何玄连一溜烟跑到一楼,突然想起刘君酌那张异常满足的脸——那明显是疏解过后才会有的满足感,是男人都懂!
他马上火冒三尺往回跑,在外头按了门铃就喊,“刘君酌,你出来,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里头首先响起何亭亭的声音,“三哥,你找君酌哥有什么事?很急吗?买了哈密瓜回来再说啊……”
“很急很急!”何玄连大声强调,心里直喊女生外向。
于是屋里传来何亭亭喊刘君酌的声音,约莫十多秒,刘君酌就不耐烦地打开门,“有什么急事急成这样?”
何玄连看了一下屋里,见何亭亭探头出来看,忙将门带上,揪着刘君酌的衣领把人拉到楼梯间,“你有没有……”他想起屋里的何亭亭肯定能听到他的话的,所以只说了半句,便凶神恶煞地盯着刘君酌看。
刘君酌想起刚才险些擦枪走火的事,两耳红了起来,摇摇头,“没……”
何玄连一脸的怀疑,盯着刘君酌不说话。
刘君酌一推他,“走,我和你一起去买哈密瓜。我突然想起,我们可以做西瓜冰,再买只西瓜好了。”
何玄连知道他这是“出去再说”的意思,便和他一起下楼。
走得很远了,又有车辆喇叭声及人声,料知何亭亭肯定听不见,刘君酌这才道,“都说没有了,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啊,会做那样的事吗?”
“那你一脸满足是什么鬼,别以为老子不懂。”何玄连反击。
刘君酌耳根发热,瞥了何玄连一眼,“你没女朋友,难道就没有满足过一次?”
何玄连老脸一红,“臭小子,你敢说到我身上?即使你没有真做,在我家自己搞也不行……尤其我家只有你和我妹妹两个,谁知道你的航脏思想在想什么啊。”
“我就想想还不行吗?你自己没女朋友体会不到……”刘君酌哼了哼,觉得再说下去有点过了,便住了嘴。
何玄连怒,“你这小子果然敢胡思乱想……”说完提着拳头照着刘君酌的俊脸就打过去。
刘君酌架开他的手,“行了,别乱打人。我说你和二哥也赶紧结婚行不行?你们不急我急!”何玄连和何玄青不结婚,何学绝对不会松口让何亭亭跟他结婚的。
“你急什么急,有本事去催我二哥。”何玄连翻翻白眼。
刘君酌手一扭,把何玄连夹在腋下,“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不能帮帮我?”
“行了行了,告诉你吧,我二哥有对象了,迟些会带回来。”何玄连弄开刘君酌夹着他的手,打了他一拳,“至于我,你别想三少这么早放弃单身贵族的生活走入婚姻的坟墓。”
刘君酌听到说何玄青有对象了,先是一喜,再听到何玄连说不愿意结婚,那喜意就变成怒意,“什么婚姻的坟墓,我还说不结婚是死无全尸呢。哎,不如这样,你随便找个谈着,等我和亭亭结了婚,随你怎么单身贵族……”
两人打打闹闹,专门绕了远路买瓜。
拿着瓜回到家里,刘君酌跟何亭亭和何玄连讲谢临风的事,
“我有朋友打听到,山竹帮名义上的老大是谢临风,但是背后有个真正的教父。那个教父为了家人表面上已经漂白了,但也舍不得涉黑的收入,所以扶持谢临风上位做傀儡,并留下一帮元老制衡谢临风。”
何亭亭和何玄连听得恍然,其中何亭亭道,“原来如此,我们原先都觉得,临风哥这么年轻就做了老大不符合常理,现在终于明白了缘由。”
“是啊,没想到是这样的。”何玄连也点点头,“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些,是因为山竹帮内部要乱了吗?”
