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对抗皇权与寒门阶级,这些年,闹出了许多的事情,只是皇帝因为要平衡两方势力,所以一直未曾对士族动手。
寒门想要除掉容易,而扎根极深的士族想要拔除,却很困难!即便是元清,对于这些士族也极为头疼。
“此番科举,便是想要借此来削弱士族的权利。”士族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乖乖的任由旁人宰割,自然这中间,要使出一些个手段来。
至于是什么手段……不用想也知晓,只要把这些来参加科考的寒门学子给除掉,此事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云楚月一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沉甸甸的,权利财富,真的会让人不顾一切的。
元清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冰凉,便将她的手握紧在了手中。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云楚月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元清,迟疑的询问道:“元清,此番科举,皇帝可有动作?”
云楚月看向元清,不知为何,她心中对于皇帝,多少有些戒备。
元清自顾自到了一杯水递到云楚月面前,茶水清冽,带着淡淡的茶的清香,“楚楚,皇帝能走到这一步,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当日我助他一把,也并非是因为他蠢钝。”
相反,能够在诸子夺嫡之时,安安静静的明哲保身之人,在抓到机会不顾一切将容明咬住之人,绝对不是一个蠢笨之人!
如今皇帝登基已经有些时日了,他却迟迟未曾放权,皇帝仍旧是表面上的皇帝,实权则全都在元清的手中。
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皇帝,他绝对不甘心一直屈居元清之下,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所以这背后的这些个小动作,元清实则早就预感到了。
“元清所言,他的行为,你皆知晓?”云楚月有些不赞同,元清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云楚月的发丝,声音中满是柔和。
“是,知晓,只是他若不太过明目张胆,我便只当不曾知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就罢了。”皇帝做到这个份上,没有实权,处处看人眼色,也着实可怜。
云楚月闻言点了点头,又听元清道:“楚楚这两日往宫中走的勤快,可是皇后有什么事情?”
既然元清询问了,云楚月倒也不打算隐瞒元清,直言告知了元清皇后有身孕之事,元清闻言略微沉思了片刻,才道:“淑妃的野心可不止小小一个妃子而已,楚楚若是想护着皇后,需得多加留心才是。”
云楚月应了一声,她也知晓要处处小心的,毕竟淑妃不是傻子,皇后有孕,平日里的饮食穿着乃至一应用度都会有所变化,单单是看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东西,便能够察觉。
“元清,我打算等阿卿腹中胎儿大一些,便入宫帮着照顾阿卿,你觉得如何?”其实她在知晓阿卿有身孕之时,便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一来冯熙瑶是冯垣的女儿,冯垣又是容明的亲信,如今没有证据,自是不好处置冯垣,可也不能明知他是敌,还看着他前朝后宫的壮大自己才是。
皇后,便是最好的后宫压制冯熙瑶的人!她承认她是有些私心的,想要护着阿卿,可更多的,则是为了牵制冯熙瑶。
外头风呼呼的吹着,眼瞧着天一日冷过一日,元清多少有些担心云楚月入宫照顾阿卿的同时,会忽略了她自己。
遂与她约法三章,直言照顾阿卿倒是不要紧,却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行,若是让他发现她并未照顾好自己,他定然会入宫将她给带回来的!
迎上元清郑重的眉眼,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含笑的面庞,凑到元清跟前,云楚月伸手攀上元清的脖颈,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
“知晓了知晓了,国师大人的吩咐,小女子不敢忘却,一定日日谨记!”她说的讨巧,一双眼眸弯弯的,像是今晚的弯月一般。
冷蓉蓉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照耀着国师府的院落。
房间里,红纱帐暖,两人呼吸交缠,只听得一片温软旖旎之声,冲散了夜晚的寒凉,暖了一室的春光。
第二日,云楚月闲来无事,便缩在房间里画一些图案,又去自己的实验室里,做一些颜料,她做的颜料颜色鲜艳,各种各样的颜色更是齐全。
咚咚咚……
“小姐……小姐您怎么不说话啊?”荷蕊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云楚月听闻,忙自空间中出来,在桌前坐端正了,才吩咐荷蕊进来。
房门被人自外头推开,荷蕊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小姐,您可是不知道,那个……噗哈哈哈……”
一席话还未说完,那丫头在看到云楚月的时候,便停下了口中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楚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的前仰后合,丝毫形象都没有。
看的云楚月眉头紧锁,直到荷蕊笑够了,捂着肚子站直了身子,云楚月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无奈的嘀咕道:“有什么好笑的?”
荷蕊见她丝毫未曾察觉,忙上前来,拉着云楚月的手认真的与她道:“小姐,您自己个儿过来瞧瞧!您这是在画画吗?这一身五颜六色的,便是连脸上都是,公子也画过,可是奴婢瞧着,公子身上干净得很啊!”
荷蕊拉着云楚月来到镜子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楚月的嘴角抽了抽,不怪荷蕊会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便是她自己看了自己这个造型,也忍不住想笑。
鼻子上,脸颊上,衣服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颜色,看上去像是一只五颜六色的猫儿。
她叹口气,正色的与荷蕊道:“你家小姐我没有那作画的天赋,不过赚钱的天赋,你家小姐我倒是点满了!”
荷蕊不懂云楚月说的点满了是什么意思,挠挠头,一脸懵懂的询问云楚月何为点满了。
云楚月懒得与她解释,只胡乱找了一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