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柔回了明王府?”
探听到这个消息,云楚月赶紧去找元清:“这大晚上的明王放了柳心柔进府,他难道想要瞒天过海?”
就爱到了这般地步,偷偷的都要把人藏起来吗?那看来她还是小瞧了柳心柔的段位。
“你这么生气?”
元清放下手中的事,抬眸看向她,神色有几分沉敛。
云楚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浪费了我一腔计划罢了。”
听到她的解释,元清笑了笑:“只要柳心柔身上有明王要的东西,明王就不会舍弃她。”
柳心柔身上能有什么东西?
心念一转,云楚月忽然想到了:“凤骨还在柳心柔身上!”
元清缓缓点头。
“好哇!”云楚月一拍手,眼底放出狠意,“是时候要物归原主了。”
她嘀咕一句,转身就走了。
这个女人!
“黑虎!”
“主子。”黑虎赶忙进来,“楚姑娘方才急匆匆的……”
元觉得颇为头疼:“她去明王府了,你盯着些。”
她还真以为明王府是什么想去就去的地方了,那容明如今再怎么落魄,也还是个正经的王爷,王府守卫不会比以前差。
偏柳心柔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谁来,屋子里又黑又冷,她又饿又累的蜷缩在床榻边。
床榻上根本没有被褥,只有厚厚的灰尘,这是一间空置了许久的屋子,在安排她住进来之前都没叫下人收拾过。
如此凉薄!
不过她不怕,她只要好生保管着这样东西,容明就只能依着她。
柳心柔紧紧的抱住怀里的盒子,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眼里是疯狂的执意。
不知沉寂了多久,外面有走动的声响,柳心柔一惊,忙跑到门边去敲门:“有没有人呐?快给我开门!”
“柳侧妃,王爷醒了,叫奴才来问您一句,可想清楚了?”
“你让我去见王爷,我自会与他说清楚。”
柳心柔听出这是容明身边小厮的声音。
容明是要问她有没有想清楚凤骨的下落。
那可是她重回富贵的筹码,如今她还被关在这黑漆漆的偏房里,若是就此交出东西,她只会被卸磨杀驴。
所以在此之前,她一定要见到容明。她不相信他真绝情至此,只要她好生求求他,他们还是能回到从前。
毕竟那凤骨,也要有人承载不是吗?
外面的小厮却道:“既然柳侧妃还未想明白,便继续想着吧!夜已深了,王爷也该歇息了。”
这会儿若不妥协,再有询问便是天亮之后的事了。
柳心柔还要在这屋子里冻一晚上,王府也没有给她送饭的意思,不仅冻着还得饿着。
这就是在熬鹰,想就这么耗着她,最后让她能够妥协。
柳心柔怕累怕饿,但她更怕死。
“官爷,你别走。”柳心柔拍着门,从门缝里将金钗递出去,“这金钗给你,请你替我寻点水和吃食来。”
她都不敢要求太多,但吃的喝的乃是基本,总归是要先活着。
外面传来一声轻哧,脚步声渐行渐远,没有人理会她。
柳心柔心里一阵绝望,看来在她妥协之前,她都要被关在这里了。
可是她怎么甘心,凭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要被当做弃子一样放弃?
她可是要做王妃,当皇后的人!
强烈的恨意充实着她的脑子,撑着她继续在偏房里耗着。
云楚月摸到这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原以为容明和柳心柔是旧情复燃,云楚月一开始去正院探了一番都没找到人,直到后来容明的贴身小厮鬼鬼祟祟的去了偏房,她才发现了被关在里面的柳心柔。
白日里这处还偶尔有下人经过,如今这半夜里大家都歇息了,周围都不见半个鬼影,正好方便了她行事。
云楚月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铁环,里面立刻有了响动,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一个人趴在了门上。
“是谁?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是柳心柔的声音,原来她被关在了这里。
云楚月把玩着门上的锁头,她没有钥匙,如果强行打开锁的话,会惊动巡逻的侍卫。
有些遗憾的将锁头放下,她准备另外想法子了。
不想里头的人似乎察觉到她要离开,一个劲的拍打起门,大声喊道:“救救我!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啊——”
像是疯了一样,声嘶力竭的大叫,早就惊动了府中下人。
云楚月见势不好,闪身躲到屋顶上,趴着观察府中的情况。
来了一个小厮,骂骂咧咧的道:“柳侧妃,你不要喊了,扰了王爷清梦,您这日子要越发不好过了!”
“他再不来见我,就永远别想得到那东西的消息了!”
小厮一噎,脸色不悦的离开了,看方向去往主院去,将方才的事告诉容明。
“那东西”应该是凤骨了,果然东西在柳心柔身上。
云楚月打算再蹲蹲看,等容明来了柳心柔会不会说出凤骨的所在。
过了许久,容明才姗姗来迟。
偏房里终于点起了灯盏,云楚月揭开了一片瓦,正好可看到屋子里的情景。
几乎是在容明踏入房间的一瞬间,柳心柔就扑了上去,哭着道:“王爷,你可算来见妾身了。”
容明示意心腹手下将柳心柔拿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东西呢?”
他熬了她这么久,为的就是凤骨的消息。
那根凤骨本就不属于柳心柔,如今她更是半点用处都无,他自然要将东西收回来。
见面就只问东西,当真是半天情分都无了!
柳心柔心里暗恨,掩面哀泣:“我孤身一人从庄子走过来,王爷不知那泥泞路上的石子儿多么硌脚,我是不敢喊一声苦。日夜兼程至此、饥寒交迫,不敢惊动任何人,只为给王爷送来消息。”
“如今我这一颗真心,王爷便是如此践踏吗?”
分明是质问,语气里却满含哀切。
仿佛就算容明说是,她也舍不得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