刘君酌点点头,“没错,是要乱了。背后那位教父觉得谢临风要脱离他的控制了,所以想扶持另一个人上台。而谢临风也意识到教父的打算,想反击,取代教父成为漂白者,自己另外扶持新人上位。”
“那岂不是很危险?”何亭亭皱着眉头问,“那个教父经营了一辈子,肯定更得人心。不过,我上次去了,看到的多数是年轻人,估计是临风哥后来提拔上来的。”
刘君酌再度点头附和,
“没错,谢临风入主山竹帮之后,也发展了自己的势力。除了这个,当年他能够被选出来做傀儡上位,不是因为他好控制,而是因为他得人心。当时候选人很多,大部分都是上一辈的老人,但是很多人都不服气。只有谢临风,让大家都服气,这才成功上位。”
“那岂不是说,谢临风那小子在山竹帮的势力其实很大?胜算也很大?”何玄连忙问。
刘君酌点点头又摇摇头,“据我知道的消息来说,这话没错。但是实际上如何,谁也说不准。”
“有九爷帮忙,临风哥的胜算应该会大很多的。”何亭亭觉得九爷怎么看也像个有本事的,他肯定能帮上大忙。
“是的。他大哥的确是个好帮手。”刘君酌道,“但是山竹帮的教父和红火帮达成了协议,愿意让出一块地盘,要求就是让谢临风下台。这从一方面来说,谢临风胜算很大,让山竹帮教父乱了阵脚。从另一方面来说,谢临风的压力倍增。”
何玄连再度恍然,“临风跟我们说沈红颜背后的资本不会很多,让我们放开手大干一场,是因为知道沈红颜背后的红火帮一心二用会出问题?”
“估计是这样。”刘君酌点点头。
何亭亭想了想,“那如果我们沈红颜和她背后的人爆仓,是不是可以帮得上临风哥?”
“可以说,这是相互的。我们能帮到谢临风,谢临风也能帮到我们。不过,前提是让庄家爆仓。”刘君酌说道。他虽然会吃谢临风的醋,但是得知了何亭亭的心意,那醋意也就不浓了。
何玄连握拳,“那我们让赵先生加快进度,让庄家爆仓吧。如果钱不够,我们可以暂时收缩战略,先把这一波做完再说。”
“资金暂时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这次回京城,带来了一批资金。”刘君酌点头道。沈红颜曾经害过何亭亭,他打算让沈红颜和背后的人赔得底裤也没了。
何亭亭不大明白股票的操作,最后只道,“我手上也有资金,如果需要你们给我说。具体的我不懂,就不参与了。”她长了一颗人文的脑袋,对经济和理科都不大在行。
“放心,资金暂时没有短缺,你别多想。至于股票,我们会好好操作的。”刘君酌摸摸何亭亭的脑袋,语气宠溺。
他进门前,何亭亭扑过来抱着他,问他什么时候求婚这个举动深深地取悦了他,他此刻心情很好。
“嗯。”何亭亭笑着点头。
看着何亭亭的笑脸,想到这么美好的少女可能会受到伤害,刘君酌的俊脸慢慢又沉了下来,
“现在山竹帮的教父要弄谢临风下台,肯定各种手段齐上的。谢临风的亲人和朋友,都有可能被抓了去威胁他,所以对他竟然来找亭亭,我很不高兴。回头他胜利了回到鹏城,我肯定要揍他一顿。”
何亭亭这才知道刘君酌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语气不好,为什么一直盘问她。
她心里有些愧疚,便伸手握住刘君酌的大手,“君酌哥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我相信,临风哥应该不会害我的。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人是很好的。”
刘君酌才被她的话取悦,听到她对谢临风的信任心里又醋了,便伸手捏住她的俏鼻,“你君酌哥不喜欢听你说信任别的男人。”
“临风哥就像哥哥一样嘛,你吃的哪门子醋……”何亭亭笑起来,想起中午吵架刘君酌提起谢临风,笑得更乐了。
何玄连点点头附和何亭亭,但脸色也不好,“临风应该不会害亭亭的,但是他的举动确实奇怪。”
“我不管他有什么用意,也不会体谅他的用意。对我来说,亭亭的安全是第一的。”刘君酌的俊脸仍然沉着。他疼爱都疼爱不过来的少女,怎么能受伤呢?
