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太子一番话,虽然觉得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却终究不能安心,缓和了几分面色,招招手唤太子先起来再说。
太子站起身来,皇后这才起身上前,语重心长的与太子道:“母后知道你不屑与容明挣,可是母后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父皇喜欢容明,也不仅仅是因为容明有个让你父皇念念不忘的母妃,更重要的是,容明像极了你父皇。”
“像你父皇一样的能隐忍,更像你父皇一样果决不留情面,所以,不管如何,母后还是想和你说,不能对容明掉以轻心。”皇后一番话说罢,太子便也不再固执己见了。
退让了一步,点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皇后听太子如此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与太子说了一下宫中之事,临到正午的时候皇后才有些乏了,太子见状才起身退下。
等到太子走了,皇后唤来身边的小宫女,“派人去盯着明王府,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告诉本宫!”
小宫女领命退下,皇后这才疲惫的靠在软塌上,伸手揉着自己有些酸疼的眉心,不知为何,面对容明,她总是不敢掉以轻心。
一转眼中秋夜宴已经过去三日了,云楚月忙着铺子里的打折活动,还有马上要换季需要推出的新品,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
听闻近日容明领旨调查京都是谁带动谣言之事,云楚月放下手中的化妆刷,看向正在讨论此事的两位小姐。
那两人也是一小官的家眷,此刻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说着近日京都这件轰动一时的大事。
“你听说了吗,明王殿下极为英俊好看,做事更是一丝不苟,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呢!”少女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微微泛红,低着头嗫嚅道:“我远远的看了明王一眼,当真如传言之中所说的一样呢!”
拿起化妆刷,云楚月继续旁若无人的给人化妆,心中却暗暗道:“好看是真的好看,只是一颗心太脏了!”
等到那两个小姐离开之时,云楚月手下的妆容也画的差不多了,“韩小姐,你瞧,如何?”
看向铜镜之中的那张小脸,云楚月笑了笑,韩小姐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忍不住感叹云楚月的手实在是巧,“云姐姐,你画的妆容真好看,我们将军府里的梳妆婆子就画不出这样好看的妆容来!”
韩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白里透红的脸颊,仰着头看向云楚月道:“云姐姐,你说我这样一副妆容出现在国师大人面前,他会不会喜欢啊?”
到底是将军府中养出来的女儿,做事不比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藏着掖着的,虽然也会感觉羞涩,可韩小姐却并未隐藏自己的心思。
画眉的手微微一顿,云楚月随即便恢复了原本的神态,点点头道:“韩小姐这样好看,国师大人见着了一定会喜欢的。”
韩小姐转头询问云楚月此话当真否,云楚月笑笑,并未回答,好在韩小姐也并非一定要她回答什么,是以不等云楚月说什么,她已经恢复了精神。
摸着自己脸颊,小声嘀咕道:“娘亲说了,遇到喜欢的男子不必害羞,我可是将军家的女儿!”
云楚月将那小声的嘀咕听在耳朵里,忍不住感叹这韩小姐还真是可爱的紧。
“云姐姐,听说你与国师大人是朋友,国师大人还来过云姐姐的店铺,可是真的?”韩小姐拉着云楚月的手摇晃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显得她娇嫩若花蕊一般。
稍稍移开了些许视线,云楚月淡淡的点了点头,“我与国师大人曾经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算不上是朋友,不过说过几次话而已。”
听云楚月这么说,韩小姐好像很开心一样,小声嘀咕了几句。
云楚月垂下眼眸,听着她道:“这样吗?国师大人果然如传言中所说不近女色!”
韩小姐又与云楚月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她在自顾自的说,从第一次遇到国师大人说起,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许多。
云楚月并未全都听着,只是断断续续的听着这个少女诉说着自己从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元清便爱慕上那个温雅的男子了。
那样的情被一直埋藏在心里,如今说出来时,韩小姐面上多多少少有些羞红,云楚月安静的聆听着少女的心事。
在铺子里呆了有半个多时辰,韩小姐走的时候天都有些暗了,天边火红的云朵一片片挂在天空,像是将天都点燃了一样。
她走至云泥斋的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远处的天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沉闷的憋着一口气,压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
“小姐,您好像不高兴,可是因为刚刚韩小姐说对国师有情,您才不高兴的?”荷蕊双手捧着一杯茶递到云楚月的跟前,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看着云楚月。
她摇了摇头,并未将心中压抑的沉重说与荷蕊听。
她没有说她故意让元清与其她女子亲近,如此来混淆皇帝的视线。
更没有与荷蕊说,韩小姐就是她用来混淆皇帝视线的棋子,因为比起她,韩小姐要重要的多。
中秋夜宴上皇帝的一番赐婚的话,虽然是玩笑,可更多的却是在试探韩将军的态度,韩将军手握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若得韩将军相助,元清想要推翻皇帝的统治,便不是难事了。
皇帝自是也考虑了这些,所以他才会试探韩将军有没有将自家千金嫁给元清的打算。
比起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民间女子,现在,元清与韩小姐走的近些,才是皇帝最为头疼的事情,如此一来,便能够借着此时分散皇帝的注意力了。
只是她心中到底还是对韩小姐有些愧疚的,不该利用了少女一颗真心,不该随意将旁人当做自己棋盘上的棋子,任由自己随意摆弄。
说到底,她与皇帝没什么不同!皆是为了目的,随意摆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