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贤妃很好奇,云楚月会怎样向自己开这个口。
自己不会看走眼,这个女子绝非池中之物,单凭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就足以成为别人拉拢她的资本。
“倒也无事,就是近来明王殿下老是有事相邀,我平日里疲懒,不知贤妃娘娘能否给我个闲差,让我找个借口推了明王的邀约。”
云楚月不动声色的笑,面上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担忧。
哪怕贤妃问起,她也没有直接将元清的问题提出。
反而是提起了明王。
贤妃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更是明显。
明王无事邀约,自然是有利可图,他想要拉拢云楚月,进而得到相关的助力。
明王一旦得势,他们这边必然受到影响。
云楚月这是在卖她人情。
不用深思,贤妃都能听出云楚月的意思。
当下就答应了下来,随手给了云楚月一个差事,让她回去帮忙抄写几份经书给她,给皇帝祈福用。
“你倒是个机灵的,只不过经书抄写不易,还得辛苦你了。”
“谢娘娘恩典。”
云楚月笑了。
跟聪明人谈话,果然不用多费口舌。
她静静的喝茶,贤妃就能给她解决问题。
而且,她都把人情做到这个份上了,贤妃怎么可能不给她一点回报。
云楚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告辞:“那娘娘,臣女就告辞了,我跟国师之前约了相谈要事,得去国师府一趟。”
贤妃笑着点头之后,看了眼身旁大宫女说着:“本宫听说皇帝昨个夜观天象,似有不妥,召唤国师进宫商议,也不知国师回府了没有。”
大宫女了然,连忙附和着:“国师大人才华横溢,自然是能够帮助陛下,娘娘不必担心。只是听闻国师大人今日还未出宫。”
云楚月听见此话,对宫中形式了然于心。也记下了贤妃今日之情。
待云楚月走后,贤妃身旁的大宫女一脸担忧的看着贤妃,:“娘娘,若是被陛下发现我们暗中相助国师,陛下,可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呀。”
贤妃毫不在意的对大宫女说:“无妨,我只是随口闲聊,让她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出宫后,云楚月意识到元清可能已经被皇帝软禁。看来自己得尽快设法搭救元清才行。
宫内,皇帝吩咐手下将元清带上殿来,并让手下人将元清用水泼醒。
元清睁眼迷茫的看着眼前之人,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呵,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呢。
“陛下,陛下为何如此对待元清,可是元清做错了何事?”
元清在地上躺了半晌,这才趔趔趄趄的爬了起来,颤巍巍的抬起头,迎上了皇帝审视的目光。
那虚弱的样子,让皇帝安心不已。
皇帝狠狠的拍着龙椅,恶狠狠的盯着元清:“大胆元清,朕如此信赖你,将星宿之谜交与你看守,你竟然熟睡于房内,如此玩忽职守,怎可为一国国师。”
皇帝边说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枉朕如此信赖于你,你竟辜负于朕,看在你忠于朝廷的份上,朕给你留个全尸,自行了断吧。”
元清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要给他个莫须有的罪名,要他的命。
“陛下,微臣命都是陛下的,怎敢玩忽职守,还请陛下明察,还臣下一个公道。”
“还敢强词夺理!”
皇帝爆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不如陛下找个御医给臣号号脉,就知道微臣昨夜是不是玩忽职守了。”
他喝了皇帝给的东西才晕了,现在绝对还能查得出来,他就不信,皇帝真的敢让人验:“陛下,微臣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松懈,陛下如若不信,卸了微臣的官职,让微臣归隐田园吧。”
元清朗声请辞。
皇帝听得脸都绿了。
现在强行杀了元清,势必会引起朝臣动荡,元清手下力量的反噬,将会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要是真的直接卸了元清的官职,让他远离朝堂,那更加落人话柄。
“国师多虑了,你一直是朕的心腹,怎可如此轻易归隐,你暂且在宫里呆几天,将星宿的事情解决,再自行回去。”
皇帝命人将元清带回房中,增派了人手看管起来。
不几时,柳青便带着一众婢女端着茶盅走来。
只不过今日婢女眼中少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轻蔑,将死之人不值得他们卑躬屈膝。
柳青命小宫女将茶盅放置在元清面前,自己站在一侧,等候元清饮用。
元清无奈扯了扯嘴角,今日又多添了一味迷药,看来这皇帝是真的等不及了,恨不得他立即死去。
柳青看着元清面无表情将茶水一饮而尽,摆手退出房中。
待众人走后,元清睁开迷茫的双眼,随即被一片清明取代。俯身将口中迷药尽数吐于盆景之中。
吐完后躺在床上,望着床上精致的暗纹,一个女子的一眸一笑浮现在自己眼前,那是他的楚楚啊。
他的楚楚如此聪明,定会想到他深陷困境,想法子将他救出,自己只需安心等待,老皇帝一时半会还动不了他。
云楚月从贤妃宫里出来,直接回了云泥斋,为了方便顾客挑选商品,元楚月特意在云泥斋二楼修建了几个由屏风阻挡的隔间。
刚上二楼便见几位衣着考究的妇人坐在二楼隔间里谈笑风生,好生惬意。
云泥斋的散粉与口脂化妆品供在一侧,由妇人们挑选。
妇人们一见云楚月到来,纷纷向其招手:“掌柜的,快来给我们众姐妹推荐几款适合的产品与色号。”
自云泥斋开业以来,产品色号,等新型词汇被大家所熟知。
也是自此开始大家得知,原来这化妆要根据脸上的肤色,跟水润度决定用什么产品,因为云泥斋的产品物美价廉,加之新奇的售卖方式,一时间生意比云记老店还要强上几分,傍晚云楚月刚出店门,就见若风在店门口候着,虽然还是一副欠了钱的脸色,但态度却好了很多。
“云楚…云姑娘,主子已经一天没有回府,你竟还在店里忙着赚钱?”若风一脸担忧焦急。
“我此次是来拜托云姑娘一件事,主子现今被困宫内,还望云姑娘稳住国师府,这是国师府令牌。还望姑娘收好。”说罢,不等云楚月推辞便将令牌塞进她手中。
“你主子的事我比任何人都焦急,只是此事急不得,我们需要等候一个时机。”云楚月紧紧攥着手里的令牌。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分离,是夜云楚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思索着今日若风的话。
皇宫危险重重,若风想要带领元清的人马去救援元清,无疑是危险重重,指不定还会被扣上叛贼的罪名。
云楚月从床上翻身起来,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宫内,贤妃正与皇帝用着晚膳,皇帝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贤妃心里暗暗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