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云楚月认真的看着元清,一字一句的道:“你答应我,往后的路让我陪你的,不过这点事情,你便想反悔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初夏时节的夜晚,雨声拍打着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云楚月伏在案前瞧着元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元清比之从前更加清瘦了些,她心中一软,不舍再和他纠结。
只眼巴巴的将人看着,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元清瘦了些,日后要好生养一养才是!”
元清闻言笑了笑,若冬雪乍融一般的笑容,让云楚月不觉看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只听元清凑近她几分,含笑道:“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元清好看!”云楚月说的理所当然,惹的元清忍俊不禁,两人依偎在一处,云楚月侧眸看向元清,“你要是再躲着我,我便真的要生气了!”
夜晚的幽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云楚月靠在元清的肩头,两人一齐望着外头。
乌云压的很低,偶尔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震天动地。
“京城越发混乱了,楚楚,若我不能保护你……”
“元清!”云楚月出声打断了元清的话,认真看着元清,“我不怕,我说过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我云楚月这个人死心眼得很,认定了,便不会放弃。”
云楚月说的坚定,元清叹口气,无奈的伸手揉了揉云楚月的发,“那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可一个人乱来!”
元清了解云楚月的性子,她是个报喜不报忧之人,难免为了让他安心,瞒着他自己去处理一些危险。
云楚月闻言笑笑,凑到元清跟前瞧着他,“国师大人好厉害,既然国师大人如此了解我,那我也不敢再隐瞒了。”
她将今日遇到容明的事情与元清说了一下,元清闻言眉头皱了皱,一双眼眸将云楚月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容明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云楚月摆摆手,元清这才安下心来。
“倒是容明说的一席话我很是在意!”云楚月将容明斩钉截铁的说元清找不到丢失的传国玉玺的事情说与元清听,听着云楚月的话,元清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老皇帝想要我死,这传国玉玺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只怕如今传国玉玺还在老皇帝手里,只等到时间到了,好治我一个叛贼的罪名。”
云楚月闻言心中一惊,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元清分明想到了这个可能,可为什么他还要接下这个调查?
握着云楚月的手,元清只安慰她自己早有安排,见他一副笃定模样,云楚月一颗心也稍微安定了些。
好奇他这一日都做了什么,云楚月缠着元清让他报告行踪,元清瞧着她不依不饶的模样,笑的带了几分揶揄,“我去做了什么,楚楚难道不知?”
对上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眸,云楚月面上多了几分不自然,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我……我哪里会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元清笑笑,并未继续打趣,只仔仔细细的将自己今日的行踪与云楚月说了一遍。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云楚月伸手挽着元清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道:“这些我都知道的!”
翌日,元清入宫继续调查传国玉玺失踪之事,容明便跟在他身边,元清调查案件询问宫中宫女太监寻找线索,而容明却像是在郊游一般。
身边浩浩荡荡的跟了几个侍卫伺候着,扇扇子的端茶递水的,元清自昨日夜晚云楚月说了那事之后,今日对容明也多了几分留意。
他自然知道传国玉玺不曾丢,可容明能够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他找不到传国玉玺,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或许传国玉玺的下落,容明便知晓。
询问过一个小宫女之后,元清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却听远处容明压低了声音与身边侍卫道:“别院可还好?”
侍卫点点头,容明这才似是安心一般,接过递过来的茶拂去浮沫,继续喝茶。
一整日,元清清清楚楚的记得容明前前后后询问了别院六次,一直折腾到了傍晚他也不曾找到任何的线索,皇宫之中夜晚男子不得留宿。
所以要在关宫门之前出宫,容明住在明王府,自是也要出宫的,两人一同出宫,容明便盛情邀请元清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若是从前,元清定然不会应允,只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微微一拱手,态度依旧温和的道:“如此,便谢过明王了。”
听得元清此话,容明愣了愣,待到他回过神来元清已经径直上了他的马车。
两个已经撕破了脸面的人同乘在一辆马车里,氛围实在不怎么好。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容明出声打断了沉默,“国师如此费心尽力,只是这传国玉玺却一点踪迹也没有,若本王没记错,明王还有三日时间了,三日之内若找不到传国玉玺……”
话至此,容明笑了笑,笑容中难以掩饰的暗喜,“本王劝你不如好好过完这三日时光,也好过奔波三日,徒劳无功的好!”
“与其等死,倒不如搏一搏,倒是明王今日一直挂念着别院,不知这别院之中,藏了什么奇珍异宝?”元清直直的看向容明,容明闻言面上一僵。
在元清探究的眼神中,他摆了摆手,随意的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前两日刚刚娶的一房妾室罢了。”
元清对这些不感兴趣,容明如此一说,他当真没有再继续询问。
马车晃悠到了国师府,元清拱手与容明告辞,容明看着踏入国师府的元清,眉眼间多了几分冷意。
“死到临头,还想着如何翻盘,元清,你做梦!”
收回狠厉的目光,容明喊来侍卫,吩咐他赶紧将传国玉玺转移,元清绝对不是多事之人,今日会有这么一问,很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