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寂,斑驳的树枝借着月光照在墙壁上。
云楚月借着月色望着元清,深邃的双眸,一眼看不到底,让她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她知道自己的搪塞不可能让元清不怀疑。
元清冷静的很,只是静静的看着云楚月。
这男人不是善茬,或者说,这男人身份不简单。
云楚月索性做出死就死的态度,也好探探虚实。
云楚月手指着明王府,“其实吧,你也知道,我到这里来呢……”
挥动的双手,难以掩饰云楚月的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索性告诉元清,“好了,说实话吧,我跟明王有点小过节,你也知道这个明王本性风流。”
云楚月并不知道元清的身份,故意给容明制造风流债,这下子元清总不会追究了吧。
元清上下打量着面前娇小羸弱的女人,倒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主。
只可惜,这秉性绝对不是容明的菜。
元清始终冷漠,对云楚月一句不吭。
可偏偏就是这冷漠,让云楚月捉摸不透。
云楚月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腾,以她在现代的人设,对这种故作高冷的帅哥,她才懒得搭理。
可是现在不行,她背负着愿主的仇恨,怎么着也不能放过容明。
“好吧,算是我一厢情愿总可以了吧。”
云楚月自视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比起这个朝代的女人,还算是多了一些自信,更多了化妆术的晕染。
云楚月无奈承认了她和容明的关系,似乎她被人猜透了心思一样。
云楚月倔强的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只看这元清唇畔划过一抹弧度,轻哼着说道,“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元清侧目看了眼嘈杂的王府,一个拂袖转过身去。
云楚月苦笑着,怔怔的站在元清的身后。
这男人是在戏弄她吗?
云楚月张大嘴巴,斜眼目送着元清,这孤傲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元清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的马车走了过去。
黑虎弯着腰,伸出手将元清扶了上去,主仆二人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云楚月撇嘴:有其主就有其仆。
“你们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许传出去,谁要是说出去了,该知道你们的下场。”
庭院里,管家抑扬顿挫的声音,不经意间的传来,云楚月自然理解。
好歹也是明王,总不能说明王纵欲无度,受了伤,还要思淫欲吧。
云楚月摇了摇头,不管对外有没有人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明王病了,这就够了。
心满意足的云楚月径直的走了过去,趁着黑虎还没有坐上马车的功夫,一把拉下黑虎,跳上了马车。
“你这女人……”
黑虎手指着云楚月,这个没有规矩的女人,她怎么可以上马车。
云楚月懒得琢磨这个年代的男尊女卑,直接上了马车,却被黑虎一下子给拉了下来。
这一个趔趄不稳,云楚月蹲坐在地上。
“你……”
云楚月蠕动着嘴唇。
他不让,她偏偏要。
云楚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作势就要重上马车,黑虎一脸阴郁,站在云楚月的面前,身后挡着云楚月的去路。
“你不让我上去,我怎么回去?”
云楚月双手抓着黑虎的胳膊,作势打算推开黑虎。
“姑娘,男女有别,请姑娘上后面的马车。”
黑虎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原有的颜色,那模样似乎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票一样。
“干嘛那么小气,你家主子不是让我小住,大家顺路,搭下顺风车又怎么了?”
云楚月说话,从来不带任何的尊卑有序,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黑虎懒得跟云楚月纠缠。
回首看了眼身后,随行的婆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前。
“姑娘,你是主子的座上客不假,主子也特意给姑娘准备了另外一辆马车。”
云楚月这才是发现,在这辆四乘的马车后面,有一个跟这个马车相比,相形见绌很多的车子,格局也换成了骡子。
云楚月虽然不在这个朝代生存,但历史的熏陶,让她还是知道一些道理的。
这个元清的身份,绝非等闲之辈。
“姑娘,请上马车吧。”
婆子毕恭毕敬的恭请着云楚月,那殷勤的模样,让云楚月格外的不舒服。
探头看了眼那马车,略带着藏青色的车帷,将整个马车包围着,在月色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回首看了眼元清的马车,辘辘的马车上,约摸一个三四平的镂空构造的房子,漆红色的周边,让整个马车格外的有层次。
元清不简单。
云楚月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烁着,伸手指了指上空,“你快看那里。”
黑虎哪里玩过这种旁敲侧击的把戏,果然是被云楚月算计,一个抬头的瞬间,云楚月低头从黑虎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还没有等着黑虎反应过来,云楚月已经爬上了马车,兀自的坐在了元清的对面。
云楚月的到来,让元清一脸冷视。
云楚月脸上带着笑容,对面前这个阴郁的男人,根本就不以为意。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黑虎略显的忐忑的看着元清。
他还从来没有跟女人共坐一辆马车的时候,包括自己的生母。
这个云楚月乡野的秉性,没有丁点的规矩。
黑虎唯唯诺诺。
云楚月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是让我小住一下,该不会这么小气,说变卦就变卦吧。”
云楚月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的将那些男尊女卑之类的言语抛到脑后。
元清狭长的眼眸,慢慢的睁开,那眉宇之间的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云楚月胆战心惊,双手不自然的交叉着。
“走。”
良久,云楚月只听到元清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