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才从云府守了一肚子气回来,自是不买云楚月的账。他不想去接,倒是柳心柔积极得很,一把夺过信封。
侍卫见容明没有阻挠,也就不说什么,默默退出了房间。
“殿……殿下。”
看到信上写的内容,柳心柔大惊失色。
“怎么了?”容明一副不解神色。
柳心柔已然说不出话来,只将信纸又递给了容明。
容明瞥了柳心柔一眼,心里也困惑得很。
他匆匆看完信上写的什么,眉头越皱越深。容明恼羞成怒,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到了地上。
“殿下,您别生气。”柳心柔挽住容明的胳膊。
“这云楚月想干什么?啊?”容明怒吼。
“您消消气。云楚月原本就是这么个烂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柳心柔安抚着容明坐下。
“休书都来了。”容明气得发笑。“她居然敢休本王?她爹我都能弄得死,她以为她什么东西?”
云楚月胆大,容明是知道的。但容明万万没想到,云楚月竟会给他送休书来。
自古都是男人休女人,从没有女子还可以休夫的道理。何况容明是王爷,身份尊贵。云楚月这么做无疑是在侮辱容明。
容明气极,背靠着座椅直喘粗气。
“殿下,您喝点茶冷静冷静。”柳心柔细心照顾,为容明倒了杯茶水。
她虽然也没料到云楚月这一出,但见容明这么讨厌云楚月,柳心柔心里很是痛快。
“云楚月这个贱人。”容明咬牙切齿。
他用力把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吓得旁边柳心柔浑身一抖。
“云楚月从前能进明王府就是她爹求来的,现如今她爹娘都死了,她还这么嚣张,还真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柳心柔气愤不已,帮容明说话。
话虽如此,她句句都是在煽风点火,故意引得容明更加生气。
“我绝不可能让她好过。”容明眸中露出凶狠之意。
“殿下的意思是……?”柳心柔期盼的看向容明。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容明总该想法子杀了云楚月了吧。柳心柔现在巴不得云楚月早死,她也好出口恶气。
“我要找父皇商量,让她回我府上。”容明郑重其事回答道。
“什么?”柳心柔顿时花容失色。
她朝后退了一步,极委屈的望着容明。
“你想多了。”容明眼角余光扫到柳心柔,见她难过,容明便同她解释了下。“等她回了明王府,我对付她就如同瓮中捉鳖,容易得很。要不然像她现在这样,我就算有教训她的念头,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害怕被人发现。”
原来容明并不是对云楚月有情,柳心柔松了口气。可想到云楚月会回明王府,她又有些难受。
“她前段日子一直在国师府住。之所以现在能够这么嚣张,敢骑在我头上,恐怕背后有元清撑腰。要是云楚月回了我明王府,那就是我的人。我想要教训她,如何教训她,那都是我的家事,旁人插不了手。”
容明说着,招手示意柳心柔过来。
柳心柔故作矜持,踱着小碎步走到容明跟前。
不等柳心柔反应,容明便将她揽到了怀里。
“你是我心爱之人,我怎会辜负于你。”容明温声宽慰柳心柔。“你且放心好了,我之前看不上云楚月,之后更是如此。”
“当真?”柳心柔眼里泛着泪光,晃晃悠悠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来。
“当真。”容明点头。
柳心柔扑进容明怀中,头靠着容明胸膛。
容明搂着柳心柔,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团休书。
他愤怒中竟有一丝的不甘,在想云楚月凭什么看不上他。就算是休,也是他休了云楚月才对。
“殿下。”柳心柔抽泣。语气温温柔柔的,叫人听了心神荡漾。“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丢下妾身吗?”
“对。”容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要你别再说错话。”
柳心柔心里咯噔一下。
她之前因着说话不过脑子,险些害了容明。柳心柔唯恐容明还惦记着此事,心中对她有恨。
“妾身明白。”
末了,柳心柔回答。说罢她抱容明更紧了。
下人们做事利索,不过五六日,云府便布置回原来的模样。
这两日天气总有些阴沉沉的。难得凉快,云楚月日日往店铺跑,直到管家提醒,她才想起亲自去后院看看。
原主的房间干净雅致,看得出她应当是性子十分温和的女子。云楚月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回头看见两个丫鬟站在门口处哭。
“怎么了你们?”云楚月纳闷。这莫名奇妙的,哭些什么啊。
“小姐刚刚对着梳妆镜打量,奴婢们差点以为回到了几年前。那时老爷夫人都在,您也还未出嫁。”其中一名丫鬟哽咽着说道。
她还想说话,旁边一名丫鬟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云楚月油然而生一股子心疼。
并非几年,其实也只是一年不到的功夫。“物是人非”一词还真是应云家的景。
“小姐,奴婢们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些事情的。”两名小丫鬟惶恐不安,忙不迭下跪道歉。
“你们起来吧。小姐最不喜这些繁琐的规矩礼仪,你们这样做,只会让小姐为难。”采荷看出云楚月无奈,替她把两名丫鬟叫了起来。
从前行事唯唯诺诺的采荷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云楚月甚是欣慰。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云楚月随口问了句。
“奴婢叫素素。”
“奴婢叫巧巧。”
两个小丫鬟应声回答云楚月的询问。
“素素,巧巧。”云楚月嘴里念了遍她们两个名字。“你们两个以后就在采荷底下做事,听采荷的吩咐。”
“小姐?”采荷吃惊。没曾想到自己在店铺有话语权,在府里也能管得住人。
“基本就是照顾我的起居,不需要做太吃力的事情。”云楚月忙着叮嘱两个丫鬟,没有理会采荷。
“但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