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雨笑了笑,面容平静又淡然,似乎这个想法早就定下了似的,“我已经耽误你爸爸二十多年了,我不想,也不应该再耽误他了,我会跟他离婚,然后……我们回西雅图定居,好不好?”
定居?
“不好!”夏晓丽猛的站起身,暴躁的在病房里面来回走着,慌乱无措的说道,“要去西雅图你自己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去,我不去……”
她还要在这里等阿寻出来呢,她怎么可以离开D市?
“晓丽,你听妈说。”厉雨耐着性子解释,“阿寻还要三年后才能出来,难道……你就这样天天地在这里苦等着吗?跟妈回西雅图吧,我们在那儿开一家咖啡店,等阿寻出来的时候,你再回来找他过去也是一样的。或者,你可以每个月回来一趟,去监狱里看看他啊……”
“我不要!”夏晓丽低吼着,越想越不能接受,“你们要离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上我啊!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要在这里等阿寻,阿寻呜呜呜……”说着,她就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从小到大,日子都过得一帆风顺地,虽然厉雨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打骂过她,但是夏成霖一直都对她极好,只要是她要求的,他什么都会给她。
她还记得有一次,隔壁那些白人的小孩看到厉雨精神萎靡的坐在那儿晒太阳,就拿出小石头在那砸她。
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打不过那群孩子,直到夏成霖开车回来……
他一下车门将满头流血的她抱在怀里,对着那几个小孩大声严厉地训斥,最后家长都出来道歉他还是没有平息怒气,一直等到警察过来……
在她心底,夏成霖就是她的父亲。
可是才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阿寻犯罪坐了牢,她小产伤了身体,竟然现在还突然告诉她自己不是夏成霖的女儿,夏成霖的女儿还是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这让她怎么接受?
厉雨忍痛将针管拔下,不顾猛然冒出来的血珠,揭开被子走下床,将大哭的夏晓丽拥入了怀里,“晓丽,你别哭,你哭了……妈这心里面……也特别难受……”
“妈。”夏晓丽抬起脸,一向自信又耀眼的眼中满是脆弱和无助,“你不要离婚好不好?爸……爸他都没有跟你说要离婚啊,你们就好好地过日子嘛,好不好啊?”
厉雨痛苦的低下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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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府瑞园。
早晨,苏若晚醒来的时候,嗓音还干的难受,出声沙哑的不行。
景慕琛下床,走到外面,拿热水壶倒了一杯温开水,走过来坐上床,扶起她,“先喝口水。”
苏若晚就着他的手连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景慕琛将杯子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再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带着一股刚睡醒的磁性,听在苏若晚耳里,悦耳的不行。
苏若晚将手搭在他温暖又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问道,“现在几点钟了?”
景慕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七点二十五分。”
苏若晚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今天没有出去跑步吗?”
景慕琛基本上每天早晨都会去晨跑半小时,时间一般都是7点到7点半。
景慕琛低头看着双眼红肿的妻子,心中叹了口气,却说道,“今天不想跑。”
苏若晚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情不自禁的,她抬起下巴在他脸上亲了两下,眼神缱绻的说了一句,“老公,我爱你。”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比以前又一次深刻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能随时随地包容你,保护你的人是多么地重要。
她真的很幸运,能碰到这样一个宠着她,纵着她,无时无刻给予她温暖的男人。
景慕琛伸手抚着她的眉眼,自然也看出了她眼中明显的爱意和柔情,薄唇微勾的笑了一声,道,“一大清早的,这是在跟我告白吗?”
“……”苏若晚看着他风华霁月的容貌,突然歪着脑袋,有点俏皮的开口说道,“是啊。景先生,我在跟你告白,你看不出来吗?”
景慕琛看着她娇俏的红唇,薄唇直接凑了过去,“看出来了,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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