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的风格外的大,吹在人的身上凉飕飕的,云楚月仰头瞧了瞧天边的朝阳,认真看着元清。
元清握住云楚月的手,目光淡然的瞧着她,“我当初说过的,楚楚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我看的出来,楚楚将梁奕视作朋友,既然是楚楚的朋友,我又如何能够阻拦?”
元清一席话说的认真,云楚月笑笑,在他惊诧的眼眸中扑进了元清的怀中,靠在他的怀里,她仰着头,一张小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元清,谢谢你!”
她存了现代人的思想,却也知晓此时此刻她身在古代,这样的一个时代里,男尊女卑,女儿家被教导着相夫教子,被教导着如何恭敬孝顺,却从未有人教导过,该如何去做自己。
该如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何才能够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她云楚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么一个懂自己,理解自己之人。
他垂下眼眸,一双坠星一般的眸子里,倒映着云楚月此时此刻满足的模样,“如此就高兴了?楚楚要的还真是少!”
云楚月闻言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那……元清答应我,以后若是不开心了,就和我说好不好?”
其实他的心思,她能够瞧得出来的。
只是她不想他在自己面前还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元清啊,可以在任何的面前隐忍,偏偏不需要在她这里隐忍。
“楚楚何出此言?”元清蹙眉,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云楚月双手紧紧地抱着元清,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因为我知晓元清吃味了!”
她笑笑,声音带了几分软糯,“元清啊,不必在楚月面前隐忍自己的情绪的,我啊,不求元清能够如何包容我,我只求……我偶尔也能够成为元清的避风港,偶尔也能够在元清累了的时候,让元清靠一靠。”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副极为自豪的模样,“这肩膀虽然不够宽广,偶尔休息一下靠一靠,应该无妨!”
元清闻言忍俊不禁,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楚楚……”
他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风吹过,两人发丝缠绕,像是纠缠了千百年。
新皇登基,元清着手将手中的事情交了一半给新皇处理,皇帝却做得不尽如人意,引得朝中官员极为不满。
北边,容明一路逃亡,带着手下的残余势力,一路往北逃窜,元清沿路设下了重重的关卡,除掉了容明手上大部分的势力。
两日前,曾有信使来报,说在寒谷关遇到了容明一行人,元清当机立断,让人拦截,那一战,元清派去了手下的大将,据回来的人来禀报说,容明身边的人基本死光。
只有几个心腹将他护送着逃离了包围,可容明自己也受了重伤,元清拿着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情报,眉头紧锁,眼中没有半分轻松。
“元清,如今容明重伤,手下死的死逃的逃,你为何还如此忧心忡忡?”云楚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递到元清的面前。
茶汤清澈,嫩绿的茶叶飘荡在杯中,与白瓷的杯子相映成趣,瞧着极为好看。
元清拉她在自己怀中,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垂眸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此番不斩草除根,只怕日后让他在北地站稳脚跟,会成为一大祸患。”
元清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那容明的习性,她是清楚的,若得机会,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元清,如果在这里,提前找人埋伏,容明只要一到这里,便能够截杀他!”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地图上的位置,云楚月沉声说着,元清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寒水关,楚楚,寒水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如何确定容明会从这寒水关过?”
根据前线来报,容明手下如今只有几个忠心之人了,原本追随容明的军队也因为一次次的围剿而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的容明,如何会冒险闯寒水关?
云楚月听着元清的疑问,勾唇笑了笑,她极为坚定的道:“我们能够这么想,容明一定也会这么想,况且……”
云楚月微微一顿,手指指了指寒谷关,“况且寒谷关这一战,容明手下的将士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如今容明手下只剩下几人。”
“若不能出关,去往塞外无主之地的话,容明只有死路一条了!与其在这里一点点的被蚕食殆尽,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够逃出生天!”
云楚月说的认真,元清静静地听着,初时他还觉得容明绝对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可是仔细一想,一切确实如云楚月所言,容明此人极度自傲。
若是被困一点点被餐食势力和拼死一搏之间做选择,容明一定会好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楚楚,依你所见,容明会从寒水关的何处走?”寒水关是塞外的最大的一座城池,素有一关在,万关守的美名。
便如同话中所言,只要寒水关未破,万关皆能够守住!
这寒水关乃是交通要地,更是贸易枢纽,还是守门的关卡,这样一处地方,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
“若是容明不以明王的身份硬闯,而是隐姓埋名,想要蒙混过去呢?”云楚月直直的看着元清,元清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在城门口贴了容明的画像。
只要有人与容明长得相似,便会被抓起来去调查一番,直到证明被抓的人并非是叛逃的明王,才会被放掉。
“有画像,容明想要蒙混过关,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元清将前线送来的书信紧紧地攥在手中,眼中神色冷了几分。
云楚月伸手轻轻握住元清的手,她歪着脑袋看着元清,轻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先帝很是精通易容之术,容明自幼由先帝带大,元清不可不防才是!”
一句话,提点了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