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明知道云楚月是什么意思,却只是冷冷的道:“父皇教导过本王,绝不可以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本王承教父皇,自然不敢怠慢。”
容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愿意轻易放过皇帝,不愿意承担皇帝可能醒过来的风险。
云楚月蹙眉看着容明,思量半晌,才道:“明王既然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不能让陛下遗体看出任何异样来,不然到时如何服众?”
“你想怎么做?”容明看向云楚月,眼中满是疑虑,云楚月为了打消容明的疑虑,自怀中拿出一瓶药来,告诉容明只要服用这个药物,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即便到时候朝中权贵怀疑皇帝的死因派人查验,也一定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
容明伸手接过云楚月递过去的药瓶,拿在手中左右瞧了瞧,勾唇道:“当真这么厉害?”
云楚月点点头,“我的儿子的性命还在明王的手中,我自然不敢对明王耍花样。”
容明这个人自大的很,听云楚月这么说,竟然当真相信了她,云楚月又说这药虽然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但是需要时间,需要一点一点的加深,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容明皱着眉头询问云楚月需要多久,云楚月直言三日便可以。
容明早已经将宫中和京都掌握在了手中,边境封地的王侯想要进京勤王根本赶不及,所以听云楚月这么说,容明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容明别过头去,淡淡的道:“父皇你说过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儿臣一定会将这江山守好,父皇您就安心的去吧!”
这药的药量需要一点点的加,这是云楚月告诉容明的,容明便以此为理由,将云楚月留在了皇宫之中。
好在这皇宫里有元清留下来的眼线细作,所以云楚月即便是被困在了这皇宫之中,却并未与元清断了联系。
国师府内,太子坐在元清对面,急急的灌了一口茶,再没了从前的雍容华贵,眉目间满是忧虑,“国师,现在要怎么做?母后还在容明手中,我不能不顾母后安危。”
元清轻声咳嗽了两声,面上带着几分病容,见着太子如此焦急的模样,他只垂眸道:“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国难之时,太子殿下应该想着如何去救国,而不是来我这国师府。”
元清淡淡一语,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一旁伺候的若风见状忙上前给人顺气,“主子,此处风大,主子身子本就不好,大夫嘱咐了主子不能吹风的。”
太子闻言看看元清,那张脸苍白如纸,面上没有任何的血色,一双好看的眉也因为病痛皱着,他心中一堵,不由得询问元清是怎么了。
元清直言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他原本是不想见太子的,奈何太子一直等着,他不想拂了太子的面子,才拖着病体来见一见太子殿下。
太子闻言看了看元清,叹息道:“我以为你是想找理由不见我,却没有想到国师真的病重至此,只是如今国家危难之际,还请国师能够祝我一臂之力。”
风吹过,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元清咳嗽了两声,忍住咳嗽声,这才看向太子,“我身子如此,太子也见到了,国家纷争,不是我一个患病之人能够左右的,太子殿下请回吧!”
元清做了送客的准备,太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元清身边的若风却已经再次出口道:“我家主子身子真的不适,太子殿下请回吧!”
太子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话咽了下去,起身打算离开,走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侧眸看着元清,“本殿知道国师神机妙算,却不想国师只想置之度外,不愿参与进来,倒是本殿高看了国师。”
太子拂袖离开,元清这才起身,咳嗽了两声,直咳嗽的面色微微涨红,若风见状忙去给元清顺气,许久,他才止住了咳嗽声。
“我是要插手的,只是不是和太子一起,若风,宫内的情况如何了?她……还好吗?”若风自是知道元清口中的她是谁,不忍元清担忧,忙将宫内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元清。
元清点了点头,仰头看着今日的天空,乌云遮日,天边一丝阳光都看不到,黑沉沉的,恰如此时此刻的京都,被一层浓雾所笼罩着,谁也不知下一刻这京都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又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一场变化,而丢了性命。
“告诉宫内的人,准备好,随时等待命令!”收起眼中的无奈,元清眼神冷了几分,身边的若若风闻言顿时一喜,等待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她拱手称是,转身离开,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风声混合着竹叶的沙沙声。
若风传达了元清的命令,云楚月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站在床边看着沉睡着的皇帝,轻轻的摇了摇头。
若是皇帝知晓这皇宫之中生出的变故,一定会恼怒不已吧!若是他知晓他好不容易培养的儿子连他都要赶尽杀绝,会不会后悔一直以来对于容明的疼爱。
没有答案,云楚月转身离开了寝宫。
阳华宫是容明暂时居住之处,他还没有名正言顺的登基,自然不能住在勤政殿,只是这阳华宫,在众人眼中与勤政殿无异了。
阳华宫中,容明高坐在上位上,看着刘毅捧上来的伪造的诏书,看着那上面几乎与他父皇一模一样的字迹,便是容明都忍不住感叹一句实在是太像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找到一个人能够模仿父皇字迹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容明将诏书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刘毅闻言勾唇笑了笑,笑容之中不乏得意。
“回殿下的话,这个人臣已经寻了许久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殿下登基做铺垫。”为了这一个人,刘毅不知遍寻了多少的能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