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云楚月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的听着荷蕊说着冯家的事情,听着到荷蕊说那冯家夫人醒来之后便在收拾行囊,云楚月才挑了挑眉。
“看来这冯夫人也不是傻子!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她倒也能够猜透这其中关键!”云楚月含笑说着,荷蕊闻言点了点头,冯夫人因着这事儿和冯垣闹腾了许久,冯垣气的摔门而去,临走时还说随她要怎样便怎样好了。
冯夫人瞧着冯垣如此无情的模样,顿时跌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提有多么惨了。
云楚月听荷蕊说着,手中拨弄着团扇上的扇穗子,若有似无的穗子撒过她垂在一旁的手腕,带起一阵痒痒的感觉。
“你瞧,这稍微一点动作,便能让人痒的不行,若是再在其中斡旋一番,只怕冯大人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云楚月含笑说着,何蕊闻言了然的点头。
“奴婢知晓了,奴婢这就派人在冯家散布一些传言,定然不能让冯大人就此舒心才是。”荷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云楚月抬眸瞧了她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并不想着如今就继续对冯垣出手,冯垣在这里,便能够引出藏在暗处的容明来,抓不到容明,她绝不善罢甘休。
若是真的对冯垣下了死手,冯垣回到京都,容明自是不会再现身了!昨日傍晚,荷蕊回来禀报的便最能说明问题!
容明已经派人联络冯垣了,只要能够继续守株待兔,定然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容明!
荷蕊走后,云楚月站起身来,走至门口遥望着窗外的夜景,天色渐晚,月上柳梢头,清冷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落在云楚月的身上。
已然是初冬时节,外头的风比之一月之前都冷了许多,窗外的树早已经落光了树叶,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看上去格外的凄凉。
她靠在窗边,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皱了皱眉。
冯垣此人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对自己的妻子下手,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冯垣又打算如何收场?
云楚月想的入神,倒是没有察觉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等到身后之人伸手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之时,她恍然一惊,回过了神来。
“楚楚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元清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拥着她,云楚月将自己放松靠在了元清的怀中。
“元清……听闻冯垣与其妻子也算是伉俪情深,年少的情分,我不懂,这样的情分,他居然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手……这世间的权势,当真可以让人疯狂至此吗?”她轻声说着,声音中带了几分疲惫。
元清并未直接回答云楚月,只是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轻声安抚道:“楚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追求,你所在乎的,或许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旁人所在意的,或许你却瞧不上眼。”
“这世上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你勉强不了旁人,更改变不了旁人,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在人生的这一条道路上,走正道,无愧于心。”元清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今晚的圆月一般。
云楚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拥抱着自己,将自己微凉的身子渐渐捂暖。
她回眸看向元清,调笑道:“元清总是能够将这些事情看的如此透彻,可我却总是会将自己困在这些情绪里面,总是会因为旁人的缘故,想许多……”
她可怜冯夫人,更觉得冯垣这样的人可恶至极。
冯垣冯垣,倒是真的左右逢源,真是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自那日之后,云楚月也算是想通了一些,她派人暗中监视着冯家的一举一动,冯夫人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心意,所以并未收拾东西回京都。
云楚月听荷蕊回来禀报,只淡淡的道:“冯垣此人心狠手辣,你密切关注着,派人保护好冯夫人的安全。”
荷蕊点点头,云楚月又询问她这几日可曾见到容明的踪迹,荷蕊想了想,与云楚月道:“回小姐的话,昨日见到了之前悄悄潜入冯家的那个男子,今日他曾经进了冯大人的书房呆了许久,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个包袱。”
云楚月闻言点点头,荷蕊又道:“奴婢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一定不会让人丢了的!”云楚月满意一笑,荷蕊如今跟在自己跟前,虽然这性子还是之前的性子,可做事却仔细了许多。
果然,傍晚的时候盯着那男子的人传信回来了,说那人一路去了两国交界之地,云楚月闻言勾了勾唇,“我知道了!”
荷蕊没有想到云楚月突然如此,惊了一下,抬头看着云楚月,“小姐,您知道那人去了何处了?”
云楚月闻言点了点头,与荷蕊道:“容明之前便与楚国的太子交好,楚麒……如今楚国皇帝病重,楚麒对于楚国的皇位虎视眈眈,这一颗野心都丝毫不再掩藏了,依着容明的性子,他绝对不会放过楚麒这么好的一个靠山的。”
如今楚麒还未登基成为皇帝,容明便出手帮他,将来楚麒真的成为楚国的皇帝,便会成为容明的保护伞!
容明如今手中无权无势,自是希望能够有个能够帮他争夺天下的人的,能够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若是楚麒将来当真继承了楚国的皇位,成为楚国的新皇帝,那么楚麒便是最好的靠山!
云楚月想通了这一层关系,便极为笃定容明此刻一定是去了边关,想要去楚国!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一路追到楚国不成?”荷蕊也知晓云楚月恨容明,这才迟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云楚月叹口气,她暂时自是不想入楚国的,毕竟如今的楚国朝堂之上动荡不已,自从大皇子死后,老皇帝便将一腔心血都放在了小儿子皇十三子身上了。
太子对于此事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