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看见光亮,纪半夕勾唇一笑,一鼓作气飞出这地界。
她身后的手源源不断伸长想要抓住她,但纪半夕飞的太高,这些东西终是收手,回到那无尽深渊。
纪半夕在空中侧头,一脸骄傲的开口。
“冥宿不玄,你的身子骨,我给你拿回来了,你可得......”
好好感谢我!
她话还没说完便闭嘴了。
因为,看见了老熟人。
气氛一时间多少有些尴尬。
纪半夕在空中扯扯嘴角。
她想到冥宿不玄今早所说。
原来来的红衣客人,是池筠初啊。
怎么偏偏这种时候见面,还是她一身狼狈之时。
她面上必然满脸的鲜血,比那厉鬼还要难看几分。
底下三个人,皆是一脸震惊。
池筠初:“?!!”
卿辞:“!!!”
冥宿不玄:“!!!!!我的身子骨!!!!”
池筠初见到她出来的一瞬,有些不敢相信。
纪半夕眉心红艳的三瓣莲印记燎燎如火,更显三分妩媚,但浑身魔气灼痛了她的眼。
“半夕?”
她难以置信开口,有些不敢确定。
池筠初仰头看着空中的纪半夕,注意到了她满脸的血。
本来她在魔域看见个修仙者出来接她时她觉得已经够离谱了,现在更离谱了。
不过,她现在有些好奇,为什么半夕的异骨不见了。
而冥宿不玄的目光则是在自己的遗骨之上。
纪半夕就跟拖尸体一样拖着自己的遗骨,丝毫不考虑他那身子骨的感受!
怎么能那么拿着,要是磕碰两下,会不会直接散架?
几千年的东西,这丫头都不知道好好对待的吗?
他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啊。
不过他看见纪半夕那满脸鲜血后住嘴了,看这丫头七窍流血的样子,内丹没爆也是厉害啊。
这是吸收了多少?
至于卿辞,纯属是看见纪半夕一脸血时有些震惊。
四师妹这一脸的血甚是吓人,他可太好奇这个底下是些什么了,一会问问四师妹。
纪半夕身上的魔气环绕身侧,黑黢黢一团。
此刻脸上都是血泪留下的痕迹,被她胡乱擦拭后看起来很是可怖。
她稳稳当当落在三人面前。
冥宿不玄的身子骨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听见声响的冥宿不玄立马就跑上去了,一脸焦急的去看自己那身子骨。
“纪半夕,你就不能轻点?”
冥宿不玄冲上前把自己身子骨捞回来,场面一时间有些滑稽。
卿辞听见池筠初唤纪半夕时好奇开口,“筠初姑娘,你认识我四师妹啊?”
池筠初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呆愣的点点头。
纪半夕手中的遗骨已经被冥宿不玄一把捞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纪半夕抬头对上了池筠初疑惑的眸子。
“筠初姐......好啊。”
她咽了咽口水回答她,但下一秒就体力不支。
纪半夕有些浑浑噩噩,看池筠初时,甚至还看出了重影。
池筠初和卿辞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赶忙上前。
“四师妹,你没事吧?”
“半夕......你怎么了?”
纪半夕摇了摇脑袋,但眼前猩红一片,只看的见他们张嘴,却不太听得清。
“我好累啊,我休息一会......”
她说完这一句后,便慢慢闭上了眼,朝前面栽去。
池筠初眼疾手快向前一步,把她搂入怀中。
纪半夕晕倒在她怀中,池筠初赶忙开口唤她。
“半夕,半夕你醒醒,怎么一脸的血?为何从这底下上来?”
池筠初心中有些着急,回应她的,只要纪半夕发沉的呼吸声。
“筠初姑娘,烦请你把我四师妹送回屋子中。”
卿辞刚说完,侧头就看见了冥宿不玄正抱着自己的遗骨一脸感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骨头终于回来了,看这色泽,看这样貌......”
待到再铸造了血肉,把君觞踩在脚下是分分钟的事啊。
冥宿不玄还想说些什么,侧头发觉卿辞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卿辞在想,自己要不要打扰他。
冥宿不玄赶忙端正的身子,轻咳一声后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丢到卿辞怀中。
“那个,我先回屋了,你去看着点纪半夕。”
冥宿不玄一溜烟扛着自己的老骨头跑了,卿辞站在原地愣神,看着他那背影笑笑。
他的手攥紧了那药瓶,有些期许。
待到冥宿不玄造回自己身子,二师兄便也能回来了。
卿辞没忘了正事,快步朝房间中而去。
纪半夕已经被池筠初放在了床上,此刻池筠初正在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把纪半夕脸上的血污清理干净。
她的目光一直在纪半夕额头的三瓣莲上。
床上的纪半夕皱着眉头痛苦呻吟。
“安妤......”
她呢喃出声,模模糊糊的,池筠初给她擦拭的手顿住。
半夕这是在唤沈白瑜?
池筠初微微皱眉,是啊,纪半夕都在这,那沈白瑜呢?
她初见纪半夕之时便知晓她有异骨,现在异骨不见,半夕坠魔,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师尊让她来寻的人也是奇怪,他以为师尊的故友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类,结果是个年轻少年。
之前在临山之时,沈白瑜那丫的一天吃几缸的醋,怎么现在却不在纪半夕身边。
刚刚那个男修唤纪半夕四师妹?那也是青岚宗的徒弟?
这青岚宗怎么如此奇怪。
“哎。”
池筠初叹了一口气,细细给纪半夕擦拭。
她的当务之急是自家弟弟,刚刚那冥宿前辈在看见师尊的青鸾羽时眸子里都是震惊。
“你确定你是玉渊仙师的弟子?”
冥宿不玄看着那青鸾羽陷入沉思。
池筠初点头作揖,“正是,家师玉渊,这是家师的信笺。”
她恭敬呈上,但冥宿不玄并没有看,只是拿着那青鸾羽。
“玉渊她现在在何处?”
“师尊她行踪不定,我并不知晓。”
池筠初无奈摇头,冥宿不玄在听完她的请求后沉默。
他还没开口,纪半夕便从损仙台池底蹦出来。
池筠初未拿到方法与答案,也不知冥宿不玄是如何想的。
而床上的纪半夕觉得自己快要挂了
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