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一脸难为情:“娘娘,那个时候奴婢和青霞还没有进宫。”
苏离蹙眉,失望的舒了口气,坐直身子,回转身认真的看着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玉嬷嬷。
“那玉嬷嬷应该知道吧?”
脸色瞬间煞白的玉嬷嬷慌忙躬身颔首,半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苏离不禁有些自嘲,她这是傻了吗?怎么会想到去问一个失音的哑巴问题。
这几日,她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了,想要去找回她失去的那段记忆。
但是好像所有人都在提防着她一般,她竟半丝头绪都没有。
“皇后娘娘!”
一个极其标准的太监音,苏离一听便知道是那高健仁又来了。
“皇上要老奴带您去见一个人。”
苏离慵懒的坐直了身子:“见谁?”
高健仁不语,只是尴尬的陪着笑脸:“娘娘见了便知道了。”
颐和宫的一处偏房内,高健仁带着苏离缓缓的进门。
屋子里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锦袍、背对着他们的男人,那背影,苏离再熟悉不过了,竟是风轻羽。
没想到夜亦寒那日那么反对,今日竟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会面。
高健仁将苏离带进门,随即回转身,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
兴许是因为听到了动静,风轻羽木讷的回头望。
看到苏离,他勾起嘴角,脸上呈现出那如春风般的笑容。
这个绝美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是这副飘飘欲仙的模样。
尤其是她额间多出的那颗鲜红的小莲花花钿,愈发的衬托处她那非凡间应有的脱俗气质,看起来好似更柔媚,更加的让人心醉了。
“能再见阿离一面,我风轻羽此生无憾了。”
女人满脸怨愤的瞪着男人,此刻的他好像有些憔悴、有些虚弱,更有些颓废。
“为什么要杀我父王、母后和阿兄?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做太子妃的吗?难道权力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女人说着,一双美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男人看着女人显然有些心痛,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立刻收回了眸子里的怜悯。
“当然!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美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拥有了这天下,何愁没有美人相伴?”
虽然这个事实女人早就听说了,但是如今男人亲口说出来,她还是不免伤心。
“你一直都在戏弄我、利用我?”
女人眸子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滑落,俏脸上写满了憎恨。
男人转过身去背对着女人,唯恐被她看出丝毫破绽。
“都怪这个该死的夜亦寒,若不是他带军队进宫,坏了我的好事,现如今统一殇国和渊国的人,就是我!”
女人轻咬朱唇,抬手拭掉眼中的泪水。
而后,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向男人的脊背。
一抹猩红瞬间湿透了男人的衣袍,女人这才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的后退了两步。
“阿离,你没事吧?”
夜亦寒及时从门外闯入,一把将苏离拥在怀里。
风轻羽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夜亦寒,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将军府,高健仁一大早便带着五六个小太监进门。
“皇上有旨,兹有慕容信,骁勇善战,功勋卓着,特封其为平殇王,五日后启程赶赴翰州,驻守翰州城,未有要事,无须回锦城,钦此。”
“慕容将军,不对,咱家应该称您为平殇王了,恭喜啊!”
高健仁念完圣旨,小心翼翼的躬身递给跪在他面前的慕容信。
慕容信一脸嘲讽,冷笑道:“高公公,这能算是喜吗?”
这道圣旨,看似让他从将军荣升为了王爷,实则跟发配又有什么区别?
众所周知,翰州是刚刚灭亡的殇国的国都,经历战乱的洗礼,到处一片狼藉,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
更有一些殇国所谓的爱国者,几次三番的在那里打着复国的旗号,煽动留守的百姓与那里的渊国驻军起冲突。
据慕容信所知,仅仅是这短短的几天,翰州的守将都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真的是,攻城容易守城难啊!
他万万没想到夜亦寒为了支走他,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平殇王千万别这么想,皇上这是器重您。”
高健仁满脸尴尬的笑。
“高公公,可否容我跟贱内进宫一趟,有一件事,离开锦城前,我必须弄清楚。”
“平殇王爷,您可千万别怪咱家不讲情面,实在是皇上特别交代过,不允许您和王妃进宫话别。”
高健仁一脸的难为情的说完,随即又拉着慕容信的手走到离众人一丈开外的地方,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询问。
“您到底是有何事?若是关于皇后娘娘的,那咱家爱莫能助,若是其他方面的咱家倒是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慕容信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夫妻如今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开开心心的,皇上可以真心对她。”
“只是这谎言终究有被戳破的一天,皇上如此防着我们,当真就有用吗?”
高健仁连连跟着点头:“是啊,谁说不是呢?只是皇上的决定,我们除了遵从别无选择啊。”
“高公公,您可否帮我在离开锦城之前,去见一见曲优白?”
慕容信眼见高健仁一脸的真诚,索性直截了当的恳求道。
高健仁闻言,没好气的笑道:“这等小事何用平殇王这般相求,咱家今晚便给您安排。”
深夜,辛者库后门外的一处石堆后。
慕容信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锃光发亮,剑锋直指跪在地上的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
看女人的狼狈样,便可想象她在那辛者库过得有多苦。
“说,孩子到底在哪里?”
曲优白满脸不服的抬眸瞪着慕容信:“我不是说了让你去问那风轻羽吗?”
“你还敢撒谎!那孩子明明是小星辰!我说的是你从晴儿肚子里取走的那个孩子!”
慕容信眸子里掠过一丝愤怒,显然他对这个曾经伤害过上官晴的女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曲优白冷哼一声:“那又不是你的孩子,我替你处理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快说!”
慕容信实在是不想再听她东扯西扯,索性上前一步,不客气的将剑架在她雪白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