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刻刻,朝朝暮暮这样的承诺,很重!云楚月看着元清,认真的询问道:“元清,人的情分,真的能够跨越生死吗?”
她不懂,真的会有生生世世都不离不弃的情吗?这样的情,到底是如何的?
元清闻言笑着蹭了蹭云楚月的脸颊,“我也不知晓,楚楚若是好奇,那我们便生生世世,都要找到对方,可好?”
他说的认真,云楚月只觉得朝朝暮暮的情分已经很深了,可与这生生世世的情意比起来,却差的太多了!
她点点头,还未等回答,却被元清一把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微凉,带着清冷的龙涎香的味道,很是好闻,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一直依靠在这胸膛上。
“楚楚,先别急着回答,这个答案,等我们都白发苍苍了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可好?”云楚月闻言一愣,却听元清说要用一辈子的时光去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与他许下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承诺。
云楚月瞧着元清,俊美的面庞,温润的气质,难得的是,竟然会说出这样稚嫩的话语来,实在有些不像元清了!
回到房间,云楚月吩咐荷蕊将吃的送上来,她陪着元清吃过东西,元清吃罢说有些倦了,云楚月便缩在软榻上,蜷缩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睡觉。
元清应该是真的累坏了,抱着她没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云楚月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睡得沉沉的面容,那细微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处,两人呼吸交缠,她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不自觉的开始滚烫起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云楚月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实在是太没有定力了,元清虽然好看,可是分明日日在一起,却仍旧这么不争气!
元清因为新皇要登基的事情忙里忙外,宫中的事物无论大小都要过他的手,即便是如元清这般八面玲珑之人,也难免会生出几分疲惫来。
云楚月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云泥斋因为中间换过一个主人的缘故,一应装修都改变了,云楚月如今重新将云泥斋买了下来,自然要趁机好生整顿一下云泥斋。
加之之前那个买下云泥斋的老板如今已经加盟了云泥斋,他铺子在京都的东边,距离她的云泥斋的总部有些距离。
他铺子里的装修也好,还是货品的摆放也罢,都需要云楚月操心,一一去处置,加之自己的铺子,云楚月一天到晚的两头跑,精力也被分散的厉害。
是以这几日都一直未曾闲着,三日后便是梁祁宴请她的日子,地点在京都的一处河边,河上飘着一座豪华的船,船上各种各样的物品一应俱全。
云楚月来到河边的时候,梁祁身边伺候的人见着他,匆匆上前行礼请安,云楚月淡淡一语,轻声道:“无妨,不必如此紧张。”
她的声音温和,伺候梁祁的太监闻言连忙道:“姑娘能够前来这整座船都蓬荜生辉,殿下若是知晓了,必定高兴的不得了!”
云楚月闻言笑了笑,带着荷蕊一道上了船,船上比之外头瞧着还要豪华上许多,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模样,处处都极为精细。
上了船,云楚月便瞧见了几个朝中的大臣,其中就有户部的新上任的许大人,和礼部的一个官员。
云楚月见着那两人,心中一喜,这两人管着宫中采买之事,只要能够让这两人点头答应了,她便能够与宫中做生意了。
到时候绸缎绫罗,首饰化妆品,皆可以送入皇宫之中,只这一笔,便能够弥补她这段时间的亏损了!
“小姐,是礼部的大人!今年新皇登基之事,一应采买皆交给了礼部的那位大人!”荷蕊盯着远处的那位礼部的大人,压低了声音与云楚月说着。
云楚月自然知晓那位王大人的权利,她之所以答应梁祁来此地,而不是借由元清的权势去接近这人,便是因为她不想眼前之人因为忌惮元清的权势才答应让她给宫中供应。
“不着急,慢慢来!”云楚月笑着拍了拍荷蕊的手背,荷蕊闻言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云楚月的身边。
“楚月!”云楚月站在船边看着远处,便听闻身后有人喊自己,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华服面带笑容的梁祁。
他快步走至云楚月的跟前,“楚月,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不知道,奴才来禀报说你会来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
云楚月笑着躬身行礼,语气却仍旧疏离淡漠,“既然梁国太子殿下下了请柬,楚月自是没有不来的道理!”
云楚月这话很明显了,她此番之所以会前来,就是冲着他是梁国太子而来的。
梁祁面上的笑容不减,站在船边,与云楚月并肩遥望着远处,笑着道:“若是如此,本殿下还要庆幸,亏得本殿下生来便是梁国的太子了!”
“太子殿下性情洒脱,为人真挚,想来会有许多人愿意与太子殿下成为至交好友才是!”远处的风,吹的湖面波光粼粼,云楚月的目光眺望着远方。
梁祁闻言侧眸,盯着云楚月的侧脸看了半晌,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若本殿下说,从小到大,本殿下都没有一个朋友,楚月相信吗?”
他一席话说的很是认真,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略微有些惊讶的模样。
微风拂过,不等云楚月说什么,梁祁却突然释然一笑,双手撑着船沿,轻声道:“正因为生来便是这个身份,本殿下生来富贵的同时,却也生来就带着枷锁,不管是生也好,死也罢,都由不得自己。”
病弱痛苦之时,他曾经许多次想着就此一死了之,可是他不能,他是父皇母后的寄托,是大梁未来的希望。
寻常百姓还可一死了之,可他却不能这般任性妄为。
“楚月,说来不怕你笑话,之前,逃离时辰团,便是本殿下第一次随意在民间,不必身后跟着一群人,也不必时时刻刻的小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