何玄连没话了,刘君酌参与打击贩卖文物的事有危险,所以从来不肯告诉何亭亭的。从这方面来说,刘君酌的做法很好。
何亭亭握住刘君酌的手,笑道,“君酌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她有个四季仙居,虽然不能创造很多财富,也不能让她长生不老,但可以让她在遇上危险时躲起来。
“我们亭亭逃跑能力还是一流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何玄连也点头佐证。
刘君酌不信,“亭亭身体虽然好,但是遇上坏人了也是没办法。上次被刺了两刀不就是吗?”
提起这个,何亭亭和何玄连都没话说了。
最后何亭亭只得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如果离开校园,一定会带上李达和陆维,绝不乱跑。
傍晚吃完了饭,刘君酌和何玄连都去找赵先生说股票的事,何亭亭喊李达和陆维来接她回校。
她回到学校没多久,就接到林蓉的电话,说也来了学校,想找她聊聊。
何亭亭便约她到海边的教师宿舍见面,这是学校分给她的临时住宅,和她当年想的一样,面朝大海,每天可以在海浪声中醒过来。只可惜已经开始填海了,这样的海面估计很快会消失。
林蓉进了门直奔主题,“亭亭,临风是不是来找过你?他也偷偷来找过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很不对劲。”
“嗯,临风哥是来找过我。”何亭亭点点头,心里仅有的一点阴霾都没有了,谢临风果然不会置她于危险之中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林蓉追问。
何亭亭不敢跟林蓉说谢临风混黑帮,现在还被两股势力针对,当下就道,“我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三哥说,临风哥知道我们最近炒那支股背后的庄家是香江的,让我们放开手来干。我估计你觉得临风哥异常,就是炒股神秘吧。”
林蓉听了,半信半疑,“如果只是炒股的事,哪里需要这样?我这心啊,不上不下的,就怕他们有事。”
“蓉姨,我看你是关心则乱才是。现在那支股票涨得厉害,我们投入的资金可是巨资了,临风哥小心一些也是有的。”何亭亭不敢多说,便打定主意把话题放在股票上。
林蓉一听,马上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和想象,想象是不是谢临风回来通风报信,以至于会被股票背后的庄家盯上,所以才表现异常。
这么想了一通,越想越觉得合理,当下便道,“你说得也是有理。那支股票背后的庄家只怕不是好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不如我们再加把劲,尽早搞垮他们吧。”
她虽然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但是经历的苦难让她也变成了个锐于进取和进攻的人。她觉得救儿子不是退让,而是把对方打击得没有办法去找自己的儿子寻仇才是。
“我三哥和君酌哥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具体我也不懂,蓉姨你不如去找三哥和君酌哥说?”何亭亭说道。
林蓉点点头,心情放松了很多,和何亭亭吃了西瓜,又聊了好一会儿,最后甚至一起到食堂吃了宵夜,这才驱车回去。
何亭亭见林蓉走了,忙打给何玄连和刘君酌,告诉他们她跟林蓉扯的谎。
刘君酌回复,“好,我知道了,到时由我来跟她说。”林蓉一早就投了资金进来的,赵志云和王建云也有参与,所以资金真没到短缺的程度。
何亭亭知道这事不会穿帮,便放了心,跟刘君酌说了好一会儿,才打着哈欠被刘君酌催着去洗澡休息。
第二天何亭亭上完课,被学生从教室里簇拥着走出来,就见到了站在学院门口的大堂姐。
和过去的神采飞扬比起来,此时的大堂姐显得过分的憔悴,并且带上了些暮气。
何亭亭有些惊讶,大堂姐上半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婆家站稳了脚跟,回娘家时精神状态很好,怎么突然就变得憔悴起来了呢?
她心里想着各种念头,面上不显,扭头笑着跟学生道别,便举步走向大堂姐,笑问道,“阿姐,你是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