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周围的血迹,也观察着原主浑身的痕迹。
君觞有些许诧异,异骨人选没有修为,被一群狼妖所伤,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
身上和周围都是血迹,为何会没有伤口,就算异骨修复快,也不至于那么快。
君觞抬手,往她身上注入灵力,开始探查。
下一秒,他一脸了然。
原来如此。
异骨还未成熟,未到摘取的时候,时机不够。
而且被炼制成了药人,异骨怕是会受到些许影响,暂时不能喂血控制,待她养好一些才行。
君觞把灵力收回,随后拿出了一颗丹药喂到她嘴里,开始捏诀。
“意有所执,直道谋生,藏。”
异骨加持下,这人扛过了药人炼制,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活着。
拥有异骨者不能修魔,但能修仙,同仙者无差,需得更加努力,暂且救了放在青岚看着,往后也方便控制与夺取。
看着这家伙的动作,纪半夕皱眉。
异骨压制着她成魔,让她拥有仙途,而君觞的目的,自然也是异骨。
君觞不来,原主也会自己修复好活着,但无论怎么说,君觞往后也会找来,早晚的问题,他的目的,从不单纯。
随后,君觞抬手,再次往她身体里注入灵力,配合着丹药,完全压住她的魔气,让人看不出来。
在他渡入灵力之后,原主缓缓睁眼。
看见君觞时,眉目里都是茫然和不解。
周身疼痛减轻,但脑子乱乱的。
看见她醒来,君觞抿唇而笑,与周围的狼藉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谪仙。
他轻启薄唇。
“醒了?伤可有好些了,还难受吗?”
听见他如此问,原主略微有些茫然,随后摇头。
不疼,就是有些晕,让她有些许奇怪。
君觞则是慢慢朝她伸出手,示意要拉她起来。
“起来吧,地上凉。”
他声音温柔,眉目里有些许关心。
原主却没给他面子,也没去牵他的手,自己晃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扶着脑袋疑惑出声。
“这里......是哪里?”
她许久不曾讲话,声音沙哑,带着疑惑。
纪半夕微微皱眉,所以,刚刚是撞到了脑子,把那些痛苦事忘了?还乐意说话了?
她有些奇怪,自这里开始,原主给她的感觉便有些不一样。
君觞眯了眯眼,遂觉天助我也。
他直接开启了大忽悠模式。
“我无意间路过此地,看你被狼群撕咬围攻,便过来绞杀了这些狼妖,你却受了伤,陷入昏迷……”
他大言不惭说着谎话,原主看着周遭的一切,有些迟疑。
周遭还有很多狼妖尸体和血迹,自己身上也有很多。
君觞话语真挚,让人揣测不出真假。
原主垂眸,准备了好半天后才开口。
“谢谢你救了我……”
她嗓子稍微好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君觞再次开口询问,挥手间,狼妖的尸首变幻成灰,连同地上血迹和她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原主轻轻摇头,提到名字,有些许警惕的盯着他。
记忆混乱,她脑子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让她心乱如麻。
什么系统,什么穿书,还有个女人……嘶,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
她头疼欲裂,怀疑是自己在臆想。
“不......不记得了,好像有祭字......”
她抱着脑袋,说出来的声音有些颤抖。
恍惚一瞬,随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君觞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往前的记忆无关紧要,往后才该珍惜,我是青岚宗宗主,你可愿入我青岚宗,我可为你赐名,授你仙法,带你脱离苦海。”
他的话语很具有欺骗性,如三月春风,让人不经意放下戒备。
她看着君觞,又看看自己,轻轻点头。
“好。”
君觞点头,唇角微微勾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此刻已经快要落下山的夕阳。
带纪?
“半夕如何?纪半夕,满夕常态,半夕特别,尔后便是我青岚宗四弟子,我带你回青岚宗,那里无人再会伤你,也没有妖兽一类。”
原主听见名字后有些迟疑的后点头,多少带了点茫然。
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纪半夕这个名字,是君觞所赐。
君觞带她回了青岚宗,赐剑簪,让她住在无春峰,偶尔教授她仙法一类,但寥寥几面之后便去云游,将她留在了青岚宗内,给了她新的身份。
纪半夕的记忆停留在了成为青岚弟子和来青岚的这三年,前面的记忆都丢失。
入青岚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未曾再受过非人的折磨,痛苦的往事也未曾再记起来,只是性子依旧沉默寡言,不爱同人交际,独来独往。
纪半夕看完了全程,微微叹口气。
也罢,本就是注定的,若她不被君觞收为弟子,便见不到沈白瑜。
现在,纪半夕掌握真正的身体掌控权,沈白瑜同她都离开了君觞的掌控,也算是自由。
夙愿镜的回顾时间结束,纪半夕出了夙愿镜,缓缓睁开眼。
沈白瑜此刻也闭着眼睛浅寐,纪半夕侧目看了她一眼,把夙愿镜收回,未曾打扰。
池筠初依旧在对面打坐,纪半夕慢慢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开始盯着她,脑子里闪过她以前。
她好像没变过,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不似她同沈白瑜。
沈白瑜同她的童年往事,都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比一个凄惨。
虽然刚刚那些经历都不是她,但这具身体依旧会有些许反应。
纪半夕沉静在自己的思想中,下一秒自己的下巴却被沈白瑜的一只手擒住,强制掰过去面对面。
四目相对,纪半夕一脸懵。
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沈白瑜盯着她,语气淡淡的询问她。
“师妹,她好看吗?”
她一睁眼便是自家师妹痴痴看她人的情景,换谁谁不火大。
纪半夕尴尬一笑,立马殷勤起来。
“没有师姐你好看。”
“是吗?我怎么看师妹看得那么入神啊?”
沈白瑜反问着,手上微微用力。
纪半夕知晓她吃醋了,疼痛感慢慢传来,她微微皱眉。
“师姐真是个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