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在怀疑这件事事有蹊跷?”
陈小凤就在里屋,外面的声音,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的。看见陈启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微微皱眉,就知道他是在想李肃的那些话了。
“确实是有些怀疑。”陈启走到陈小凤的对面坐下,“我也不相信李申会是这么一个完全不知道轻重的人,特别是此刻的大晋,千疮百孔,可不是他可以狂妄的时候。”
“也不能这么说!”陈小凤直接反驳陈启了,“你没看自从你出现后,李申这几年都很不顺,磕磕绊绊的,你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你该不会是想说,就是我挑拨的他,让他忍受不了屈辱,这才脑子发昏,自己爬到宫墙上去送死的吧?”
“肯定有你的关系在,而且是最主要的原因。你想啊,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晋太子,却处处的受到你的压制,是个人都要被逼疯的。更何况,明明李颌就躺在床上,他应该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却连参政的资格都是没有,发狂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害死他的,不只是我,皇后也要算上了。”
“是!皇后突然把李霖给赶出了李家,也不追究射死李申的凶手了,应该是她自己也在反省了。她确实应该反省,躺在病床上的李颌,也应该反省,到底是为什么,大晋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李家,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人丁凋零。或许,每个人都应该反省!”
“是不是跑题了?”
“不是!是我饿了!”
“啊······”
确实的,已经要天黑了,也是时候该吃饭了。两人也没打算再做饭了,而是准备吃一吃这镐城有名的面食了。虽然味道比不了陈启自己做的,但吃起来,却也自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洗漱一番,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陈小凤倒是主动的提及了之前被她打断的话题了,她也知道,宫中隐藏的危险,会影响到整个大晋。她倒是懒得去管皇帝到底是谁,却知道,自己跟着陈启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了,可以不关心皇帝,但一定会忍不住去关心大晋百姓的。
“大旺,想到什么了没?”
“什么?”
“李申的事啊!”
“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少装蒜,吃个饭都没好好吃,你还不是在想事情!”
“嘿嘿!”陈启笑着,往陈小凤身上挤了挤,拉了拉被子,好歹这样暖和一些,“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凤娘也!”
“少说些没用的!不正经。”
陈小凤的手,已经到了陈启的腰上了,陈启自然露出一脸惊恐的样子,瞬间就服软了,“我说,我说!”
他顺手把陈小凤的手握住了才开口,“先来说说李肃怀疑的那两个人,徐行简虽然最近不在镐城,但他无疑也是与李申接触最多的人,对李申肯定有着极大的影响。我们也可以想想,这几年来,为什么李申会一次又一次的出错呢?”
“你是说,徐行简的一些话,可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李申?”
“是!”
“可是你想过没有,徐行简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要报仇,除了李申,还有谁能帮他报仇呢?他这样做,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除非他已经觉得李申并不是可以帮他报仇的理想人选了,而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
“新的目标?李颌?皇后?”
“应该不会是李颌,很明显李颌也一直想杀他,怎么可能帮他报仇呢!皇后倒是对他很是器重,最有可能便是皇后了。当然了,以他那种不择手段的做法,也可能是最近才找到了新的目标,比如颜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或者是北胡人。”
陈小凤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北胡人?真是北胡人,那可就遭殃了。看来,我们往后也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他了。”
“先别担心,这不过是猜测罢了,盯着他也是必然的。先说说陈义之吧,我们应该是忽略了能随时见到李申的,还有陈义之,他本与李申有仇,若是在言语中对李申多做刺激,那也不奇怪。只不过,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心计了?”
“你是不是忘了,人都是会改变的。”
陈启稍稍点头,表示同意陈小凤的看法,“除了他们两个以外,那些能够随时接近李申的人,应该是最值得怀疑的。这些人,有可能是受了他人的蛊惑,或是收买,平时有意无意的影响着本就已经心里满是戾气的李申。”
“这些人如今只能让李肃自己去查了,估计他就算查到了些什么,也没多大的用处,谁会那么傻,把真正的线索留给他呢!不过查一查也好,要是宫里都是这样的人,那可也不是好事。”
“就这些?”
“是啊!”
“你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我只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说吧!”
“你说,张常山会不会是徐行简杀的?”
“当然会,他不早就想要杀张常山了吗!更何况,偏偏是在离开龙城前张常山出事,知道的人,都会往那边想的,只是知道的人,好像不多。”
“就是因为不多,张家很可能也不知道,他们才有可能会把这帐算到李家,或者李申的头上去的。”
“你不会是要把张家加入这其中吧?”
“应该和张家没多大关系,不过,李鹭的死,倒有可能是张家所为,毕竟堂堂的燕王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攻得进去的,张家在燕南,偏偏就有这个能力。而且,李鹭除了上次李申还在九峰寺时,有了那么一点想法,基本就是人畜无害,好像也没什么仇人。”
“所以,会下这么大本的人,算来算去,应该就只有张家了,因为张家已经完全把李家当成了仇家,凡是李家人,估计都是他们的目标了。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一件事。”
陈小凤侧着头,看到了陈启脸上凝重的神色,她知道,这可能会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大晋南逃的时候,张家因为张常山的失踪,并未南下,而是在北胡人占据了龙城之后,才安然离开的。所以,如果因为仇恨,张家已经被北胡人收买了,或者说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那可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