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一饮一啄,报应循环。
蔡道是因,王巩就是果。
没有蔡道替王巩求情,王巩就不会离开宾州那个鬼地方,而来到仙游县,那么,仙游县原来的县令也就不会这么积极的剿灭海盗。
也许海盗们攻不下蔡家严密防守的港口和船厂,可是,被偷袭的一方往往伤亡惨重。所以,此次王巩出了大力气帮助蔡家,虽然也是存了一些报恩之心,但是,行动结束之后,他还是这次的功劳都让给了兴化军和泉州市舶司的驻军。
要不是兴化军知州主动告诉蔡喜,蔡家人还不知道此事呢!
不矜功,不妄报,可谓功德无量啊!
经历了三次惨败,这三家现在也是束手无策了。
特别是翁家,此次商议,还是看在郑侠与他们兄弟同榜的份上。
翁家本来只是想获得蔡家的造船技术,现在得知,蔡家居然有兴化军和泉州市舶司在背后撑腰,心怀畏惧,在商议对策的时候,便表现更不积极了。
翁载除了当个和事佬劝说那么几句之外,把自己当成一个泥塑的雕像,死也不开口了。
林刘两家大吐苦水,郑侠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完。他心里面明白,这两家真得已经尽力了,也看出来,翁载表现出来的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他说了几句安抚林刘两家的话,也无心再在翁家吃饭,这场原本对付蔡道的秘密商议也就不欢而散了。
郑侠顾不得回家,只是派人回去叮嘱了一番,他自己则立即启程,踏上了进京之路。
而蔡道终于听完了蔡伯俙的唠叨,也明白这老头子为什么非得要把两个外孙女硬塞给他的原因了。
桃儿还小,不懂事,但是,她和自己的姐姐梨儿一样都恨极了自己的父亲,也非常痛恨整个郑家。
既然,郑侠一直死咬着蔡道不放,那么养几个仇人的子女,让她们长大以后,反过来报复自己的父亲,报复原来的那个家族。
蔡伯俙不是不想自己做这件事,只是他现在年纪大了,几个儿子又不成器,自己有心无力去报仇罢了。
如果这三个女孩子继续留在家里,一旦蔡伯俙哪天死了,他那些儿子还真有可能把这三个女娃娃给卖了。
蔡道不得不在心中暗骂这个老头子糊涂,这真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封神演义里,殷郊殷洪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血浓于水,谁也不可能真正斩断得了亲情的牵绊。更何况,刚才那个姐姐梨儿如此薄情寡义,陷自己的庶姐姐草儿于危险的境地。三岁看大,这样的孩子,蔡道实在是没有胆子带在身边。
蔡道可不管对方是不是长辈,脸皮有多厚,他认定的事情,就是蔡卞来了,也不能改变。
他直接了当的出言拒绝道:“老爷子,您说的话,贫道都明白,也愿意收留她们三个。可是,贫道在这里把丑话说到当面,我不能给您什么保证,自己会娶她们三个其中的一个。贫道已经出家,就一定会选择自己中意的道侣。如果有人看上了她们三个,而您又不在了的话,那就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愿了。”
蔡道说得很明白,他只是看在蔡伯俙的面子上,暂时收留并养大她们三个,至于之后,是继续当道姑,还是嫁人,全凭她们自己的一员。
“罢罢罢!就按娃娃你说得办吧!”蔡伯俙心里也明白蔡道的顾虑,刚才梨儿完全是弄巧成拙,让这娃娃对她们几个产生厌烦之感。
“既然如此,娃娃,你有什么要老夫做得,只要老夫能做到,就一定会给你办妥!”
其实,蔡伯俙真是误会了。
蔡道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完成蔡坑给他的系统支线任务罢了。除此以外,根本就无欲无求。
可既然蔡伯俙这么爽快,而自己又勉为其难的收了三个小萝li,就不能够客气。
过份的客气,就是虚伪,反而会让这个老狐狸产生多余的顾虑。
“那好,老爷子既然这么爽快,贫道也就不客气了。”蔡道想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才说道:“第一、贫道一直卡着不让卖给福清县哪怕一艘船,原因您也清楚。既然老爷子您这么照顾贫道,我就做主,私下以市舶司的价格卖给您两艘船,一艘大型捕鱼船和一艘中型商船。自然,贫道回去之后,也会解除对福清县的禁令,除了那四家以外,其他家族都可以到孝慈里去参加拍卖。”
原来之前,蔡道虽然知道是郑侠在背后整自己,可是对于福清县其他家族有无参与此事并不清楚,所以,在卖船的时候,他只能对福清县集体封杀,这也间接造成了林刘两家和郑侠迅速靠拢。
就在刚才,蔡伯俙已经将确切的消息告诉了他,具体是哪几家,他已经心中有数,所以,封杀令这种得罪人的东东还是尽快解除为妙,何必无端端为自己树敌呢?
蔡伯俙一听心中大喜过望,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有些不甘说道:“娃娃,你能解开这个节,老夫对乡里也算有了交代。可是,你这个娃娃做事一点也不大气。既然给了两艘船,为什么不再给一艘战船呢?哪怕是你们船厂里小型战船也行啊!要知道,海上不但有风浪,海盗更是不少,没有战船保护的话,要那艘商船又有何用?”
“老人家,有时候人过于贪心,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不想要那艘商船,完全可以转卖出去,总之一句话,想要战船,或者自己造,或者去向市舶司买。”蔡道听完连连摇头拒绝道。
蔡伯俙听完立刻在脸上摆出一副不爽的表情,问道:“你这娃娃真是不爽利!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这第二吗?就是希望老人家您能够出面替贫道解释一二,缓和一下跟其他家族的关系,顺便再在暗地里搜集一下这四家做得坏事,如果没有罪证的话,贫道也不强求,如果有罪证,贫道也不会跟他们客气的。”蔡道咬牙切齿地说道。
停顿了一下,做了三次深呼吸,他这才接着说道:“就这两个条件,当然,贫道也不会让您老人家白做,刚才您的重孙辈我也可以给您带几个,一是得他们的父母自愿,二是得刚才给贫道磕头的,光下跪的可算数。这次回乡走得有些急切,就不给您老什么礼物了,贫道这里有一套养生的功夫和秘方,祝您老延年益寿。”
别的条件,对于蔡伯俙来说,还有没有那两艘船来得高兴,可是一听说‘养生’两个字,便急切地问道:“我这个凡夫俗子也能学习仙法吗?”
其实,大家都在传,蔡道的师傅就是那位老神仙,可是,一直没有人见到过他露出过任何道法。
那次遇刺时,蔡道用道符引起的大火,也被他用火石和酒精搪塞过去了。
猛然听到自己能学习仙法,蔡伯俙如何能够不高兴呢?
“呃!”蔡道见他这么大的反应,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又一想,也就释然了。五十而知天命,可是又有谁真得能够抗拒长生不老的诱惑呢?
“老人家,您可不要误会,这只是像华佗当年传给自己弟子的五禽戏和漆叶青黏散一样,凡间俗品而已。如果你老会五禽戏的话,也就不必学这套功夫了。”
这个时候,傻子才会承认呢?
“老夫可不会什么五禽戏?”蔡伯俙闻言立刻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连忙否认道。
就知道这老货打死也不会承认,蔡道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就亲自下场演示了一番,然后要了张纸写下了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