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星目眯着玉嬷嬷。
“你不是哑了吗?为什么还会开口说话!”
玉嬷嬷闻言,这才发觉到方才的鲁莽。
眼看着夜亦寒要开口责怪高健仁,索性主动跪行上前,伏地颤声禀报。
“皇上,是老奴在骗你,这一切跟高公公无关。”
“当初他给老奴服下那粒药丸时,老奴刻意将药丸藏在了舌下,所以老奴并未中毒,更没有失音。”
夜亦寒闻言,起身拔出身边侍卫腰间的长剑,直指玉嬷嬷的咽喉。
“混账!连你也敢骗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
玉嬷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勾起嘴角坦然的望着夜亦寒。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只是希望皇上能放过皇后娘娘,她是无辜的。”
夜亦寒冷哼一声,长剑快速的划过玉嬷嬷的咽喉。
片刻功夫,玉嬷嬷便倒在了地上,颈间血流如注,身子一番抽搐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高健仁站在一旁,看的手心直冒冷汗。
“皇上,娘娘快不行了,您救救娘娘吧!她真的快不行了。”
月仙和青霞跪行到夜亦寒的面前,望着奄奄一息的苏离,颤声请求。
夜亦寒蹙眉,不耐烦地对着站在一旁的高健仁命令道:“去传太医!”
高健仁闻言匆忙的闪身出了永寿宫。
很快的,李太医便赶了过来,跪在苏离的身边,躬身为她把脉。
“皇上,皇后娘娘她……”
原本正陪曲优白坐在董婕雅榻旁的夜亦寒不耐烦地站起身。
“她怎么了?”
“皇后娘娘她有喜了,从脉象上看已经三月有余了。”
“什么?”
夜亦寒一脸惊愕的瞥着地上遍体鳞伤的苏离。
“皇上请放心,虽然皇后娘娘身子孱弱,她肚子里的皇嗣却并无大碍,待微臣开一些保胎药,让皇后娘娘好好地修养一阵子,应会安然无恙的。”
夜亦寒心不在焉的听着太医的话,脑子里全是苏离跟风轻羽在牢房里睡在一张床上的情形。
“给她开打胎药。”
李太医一脸惊愕。
“皇上……”
夜亦寒暴怒,果断的打断李太医。
“朕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李太医无奈的瘪瘪嘴。
“微臣是想说,皇后娘娘现在身子太弱了,若是再滑胎,性命堪忧啊。”
夜亦寒紧咬牙关,星目阴森的可怕。
“就算是她死,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李太医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跪在原地,再也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皇上三思啊!”
高健仁忍不住开口劝解。
曲优白愤愤的白他一眼,起身走到夜亦寒的身边,故作悲伤的喃喃道。
“皇上可真是心软,这个女人早先背叛了你,现在还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孽种,真是死不足惜!”
夜亦寒不由得双手握拳,转头眯着曲优白,星目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你如何确定阿离怀的是风轻羽的孩子?”
曲优白故作同情的起身福了福身子。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验一下。”
李太医蹙眉,做太医这么久,他也不曾听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测出未出生的婴儿与大人是否存在血缘关系的。
曲优白神神秘秘的附在夜亦寒的耳边耳语了一阵之后,夜亦寒一脸的凝重。
“皇上,这事交给奴婢来办便好,您就放心吧。”
夜亦寒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点头了。
于是,奄奄一息的苏离被两个小太监快速的抬进了永寿宫的偏房。
而后,紧随其后的曲优白一脸的得逞的笑着关上了房门。
一杯冰冷刺骨的水浇在苏离的那张狰狞的脸上,她这才缓缓地恢复了意识。
“好痛!好冷!”
苏离虚弱的低声呢喃。
“哈哈哈……”
曲优白手握一根指头般粗细的空心铜管,站在榻边,俯视着榻上缓缓张开双眸的女人。
“你要干什么?”
苏离憎恶的望着榻边的阴毒女人。
曲优白得意的勾起嘴角,躬身用手里的特制的铜管在苏离的脸上轻轻地拍打着。
“皇上让我来检验一下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苏离一惊,呼吸愈发的急促了。
她的肚子里怀了孩子?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皇上在外面等着呢,咱们就不废话了,开始吧?”
曲优白说着,缓缓地将铜管移到苏离的小腹处。
“可能会有点疼哦!”
说罢,她将手里的铜管举得老高,狠狠地刺进苏离的小腹,然后再迅速拔出来。
“啊!”
猝不及防的苏离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受不了了吗?那你便去死好了,还在这里挣扎什么?”
曲优白咬牙切齿的在苏离的耳边低语。
苏离疼得满头大汗,长长的舒了几口气后,头一歪再次昏厥了过去。
曲优白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将铜管放在白布里,拿出纸巾在铜管最顶端取出一些红红嫩嫩的肉屑放在盛放着清水的碗里。
“皇上,现在奴婢要在您的身上取一点点血。”
曲优白端着那碗被鲜血染红了的水出了门,放在夜亦寒身边的案几上。
李太医依旧跪在旁边,表情复杂的望着曲优白的一举一动。
方才听到苏离惨叫声的夜亦寒,正在蹙眉沉思,如今看到那碗中的鲜血,脑海里不禁掠过一丝愧疚。
苏离被毁容这么久了,每每他看到她那张狰狞的脸时就感觉异常的陌生和厌恶。
但是她的声音没变,每每听到,他的脑子里便会浮现出苏离之前那张让人浮想联翩的绝美脸蛋。
曲优白见夜亦寒不说话,只是悄然的伸出了手臂,索性从袖袋里取出一根银针,在他的指尖轻轻地一扎,让他的血滴在案几上放着的一碗清水里。
而后,她走到案几旁,将放在端出的水碗里的血水,也滴一滴在方才的清水碗里。
望着碗里久久不能融合的血液,她勾起嘴角,露出得逞似的笑容。
“皇上,这孩子真的不是您的,您看。”
夜亦寒瞟一眼清水碗里的两滴血,方才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李太医,你怎么看?”
李太医怔了怔,随即拱手道。
“曲小姐不愧是渊国第一才女,微臣才疏学浅,这番算是领教了。”
眼看着夜亦寒已经认同了曲优白的做法,李太医此时纵然心里觉得万般不妥,也只能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