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因为这件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此时,他这小小的京官,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多的人正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王府中,暗卫禀报说太子入了大理寺想要见一见临安的总督,容明勾唇笑了笑,“到底忍不住了吗?”
太子入了大理寺,被侍卫带着去见了临安总督,临安总督与太子这些年做了许多的事情,明里暗里的帮着太子或是敛财或是练兵的,太子自是不敢让他落在大理寺中。
生怕眼前之人的嘴巴会被撬开,将他们两人一起做过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临安总督见着太子顿时高兴的上前扒着牢房门,一双眼睛满是期盼的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是不是接属下出去的?”
面对临安总督殷切的目光,太子不自觉的回避了他的期盼,转而关切的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要辛苦总督在这里多待几日,不过总督放心就是,本太子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太久的!”
临安总督迎上太子关切的目光,连连点头,直说道:“为了太子殿下能够登上大统,微臣受这些苦算什么!太子殿下放心就是,就算是死,微臣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临安总督不住的和太子表忠心,生怕自己会成为弃子被太子抛弃,太子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男人,最后才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转身打算离开,牢房的上方有一处小小的窗户,窗户敞开着,光亮自外头照射进来。
微弱的光亮正好斜斜的打在了太子的身上,他在明处,而临安总督则在暗处殷殷期盼的看着他,听太子道:“总督放心便是,只要有本殿下在一日,定不会让你一直待在此地。”
太子说完转身离开,临安总督上千两步扒在牢房门口,目送着太子离去。
这些时日待在这大理寺之中,他受了不少的苦,堂堂临安总督,却一招沦落成了阶下之囚,每日过着吃糠咽菜的日子,还要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生怕一觉醒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希望太子能够念及他为了太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的份上,能够救他出来。
出了大理寺,太子仰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晴空万里,一眼望去,蓝天白云,倒是难得的晴朗好日子。
太子却幽幽的与身旁的侍卫道:“变天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侍卫拱手道:“殿下放心便是,即便下雨,属下也绝不会让雨点沾染了殿下的脚!”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眼前的大理寺,大理寺的大门很高很高,暗黑色的木门上一对铜制的椒图看上去龇牙咧嘴,说不出的凶恶,大门两旁,两座石头雕刻的巨大的石狮子端坐在左右,以镇门宅。
门口两个侍卫都带着刀,目光威严,站的笔直,不怒自威。
太子收回目光,弯腰进入了马车之中,马车缓缓的行驶起来,车子摇摇晃晃的,太子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的闹市,淡淡的道:“本殿下损失了一员大将,自是也不能让明王高枕无忧。”
侍卫闻言忙凑过来,听太子细细与他说了一番,这才拱手领命而去。
马车华丽,一眼便能够看出来与寻常人家的马车不同,马车缓缓朝着皇宫行去,车内的太子闭目养神,再没有说一句话。
远处,云楚月看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感叹道:“元清果然料事如神,太子已经等不及想要除掉临安总督了!”
听着云楚月的话,一旁的荷蕊吓得小脸白了几分,伸手指了指远处已经走远的马车,压低了声音与云楚月道:“小姐,太子真的要杀了对他忠心耿耿的临安总督不成!”
云楚月看一眼大理寺的方向,吐出一口浊气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临安总督的存在不能够帮到太子,反而成为了太子上位路上的绊脚石的话,太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的!”
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不管是太子还是明王,亦或是她,若真的遇到这种事情,也只会选择快刀斩乱麻,以此来平息此次事端。
若是任由大理寺调查下去,谁知道会扒出什么东西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临安总督,只要临安总督一死,所有的线索也就断了,到时候大理寺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会以临安总督畏罪自杀宣告结案。
这已经是牺牲最少的解决办法了!
荷蕊听着云楚月的话,半晌都没有敢再说一句话,云楚月默默地转身往茶楼方向走去,身后的荷蕊忙小跑着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云楚月与荷蕊道:“去将临安总督的家人送出京都,只怕太子到时候不止杀临安总督一人,便是连他的家眷也不会放过的。”
此事到底是她挑起的,若不是她主动告知侍中之女临安总督做的那些事情,侍中之女也不会派人去调查,自也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荷蕊点点头,不敢耽搁匆匆去办了,云楚月则在茶楼里喝茶,听着说书的先生惊堂木一拍,口中绘声绘色的讲述起了前朝之事。
“话说那前朝的皇帝在位之时,可是难得的明君,皇后更是贤惠温柔,美丽非凡,只可惜……”
“这故事你若想听,我讲给你!”白衣公子轻轻落座于云楚月对面,阳光温柔的打在他的身上,将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庞照的多了几分粉红,看上去不至于太过苍白了。
云楚月抬头看向元清,扬唇一笑,“元清怎么在这里?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此时你应该在皇宫里才是!”
周遭没人,云楚月压低了声音与元清道,后者将一盘白玉一样的点心放在云楚月面前,含笑道:“此物名唤白玉方糕,你尝尝,应该合你胃口。”
云楚月拿了一块放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