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没有人会再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愣头青了,愣头青会有这个本事吗?甚至有不少人,开始佩服起李颌来了,李颌的慧眼识人,成就了这位大晋的第一候,看起来,陈小凤反而没那么出色了,似乎她才是李颌招揽清河候时,顺带来的附赠了。
当然了,这也让不少人想到了一件事,原来自己早就见识过这位侯爷了,去年卢大人府上的那场寿宴,这小子,可是在皇帝面前,在文武百官注视下,直接把陈小凤给带走的。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
这就不得不提那个至今莫辨的传言了,曾经的太子,如今的晋王李申,看上了陈小凤,清河候,那是来抢亲的。这就不得不提太子被废的事情了,自然还是和这位清河候有关了,哪怕他当时并不在场。
毕竟是双方各自死了一个人,连太子都被废了,这也让清河候抢亲的传闻,似乎是被证实了。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原来这位清河候爷,对自己人也够狠,直接把那位自称要当晋王老师,比清河候还要年轻的才子徐行简,给踢出了陈家。
说起来,这个徐行简,还是他据理力争,才导致太子被废,更奇怪的是,他还真成了晋王的老师了。
所有人都以为,李颌给了清河候飞虎堂,是在帮清河候出出气的。一开始,也有人有些担心,这个突然出现的飞虎堂,在这位已经声名鹊起的清河候手里,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可是,让人奇怪的是,清河候竟然偃旗息鼓,没了什么动静。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燥热的夏日会平静的过去时,龙骧卫又进城了,飞虎堂半天时间,就抓了五六十人,问题是,人们很快发现,被抓的这些人里,基本上是四大家族的人。当辜鸿声在晋阳殿发火,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消息一传出来,很多人便知道,有好戏看了。
谁又会想到,这个清河候爷,还真硬气,愣是抓着这个案子,开始审了起来,审了几个人,他也不判,反而出人意料的贴出了告示。告示上说明了这个案子的案情,也说了,飞虎堂只管抓人,只管审,审完了,就送刑部去判。
这都不算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人家告示上还说了,刑部判了之后,苦主可以到刑部去要回自己被侵吞的财物。这对那些苦主,那些曾经被四大家族欺压过的百姓,甚至是那些普通百姓来说,简直是比过年还要高兴的事。
有人给自己做主了,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当然是高兴的事了。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不少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辜铭扬突然翻供,更是让他们兴奋不已。
战场,显然是移到了朝堂上了。
“皇上,清河候严刑逼供微臣的侄子辜铭扬,屈打成招,请皇上做主!”
谁都知道,辜鸿声肯定是要告这个的,辜铭扬被抓,是涉及了牙行贪腐的案子的,人家清河候就是就着这个案子抓人的,有牙行书办的供词,这不都贴出来了吗?这谁都挑不出清河候的错来,外面街上挤着的那些百姓,又不是瞎子,他们可都看着呢!
“清河候,辜大人既然告了你的御状,你且说说,是认还是不认啊?”
“皇上,这告状,总要有证据吧?辜大人,您可有证据?”
“自然有!这满京城的百姓,可是都看到了铭扬身上的伤的。”
“哦!辜大人确定辜铭扬身上有伤?”
“这是自然!”
“皇上!”陈启直接转向了李颌,“昨日伍御医可是去给辜铭扬验过伤的,不如请伍御医来说明一下吧!”
李颌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会让人请御医去验伤了,验伤本是刑部仵作的事情,他偏偏请御医去了,感情是早想到辜鸿声会因为这事找他的麻烦,先给他自己找好了证人了。这个证人,就是他李颌。
“不用去麻烦伍御医了,伍御医已经查验过了,辜铭扬身上无伤。”这一句,直接就把辜鸿声的所谓证据给否了,只是还没完,“不过,辜铭扬的伤,不在身上,却是在脸上。”
脸上?
辜鸿声愣了一下,倒是陈启先开口了,“辜大人,您听见了没有?辜铭扬身上无伤,您还大言不惭的确定他身上有伤,是想要诬告本候吗?”
“哼!”辜鸿声哼了一声,他当然没有看到辜铭扬身上的伤了,穿着衣服,能看到什么?只不过,那脸上都肿成那个样子了,身上又怎么会没伤呢?眼下既然皇帝都说了,伍御医亲自去验过伤了,当然不会假,那就只能在脸上的伤做文章了,“那敢问清河候,这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这倒也简单,令侄是被人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这难道不是严刑逼供?”
“辜大人您错了,还真不是!这第一个,是在抓捕嫌犯时,令侄拒捕,抓捕中被打的。辜大人总不会认为,这是本候故意让人打的吧?”
“你······”抓捕中,出现这样的情况,打一巴掌都算是轻的了。
“至于这第二巴掌,是在押送嫌犯往刑部途中,令侄出言不逊,辱骂了本候,被本候的下属,稍作惩戒的!这可是满京城的百姓都看到的。当然了,这手劲可是有点大,听说是断了两颗牙齿。我们山寨里出来的,都是做过山贼的,下手不知轻重,还请辜大人您见谅!”
这不见谅也得见谅了,辱骂大晋的清河候,给一巴掌算是轻的。
“辜大人,这两巴掌,明明是嫌犯拒捕和辱骂本候时被打的,什么时候就成了严刑逼供了?您要是不信,可以请郭大人让人再去验验伤,看本候可有说错。”
“哼!巧言令色!”
“辜大人,本候都没追究您诬告之责,您这还一直中伤本候,真是岂有此理了!”
“哼!黄毛小子!”
“辜大人这般维护一个嫌犯,护犊之心,令人敬佩。可若是您再这般的胡搅蛮缠,那本候可真的要怀疑辜大人和嫌犯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
“特殊关系?清河候是打算污蔑本官吗?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