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陈启一点都不关心,徐行简也不负众望的成为一榜进士第一名,就只差殿试之后,由皇帝来宣布谁是状元了。皇榜终于贴了出来,顿时轰动了整个龙城,徐行简,竟然是一榜进士的最后一名。
许多人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反复的确认之后,终于相信了自己看到的事实了。接着宫里有消息传出,是因为徐行简在殿试的时候,顶了皇帝几句,这才痛失状元,被直接刷到了最后一名了。至于到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有人知道。
“丁相,朕应该答应他吗?”
“就怕清河候会不答应。当初清河候如此的决绝,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如今臣有些明白清河候的心思了。”
“怎么说?”
“眼下看来,不管是晋王那边,还是这次的科举,徐行简的殿试应答,都可以说徐行简确实是个人才,他并没有说大话。不过,臣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相信清河候应该也是看出来了。”
“你都说了,他还是个孩子。更何况,有这样的劲头,也未必是坏事。”
“皇上说的是!臣只是担心,至今都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出人头地?还是说,他还有别的我们并不知道的目的呢?他明知道清河候和晋王之间有些不睦,却公然的做了这种事,可想而知,他若是想做什么不利于大晋的事情,恐怕也会不择手段的。”
“这倒也是!”李颌背着手,慢慢的来回走着,“那丁相认为,朕该如何安排他?”
丁维苦笑,“皇上既然已经给了他一个警告了,想必皇上已经下了决定了,就别为难微臣了。”
“你呀!”李颌不断摇头,“就是因为这件事要慎重,朕才问你的。趁着眼下尚非定局,还可挽回。”
“皇上应该问问清河候的意思。”
“怎么你也学起清河候,喜欢推诿了?”
“微臣不敢!”
“别说敢不敢的!清河候那个臭脾气,你我都知道,他哪里会答应啊!徐行简要是进了飞虎堂,除非是朕下旨。只是,朕这旨意要是下了,清河候肯定会顺水推舟,干脆撒手不管飞虎堂的事的。”
“请皇上圣断!”
“好吧!”李颌叹息一声,“朕只是不想让飞虎堂就那样闲置着罢了。清河候他不想太过得罪人了,那倒不如就让徐行简去做。丁相你不也说过,他这人做事,有时候会不择手段,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是!”
“你可别成了应声虫了。清河候那里,你替朕去走一趟,问一问他的意思,他要是不同意,就让他把飞虎堂动起来。不管是他,还是徐行简,朕眼下想要看到的,便是飞虎堂能够真正的动起来。丁相应该知道,一旦张常山缓出手来,下一个要对付的,很可能就是我大晋了。朕可不想,会有另外一个王家老二的出现,朕也没那么多清河候。”
丁维也无奈,皇帝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找三大家族的麻烦了。攘外必先安内,皇帝会这样想,却也没错,毕竟王家老二这件事,差一点就造成了可怕的后果。而事实上,三大家族也知道皇帝想对他们动手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险中求生,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机会呢?
就像是王家的老二,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心理,想要保住王家,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吗?而三大家族存在的威胁,肯定也是如同一根针一般,始终扎在皇帝的心口,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狠狠的给出那致命一击呢?
这就像是市井里开出的状元赔率一样,皇帝这是在赌,也是在责怪清河候只求自保,什么事情都不做了。确实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不让飞虎堂奋力一搏呢?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清河候不想得罪人,那就让他不待见的徐行简去得罪人好了!
陈启答应得特别的痛快,甚至丁维都还没说完,他就答应了。等答应了,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陪陈小凤,就把丁维晾在那里了。虽然还有朱伦陪着,丁维却也是没脸再待下去了,只能告辞回宫去复命了。
“他怎么可能答应得这么痛快?难道他不担心徐行简要是坐大了,将来会对他陈家产生什么威胁?”
“这微臣也有些想不通,一点都不像是精明的清河候。”
李颌最大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激一下陈启,实在不行,他当然也会用徐行简了,“算了,随他去了!”
“皇上,还有一事,清河候已经让朱伦朱将军去通知飞虎堂的人,全部撤回龙骧卫去了。”
“这···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清河候这样做,好像也无可厚非,您可别忘了,整个飞虎堂,除了一个主簿,一个书办之外,全都吃的是龙骧卫的饷。”
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清河候,这算不算是给朕提前挖好了一个坑?”
“臣不敢妄言!”
“他算准了,这飞虎堂在他的手下长不了了,还美其名曰,说是帮朕省点银子?这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颌是真的生气了,哪个皇帝,碰上这种事,会不生气呢?丁维干脆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边,先等皇帝把火发完了再说。
“小邢子,传朕旨意,徐行简为飞虎堂主事,即刻接手飞虎堂。”
“是,皇上!”
小邢子急匆匆的就去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清河候,会把飞虎堂这么重要的衙门,交给别人呢?更何况,交给的人,还是徐行简,是那个晋王的老师,和清河候有嫌隙的徐行简。
他当然想不明白了,皇帝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他只能执行了。当然了,他故意走得很慢,只要皇帝的圣旨还没拟好,玉玺还没盖下去,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是不是该让人去清河候那里问问呢?这时间,好像来不及了,除非皇帝改变了主意。
“皇上,徐主事要做事,只有他一个人可不行。是不是让他在禁军里挑些人?”
“他不是还有那个丁世仓吗?”李颌当然是因为生气才这样说的,“丁世仓不是巴不得有事做吗?他会留下吧?”
“臣不知道!”
“算了算了,让徐行简自己烦恼去,需要人,他会来找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