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月轻声说着,秋日里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将她散着的发丝吹的浮动,一身月牙白的长裙穿在身上,飘逸的如同仙子一般。
荷蕊连连点头,下去准备去了,云楚月换了一身庄重一些的衣裳,坐在了马车里,马车缓缓行着,往冯垣如今下榻之地走去。
马车走的很快,云楚月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马车外头的人来人往,看着马车外头叫卖的摊贩。
益州城虽然不及京都那般的繁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土人情在。
远处,便是一条穿过益州城的河,河水碧绿清澈,河面上还有几条小船慢慢悠悠的在河面上晃悠着。
云楚月瞧着外头,与荷蕊道:“这益州城风土人情倒是与京都大不相同,等着空闲了,我们逛一逛去!”
荷蕊苦着一张脸,只觉得云楚月实在是心大,“小姐,眼下这冯夫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您就想着出去玩了!”
马车停在一处院落前头,云楚月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高楼牌匾,不由得啧啧感叹道:“这样好的地方,亏得冯大人能够找到!”
言罢,又想了想道:“冯夫人的事情是冯夫人的事情,咱们出去玩是咱们的事情,不妨碍的!”
两人说着,荷蕊上前递上了拜帖,门口的守卫见着是云姑娘的拜帖,自是不敢阻拦,匆匆跑去通知了管家,没一会儿,一个精瘦的男子便从里头出来了。
男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长得倒也算是儒雅,上前恭恭敬敬的给云楚月行了礼,云楚月含笑道:“不必多礼,听闻冯夫人不爽利,我正好知晓一些医术,便来瞧瞧。”
总不能直接说你家夫人中毒,我听闻便来看看吧!所以云楚月特意选了一些比较委婉的词语,那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带着云楚月和荷蕊两人入了后院。
在前院察觉不出来,到了后院,云楚月才发现这里热闹的厉害,一个个丫鬟匆匆忙忙的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院子里还熬着一壶壶难闻的汤药,汤药的苦涩的味道充斥满了院落,闻着便让人苦的发抖。
一踏入院子,云楚月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跪着的两个女子,女子没了从前的娇媚模样,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此刻跪在地上,单薄的身躯看上去摇摇欲坠。
似是随时都会摔倒一般,云楚月眉头皱了皱,并未直接说什么,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径直跟着管家去了厢房。
厢房门口处有着棉帘子,里头生着火盆,里间比外头要暖和上许多,云楚月叹口气,与荷蕊道:“荷蕊,你在此处等着便是,我自己进去瞧瞧。”
荷蕊会意,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个女子,点点头。
里间,断断续续的有哭泣声,云楚月看一眼管家,管家连忙低头道:“回云姑娘,里头哭泣的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与夫人关系极好,如今夫人……唉……”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言语间多是无奈。
云楚月抿着唇并未接话,她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好,只快步走了两步,刚要掀开隔间的帘子,帘子便被人自里头掀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男人,此刻正眉头紧锁,眉眼间满是忧虑之色,云楚月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垣。
一月有余未曾见着冯垣了,如今一见,这冯垣比之从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眉眼间满是疲惫忧虑之色,冯垣见到云楚月也是一愣。
匆匆后退了两步,慌忙的行礼,“冯垣见过云姑娘,不知云姑娘前来,有失远迎还望云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冯垣倒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云楚月却没有闲情逸致听他说这些表面上的话,只淡淡的摆了摆手,便入了里间。
冯垣也跟着一道进来了,看着云楚月直接奔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而去,冯垣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只默默地看着云楚月握着床上女子的手把脉。
脉搏虚弱无力,跳动间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已然是绝命的征兆!
云楚月抬眸看向冯垣,沉声一字一句的道:“冯大人想必有许多话想要与我说,现下都不着急,冯大人若是信我,便带着身边之人先退出去,这里有我在,定然能够保住夫人的性命!”
云楚月沉声说着,语气之中满是不容置疑,冯垣一愣,不等他说什么,云楚月便又道:“这天下间,能够救令夫人的只有我!你若不相信我,你夫人便当真没有命了!”
倒不是云楚月夸张,而是这天下间能够这么快解毒的人,她还真是独一份。
冯垣思量了一下,竟然真的拱了拱手,“如此,内子便交给云姑娘了!”
他说着带着一众丫鬟嬷嬷大夫一道出了房间,云楚月看着房间里再无旁人,才采集了冯垣夫人的血进入了自己的实验室。
血液之中的毒素很浓,云楚月赶紧配置了解毒的药,出了空间,她看着床上安静躺着面色苍白的冯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冯夫人当真是被那两个女子毒的吗?未必吧!
小心将解毒的药给冯夫人服下,看着冯夫人的脸色一点点的好看起来,云楚月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开始施针给她排毒。
冯夫人体内的毒素看着严重,其实并未伤及心脉,却也并非全然没有救了。
只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到底没有她那些解毒的药,若是单单只靠着这些大夫的话,只怕冯夫人这条命保不住!
“小姐……”荷蕊不知何时推门而入,此刻正站在云楚月的身后轻声唤她。
云楚月回过神来,听着荷蕊凑到她耳畔,压低了声音与云楚月道:“小姐,奴婢已经询问过了,那两个人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毒药为何会出现在她们的房间里的。”
云楚月听着荷蕊的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冯夫人,“荷蕊,此事,或许当真不是她们所为,只是可怜了冯夫人,好好的,被人当做了可以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