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搭理自己,沈白瑜手逐渐用力向里面探去,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
“说!把所有都告诉我!”
她语气凌冽,迫切想要知晓真相,不敢相信自己所想象的。
那块疤,是因为她?
如果真的是,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师妹更不会原谅她,必然会更讨厌她。
沈白瑜有一瞬间的心慌。
纪半夕再次红了眼,手腕处已经开始流血,下巴也被她弄得生疼。
她撇开头,不想去看她。
看着她的模样,沈白瑜忽然笑了。
“好,不把事情说完整是吧,那就继续!”
纪半夕一听,慌乱摇头,强烈的表示拒绝。
“不要……你别这样。别让我恨你!”
她这话还没说完,沈白瑜已经有所动作。
她要纪半夕说出全部,不然就不停。
“你个混蛋!不!”
纪半夕挣扎着,最终还是没有挣扎过,她看着沈白瑜,再次不争气的掉眼泪。
安妤再强势都不会对她如此,而沈白瑜,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只顾着自己的想法。
这一顿威胁下来,纪半夕彻底开始讨厌她。
听见她的话语,沈白瑜眸子有些难受,但更加狠厉。
“好啊,那你便恨我吧,你恨我我也要留你在身边,我们永远相互折磨,我永远都不会放你离开,你如今也没有本事离开。”
沈白瑜抱着她,眼角也红了,却没有让纪半夕看见。
那便恨吧,恨她她也不放手,明明先前是自己站理,现在却是自己理亏。
此番转变,她心中所以虽不想如此,但行为上却快过脑子。
面对在意和欢喜之人,她总是没有理智,克制不住。
听见沈白瑜的话语,纪半夕在沈白瑜耳边哭诉着,语气里都是难受。
“你个疯子,你当时一醒来就拿剑指着我,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当时就说过了,我们就此两清!你不知晓挖那块骨头有多疼,你也不知晓我差点昏死过去,你只知我是魔修,你只知你厌恶我,觉得我该死,可我为谁堕魔?为谁丢了仙途?你现在凭什么这样对我。”
沈白瑜闻言,终是停下的动作。
她轻轻抚着纪半夕的背安慰她,一言不发,脑海中一片凌乱。
沈白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不可能。
为何师妹会愿意舍命舍仙途救她……为何?
纪半夕声音沙哑,想要躲避开她的触碰,但身上疼痛,躲避不开。
“滚开!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走开,我烦死你了,自己非要救我,害我欠你一条命,我都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你只知道自己生气,你又可知道别人为你做了什么?沈白瑜,你为我做过什么?我又不欠你什么!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你一辈子。”
她一边说一边哭,委屈得紧。
沈白瑜这家伙还威胁她,她凭什么威胁自己?
眼泪沾到沈白瑜的肌肤上,滚烫热烈,让她心尖一颤。
沈白瑜张了张嘴,此刻变作了哑巴。
所以,她的命是师妹所救,师妹将仙途给了她,随即自己堕魔……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她,现在才说?又为什么要在欺骗她之后才说出呢,是为了让她愧疚吗?
沈白瑜浑浑噩噩,心中泛起一丝害怕与凉意。
刚刚师妹说,恨她一辈子……
恨可以,但不能离开,永远不能。
沈白瑜抬眼,声音变得温柔,一如之前在秘境之中。
“夕夕,对不起,我......”
听见她喊自己,纪半夕咬牙。
“别喊我,滚!你永远那么自以为是,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也从没有想过我……”
听见这个滚字,沈白瑜眼底都是不愿和恼怒。
忽然,沈白瑜一把抱住她,慌乱着将她的手腕解开,脸上都是在意。
“对不起……对不起,夕夕,我不知道,我只是太过于害怕,我不是故意如此……”
她轻声说着,将细密的吻留在纪半夕耳畔,颈边,锁骨……
纪半夕得了自由,看着已然出血的手腕,眼里一片灰暗。
她浑身没有力气,不想动弹,静静的,任由沈白瑜抱着,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沈白瑜将她紧紧搂入怀,似要揉进骨子里,或许是因为想不到,亦或者是担心纪半夕真的怕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真的,我错了……”
听见这话,纪半夕红着眼偏开头,不让她亲。
这家伙现在才说对不起,她一点也不想原谅她。
纪半夕定了定心神。
“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她赌气说着,沈白瑜却当了真。
听见这话,沈白瑜面上都是受伤。
是啊,纪半夕不欠她什么,她之前一觉醒来便是想取她的性命,将她斩于剑下,可现在,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放手。
“夕夕,别生气好不好……”
沈白瑜轻声说着,手有一次没一下的抚上疤痕。
她很难想象当时纪半夕有多疼。
或许那时候纪半夕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却还是愿意为了她,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纪半夕感受着她的动作,瑟缩着,再次开口。
“滚,我不想搭理你……”
她一字一句的滚,慢慢的,沈白瑜被情绪占领,理智不复存在。
沈白瑜猛的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滚,也不许叫我滚。”
她反身将纪半夕压在身下,看着她的眉眼。
“不……”
纪半夕反抗着,却无济于事。
(六天后......)
窗外旭日东升,窗台边灵草被风吹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曳着。
纪半夕的脸色有些发白,已然不记得今天是第几天。
可能是第三,也可能是第四,反正已经很久很久,也有可能是很多天。
沈白瑜好似有无限精力,疯狂折磨着她。
现在的她,早就不想动弹,心如死灰。
沈白瑜知晓了真相又如何,除去那一点愧疚,依旧不愿放开她。
虽说在看见疤痕之后,沈白瑜难得的温柔下来,但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又在有一下没一下的问着她,嘴上虽说是哄,但行为上跟哄一点都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