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月一直很疑惑,既然狗皇帝如此忌讳元清,何不直接暗中将元清处死,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却要等到如今元清势力发展的庞大起来才伸手干预,妄想执他于死地。
原来元清在前期他的母后为了保全自己,默默为其准备了许多后备力量,狗皇帝碍于此,不便动手。
如今,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元清如蝉一般,蛰忍数十年,只为等候一朝在外响彻整个夏天。
前辈们为保全自己付出太多牺牲,自己在狗皇帝手下苟且渡日,如今只待一个时机,一个适合一鸣惊人的时机。
元清将云楚月准备的最后一次解药完全服下,体内的软骨散之毒已完全化解,狗皇帝在饭菜内下的毒,对他如今已毫无影响。
尽管狗皇帝的饭菜日日送来,丝毫不影响云楚月解药药性。
皇帝派去的暗卫也在日复一日,事无巨细的禀报着元清的一举一动。听着来自侍卫的汇报,皇帝一阵心安。
容明始终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对自己颇具影响,看来鉴宝大会后便是他的死期。
皇帝眼中一阵阴霾,闪过过去种种回忆。
优柔寡断之人怎可成大事,只会如元清父亲一样,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只有如自己一般的人,深谋远见,方能成就大事。
看着鉴宝大会的日子将近,贤妃催促着云楚月尽快完善相关事宜,为了表现的尽职尽责,近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此次鉴宝大会所需人力物力皆需谨慎处理,自己借着此次职务之便在宫内外安顿好一切,只等鉴宝大会这天。
鉴宝大会所需宝物皆有民间收集而来,此次大会的一项宝物则是出自云楚月的云泥斋,本与贤妃商议,鉴宝大会当日贤妃会派遣自己宫内侍女将保护护送至宫内。
云楚月借由权利,偷偷将贤妃之人遣散,对外宣称当日,自己云泥斋的掌柜会将此物安全护送至皇宫。
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此时正趴在贤妃耳边交代着近日云楚月一系列的举动。
相信此次大会有云楚月的协助,必将成功。
可是之后,宫女说话多了些吞吞吐吐:“娘娘……云姑娘她……”
贤妃眉头一皱:“怎么,如今忘记谁是你的主子了吗,跟本宫说话也端了一副派头。”
宫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贤妃娘娘恕罪,只是此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奴婢只是见…”
不等丫鬟说完,贤妃就将其打断,“当讲,本宫召你来是为本宫效力,如若这般吞吞吐吐,还有何用武之地呢?”
丫鬟吓得面色一白,连忙道:“云姑娘将您派遣的去宫外运送宝物的人遣散,说是将由她的人护送宝物,奴婢以为您与云姑娘关系颇好,奴婢不是故…”
贤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身边大宫女将其拉出去。
贤妃在心里暗暗思索,这云楚月真是见不得宫中一日安宁,一事未平一波又起,她如此这波,定会让生性多疑的皇帝起疑。
贤妃无奈,宫中形式日渐紧张,令人头疼无比。
是夜。云楚月坦荡的看着端坐在自己眼前的贤妃,自己做事时便没想着瞒着贤妃,无非俩人是一条网上的蚂蚱,大不了搞的鱼死网破。
到贤妃此等地位的人,应是能分得清是非,知道轻重与事情缓急的。
贤妃温柔的看着眼中无比坦荡的云楚月,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丫头,怕是自她一开始做事时便没想过瞒她。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弄的她不知如何开口。
夜色如墨,贤妃与云楚月淡淡笑着,只见俩人同时开口。
“楚月…”
“贤妃娘娘…”
云楚月失笑,请示贤妃。“娘娘您先说。”
贤妃笑着应道,“本宫初见云姑娘时,便觉得云姑娘非池中之物,如今云姑娘所做之事倒是超出本宫所料。”
云楚月自是知道贤妃所指何事,淡淡笑着:“何事大胆,只要是为了自己所在意之人,那么一切便皆可值得。娘娘您不也一样吗?”
云楚月暗暗回应,为女则弱,为母则刚,贤妃如此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铺好后路,铲清荆棘呢。
也罢,贤妃看着淡定自如的云楚月暗暗叹气,“本宫清楚你的意愿,但欺君之罪若被发现你可曾想过后果。”
些许是吝惜云楚月的才干,贤妃尝试劝解云楚月。
可云楚月意已决,只对贤妃拱手:“感谢娘娘好意,只是元清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之一,还望娘娘包涵。”
在不知不觉中,那个男人已在自己心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若不能护他安康,那人生也无意义。
看着云楚月坚定的眼神,贤妃的眼中闪过些许思索,随即背过身去,叹了口气:“也罢,那你只需记得你与我只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再无其他任何交集。”
知晓贤妃用意,云楚月满口答应后向贤妃恭敬告退,默默退下。
云楚月清楚的明白在这所宫墙内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明日之事若是成功,那自己与贤妃便是同盟,若是失败,怕是她也会来踩一脚已摆脱嫌隙。
不过她云楚月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失败过的。云楚月躺在床上久久思索,不能入睡。
只待明日救出元清,一切将迎刃而解。
这些日子萦绕在自己心头许久的问题也将释怀,云楚月一边思索着明日的事宜,最终抵不过困倦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