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处置?”吴雁卿有些惊讶,清河候没有否认那个何春不是他的舅舅,却反而说了但凭处置这句话,实在让他疑惑。到底,这个何春是冒充的,还是说,陈家不想认这个人了呢?
“侯爷,请恕下官冒昧。这何春说的话有些难听,下官也就不鹦鹉学舌了。只是,若是他出去后又到处乱说,难免有损侯爷您和将军府的名望啊!”
“多谢吴大人提醒了!”
陈启当然知道人家是好意了,只是何五月既然已经决定了,他自然不会反对。更何况,按照何五月说来,他对这个舅舅的印象,也已经大打折扣,甚至是有些深恶痛绝了,当然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了。当然了,若是扯上了,他也不怕。
“吴大人可是忘了本候的出身了?更何况,我夫人的名声原本就不好,我们这一家子,倒是不怕他胡说八道。”
吴雁卿只好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来,陈小凤虽然很多人还不认识,但那可是名声在外的。当然了,是不好的名声。
“当然了,他若是只说将军府的坏话,吴大人可以不必理会。可若是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吴大人尽管秉公办理就是了。”
“那行!”既然主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吴雁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起身准备告辞了,“下官就不叨扰侯爷了,侯爷旅途劳顿,好好的休息,等明日上朝了,皇上可是等着赏赐侯爷和将军呢!”
“我送送吴大人!”
不仅是年纪上的差距,还马上要成为亲家了,陈启自然也不会怠慢,一路将吴雁卿送到了门口,才转身回来。
也临近中午了,府里早已经忙碌了起来,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了,人来人往的,倒也是热闹。他却也无心去感受这热闹的气氛,因为他知道,何五月此刻肯定还在伤心中,任是谁,摊上了这样的一个亲哥哥,都是如此。
“娘呢?”
“去帮小荷姐做饭了。”
只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娘就有得忙了。这也好,忙碌总是能让人遗忘掉一些不想记住的事情的。
“阿妹怎么样?”
“在房间里,娘让我看着她,前几天能下地种菜了,没事了。对了哥,阿妹说要找个先生来,前两天下雨没法出去,顺子哥认识的人也不多,您认识的人多,帮忙找个吧!”
“行!”
让弟弟妹妹有书读,这是他做大哥的必须做的事情,当然也要找一个好些的先生了。只是,自己认识的人还真不多,看来只能去牙行看看了。对了,找吴雁卿啊!这位吴大人,可是大晋名儒,说不定他能给推荐一个好的先生。看来,得再去找他坐坐了。
所有人都在忙,他绕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连青莲也不在,房里只有陈小凤慵懒的躺在那里,天气并不凉,她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陈启担心吵醒了她,轻手轻脚的靠近,看着陈小凤的脸,竟然有些痴了。
“别动!”
突然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你可吓死我了?”
陈小凤的眼睛,柔和的看着陈启,知道他那就是装的,这家伙,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吗?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胆小了?那天晚上,是谁胆子那么大,做了坏事的?”
陈启知道陈小凤说的是哪一天,不禁嘿嘿傻笑,他明明看见陈小凤的眼里在发光,是那种有些柔媚的光,她已经完全卸下了那硬硬的外壳了,当然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站住!”
“你又怎么了?”
陈启表示很无奈,自己只不过想靠近她一些,亲她一口罢了。
“你身上那么臭,洗洗去!”
陈启往自己腋下闻闻,不臭啊!这明明昨晚才洗过,也换了衣服,也就是早上雨停后赶路,溅了一些泥点,怎么能说臭呢?
“青莲又不在,没热水。”
“你自己不会去打水啊?”
“好吧!”
陈启嘴里说着好吧,却已经快速的向陈小凤靠近,吧唧一声,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吻,趁着陈小凤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哈哈大笑着跑了。
“陈大旺,你······”
中午的时候,军营里的那些老兄弟,来了不少,陈小凤只是出来敬了一杯酒,说了几句客气话,吃了几口菜就回去了。她一向说一不二,自然也没人敢去管她,只有陈启知道是怎么回事。
众目睽睽之下,这家伙自己去找了个食盒过来,挑了些可口的饭菜,提着就走了。青莲倒是想要去帮忙的,却被陈启笑着拒绝了。
“去,坐下吃你的。”
陈月桂和何五月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
“清河候,你要朕怎么赏你呢?”
“皇上,这赏赐当然要了!”
满朝文武,都是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上说要赏赐,你心里独自欢喜也就好了,表面上总是要推辞一番,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的,有这么说话的吗?
就连李颌也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了。只是自己已经开了金口了,若是他真的狮子大开口,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你说!”
“臣要的赏赐,是想请皇上治一个人的罪。”
“治一个人的罪?”不仅仅是文武大臣,连皇帝都迷糊了,“莫不是有人得罪了清河候了?”
“这倒不是!这人于大晋有罪。”
“哦!”既然是于大晋有罪,那就好办了,“清河候口中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就是范从禧范老将军!”
四处有议论声起,范老将军可是国之栋梁,且不说他镇守祁山多年,劳苦功高,单是你清河候和他的关系,也不应该到皇上这里来告状啊!这两天传回来的消息里,可是有你清河候和范老将军在祁山关义结金兰的故事的。
如此作为,难免让人齿寒,李颌也不禁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朕可听说,你都喊范老将军大哥了,怎么这会告起范老将军的状来了?”
“臣不能因私忘公啊!”陈启倒是义正言辞,抬着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臣要是因为他是臣的大哥就放过他,那又怎么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大晋,对得起大晋的百姓,边关的浴血的将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