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没想过要坐陈宴的车回去,毕竟已经麻烦他送她过来了,就不想再麻烦他搭她回去,再加上陈宴和赵黎旭的敌对,也让她有些心累和不适。
陈宴和赵黎旭,她一个都不在乎,而且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便没心思再掺和什么,当即就想回去。
只是陈宴既然开车追来了,且瞧他那样子似乎她不上车他就打算一直跟她耗着,周棠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没必要将精力和时间用在和陈宴的对峙上。
她也本以为陈宴又要在她面前训她管赵黎旭的事,或者或多或少的都要讽刺赵黎旭几句,然而并没有。
整个过程,陈宴一直在沉默着,很安静,对于赵黎旭的事,他一字没提。
车子抵达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后,周棠便和陈宴一起上电梯,待从电梯出来,周棠才朝陈宴道谢并离开。
陈宴深眼凝着她的后背,“生气了?”
周棠脚下一顿,想了一下,还是回头望他,“没有。”
她怎么会生陈宴的气,也没理由生他的气,不过是今晚真的觉得有点累,再加上被陈宴和赵黎旭两人的事惹得有些心烦,便不想多说什么。
陈宴那表情显然是不信她这话。
周棠故作自然的继续说:“真没生气,你别多想什么,早些回去休息,晚安。”
嗓音落下,不再管陈宴到底什么反应,周棠继续抬脚离开。
陈宴没再说话,直至周棠干脆的合上了她的房门,他才漫不经心的勾唇冷嘲了一下。
他陈宴这辈子,便是想破头都想不到,他有朝一日会当一个人的舔狗,甚至那人,还会因为别的男人对他使脸色。
遥想曾经在高中时,他那般拒绝她,冷待她,也没能让她放弃他,如今他喜欢她,爱她,偏执得放不下她,却成了她的累赘,她的麻烦。
人心这东西,真是难测,也真是反转得可笑。
最开始他厌周棠的纠缠,唾弃周棠的折腾,到如今,他却要将周棠曾经追他时吃过的所有苦,受过的所有冷待,都一点一点的尝遍。
陈宴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烈火,快要将他点燃。
他内心深处的暴躁因子在肆意作祟,怂恿着他踢开周棠的房门,将周棠就地办了,让她重新彻彻底底的属于他,哪怕她哭,哪怕她闹,他也绝不手软。
他想再度打造一个金笼子,将周棠关进去,不容任何别的男人觊觎,让她只能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可脑子里仅存的理智又在威胁他,如果他真这样失控的办了,他就一辈子都得不到周棠的心了。
陈宴脸色阴沉得可怕,站了许久,才掏出一只烟点燃。
周棠到家后便洗漱了一下,接着就跟着睡了。
第二天出门上班时,她专程提前出门,不打算再出昨天那样的岔子,从而被逼无奈的只能坐陈宴的车子。
然而这次打开房门后,屋外的走廊空空如也,并没陈宴的影子。
他今天似乎并没等她。
周棠也没多想什么,关了门就进了电梯。
却是刚刚走出这栋楼外,她便在小道一旁的绿化花坛旁,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
那人身材细痩而又高挑,但衣裳却是破破烂烂,身上还带着一些血迹,看着有点触目惊心,似乎刚刚不久打过架。
“唐灼?”
周棠怔愣的朝那人喊了一声。
唐灼下意识的应声回头过来,那双哀凉凄凄的眼在看到她时就突然亮了起来,哪怕他的脸这会儿也带了一些青紫,整个人看着落魄不堪,但见着她的刹那,他整个人似乎都鲜活了过来。
“姐姐。”他顿时起身要朝她过来,却是起得太猛,仿佛触到了腿上的某处伤,他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整个人都甩在了地上。
周棠简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唐灼,也没想到唐灼会以这等落魄带伤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明明昨晚分别时,她虽稍稍带伤,但绝对没伤得现在这么重。
难道昨天为难唐灼的那批人,在拿到赔偿后还是不死心,又返回去殴打了唐灼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