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临安总督的手,上前与云楚月道:“或许,临安总督手上的伤,并非是与人搏斗之时留下的!”
元清一席话让云楚月更加迷茫,“若不是与人搏斗留下的,那又是什么能够让他一双手如此的伤痕累累?”
元清久久不语,拉着云楚月转身便要走,可是刚转身,身后的大门却嘭的一声关上了,云楚月一惊,匆忙跑到门口朝着外头喊了起来。
可是外头却并未有人回应,偌大的冰库里,只回荡着她的叫喊声,元清走至云楚月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只怕有人想将你我困死在这冰库之中!”
云楚月望向元清,元清此时暂时与太子结盟,太子需要倚靠元清来洗脱罪名,现在他保护元清还来不及,断然不可能去刺杀元清。
皇帝身体越发不好,身边又尽是元清与云楚月的眼线,若真要动手,只怕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唯一的一个可能便是容明!因为元清突然站出来愿意帮助太子之事打破了容明从前所有的计划,所以容明才会想着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元清。
至于云楚月,自然是因为她碰巧出现在这里。
身边人的手很冷,可是即便那样冷的手,却仍旧在努力的握紧自己的手,努力的将她圈在怀中,用他本就不多的温度,来暖她的身子。
“元清,我不冷的!”她仰头看向元清 不知是不是因为冰库里太冷的缘故,还是他身子越发不好了,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面色越来越苍白了。
心中徒然一惊,她拉着元清来到一处冰块少的地方,她与元清席地而坐,寒冷的冰库之中,只有少许的火把的光芒能够将这偌大的冰库给照亮。
云楚月靠在元清的肩膀上,“元清,你说若是外头的人发现不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就要被冻死在这里啊?”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抱着自己的怀抱紧了紧,元清垂眸看向云楚月,那双墨玉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有些虚弱的模样。
“不会,楚楚,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你带出冰库的,你信不信我?”元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着云楚月的身子,以至于让她不至于那么快就因为太冷而失去知觉。
勉强抬了抬眼皮,云楚月感觉自己的一双眼皮实在是沉重的厉害,她几次努力,一双眼皮就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一样。
“楚楚,等出去了,你想做什么?”元清将怀抱紧了紧,努力的给她温暖,云楚月仰头看着元清,很冷,她冷的已经有些麻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睡觉。
仿佛只要睡着了,那被冷的刺骨的寒意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可是一个声音却一直在与她说话,从天南地北,一直聊到前朝今朝,他懂得那样的多,分析事情之时那样的有理有据,做事之时有那样的有原则。
她不想舍下他一个人在这人世上,她答应过他,要陪着他一辈子的!
猛然从半梦半醒间醒了过来,云楚月看着眼前发上眉毛上,便是连眼睫上都染上几分寒霜的元清。
元清低着头看着她,见着她睁开眼睛,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楚楚,往后这样的玩笑,别再开了!”
他声音努力的维持着平静,可是唯有云楚月清楚,他此时此刻的内心之中有多么的恐惧无助与害怕。
伸手环住元清的腰身,云楚月闷闷的点了点头,“好!”
外头,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紧接着冰库的大门便被打开了,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丞。
他一张脸苍白如纸,匆匆进来带着一众侍卫跪下给元清行礼请罪。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元清皱了皱眉头,压下心中的烦躁,伸手想要搀扶云楚月,奈何被冻得时间有些长了,云楚月双腿发软发酸,竟是一时之间站不起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楚月多少有些歉意,看向寺丞道:“寺丞大人,民女有些不舒服,还请大人莫要怪罪礼数不周。”
瞧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偏偏这事情还困住了元清与云姑娘两个人,云姑娘便不说了,那可是皇后身边之人,极为得宠。
至于元清,那可是一国国师,在民间,百姓们更加信奉国师,甚至比皇帝还要得民心。
这样的两个人被困在了冰库之中,若是追责下来,只怕众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云姑娘平安无事便好!那些虚礼不必在意。”寺丞大人连忙摆手说着,不等云楚月说什么,元清已经伸手打横将人抱在了怀中。
云楚月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在了元清的怀中,不只是云楚月,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
“云姑娘腿被寒气侵袭,需要调养,敢问可否腾出一间厢房?”看向寺丞,元清淡然一语。
听国师大人发话了,寺丞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侍卫将人带去厢房,元清抱着云楚月压下眼中的焦急,以一派从容模样抱着云楚月入了厢房。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元清蹙眉道:“楚楚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元清是去找大夫去了。
元清乃是一国国师,大理寺丞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事事亲力亲为,一会儿吩咐属下去请留郎中来,一会儿站在床边询问云楚月的身体如何了。
瞧着寺丞这般模样,云楚月摇摇头,安抚道:“寺丞大人放心就是,今日之事,我不会与外人多说一句的!”
寺丞闻言这才缓和了面色,待到众人都走了的时候,云楚月还待在房间里,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云楚月和元气两人,她仰头看着元清,多多少少有些不解。
“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元清你不怕这样的举动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看向元清,云楚月因为方才元清的举动心中纷乱,生怕此事会传扬出去,惹出皇帝的猜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