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所,欧阳鹤带着苏离来到皇后的床前。
此刻,司马雅芙脸色苍白,呼吸也稍显急促,整个人看起来都昏昏沉沉的。
欧阳鹤躬身轻唤她的名字,她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苏离蹙眉,原本她还猜想,定是这个司马雅芙在刻意制造事端,诬陷她是妖女,企图赶他们三人离开外邦。
现在看来,她倒是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了。
这病看起来明显不是装的,难道司马雅芙是真的病了。
“怎么朕看皇后比昨天还严重了点呢?”
欧阳鹤蹙眉询问站在床边的花奴和桃奴。
花奴顿时就红了眼睛。
“皇上,您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到现在都还粒米未进呢,奴只能勉强给她喂下去一点点温水。”
欧阳鹤忍不住叹气,轻咳几声后,蹙眉捂住了胸口。
“皇上,您这是心疾犯了吗?要不要臣传医官来看看。”
一直站在一旁的韦无恙匆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欧阳鹤连忙摆手。
“无碍,朕只是方才听说皇后病重,有些激动了,缓一缓便没事了。”
“苏小姐,你看皇后这病能治吗?”
苏离不禁有些动容,这皇上看来对皇后还是挺关切的,竟然因为她担心的心疾都犯了。
“皇上放心,您们先到大厅稍稍消息一下,小女保证等下皇后便可以痊愈了。”
“皇上,奴想留下来陪着皇后娘娘。”
花奴和桃奴异口同声的跪地请求。
苏离没等欧阳鹤开口,便直接开口拒绝了她们。
“不可,我用治疗术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除病人以外的人留在房间里。”
“既然苏小姐都这么说了,你们也别留着了,都跟朕出来吧。”
望着欧阳鹤离开,花奴和桃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依依不舍得关上了房门。
苏离这才在司马雅芙的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念动心法为她治病。
小莲花花钿的红光笼罩在司马雅芙的身上,她那苍白的脸色这才缓缓的恢复之前的红润。
苏离望着在红光中缓缓睁开双眸的司马雅芙,这才松了口气。
红光消失,苏离这才放开司马雅芙的手,起身站在了床边。
“本宫怎么醒了?是你救了我?”
司马雅芙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这个美的沁人心脾的女人,满脸的惊愕。
苏离淡淡的笑。
“小女子只是受皇上所托。”
“这怎么可能呢?你到底是用什么救的我?”
苏离轻蔑的冷哼一声。
“应该是换我来问您,您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诬陷我呢?”
司马雅芙当即就变了脸,心虚的不敢去正视苏离。
“什么诬陷?你在说什么?”
苏离勾起嘴角,直截了当的讲道。
“您这病原本是装的吧?”
“后来您见皇上当了真,要让我来为您诊治,您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给自己服下了一种一时半会儿不至于送命的慢性毒药。”
“然后您就成了方才那种,让皇上看了心痛的心疾都犯了的模样。”
“您原本想着我那治疗术一定治不了你这毒药,这样皇上就会怪罪于我,觉得我之前说自己是神女的事是在欺君。”
“你想等我们走后再让花奴和桃奴为你服下解药的,结果你没想到你竟真的被治好了,对吧?”
苏离美目眯着司马雅芙,一副将她看得十分通透的模样。
司马雅芙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这女子之前在春花阁匆匆一见,好似除了姿色出众令人嫉妒外,没有什么特别令人难忘之处。
如今一看,倒是她之前小瞧她了。
她竟然能如此毫无偏差的猜出她心中谋划的每一个步骤,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司马雅芙说话的时候显然完全没有了底气。
苏离无所谓的勾起嘴角甜甜的笑。
“皇后娘娘放心,苏离并无意冒犯和揭穿您。”
“只是希望您以后能放过我们三人,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在春花阁活下去。”
“我保证慕容信他对七公主无半点非分之想,更不会去跟您那侄儿抢七公主。”
“不知皇后娘娘,能够高抬贵手呢?”
苏离一边说,一边躬身捡起司马雅芙枕头旁的黑色药丸,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司马雅芙这才明白,原来她方才服药的时候慌里慌张的,竟然掉了一颗在她的枕边。
怪不得苏离会发现她是自己服了药才会那般脸色苍白、昏睡不醒的。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马雅芙一把将那颗药打落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便让皇上去审一审那慕星河如何?却问问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要诬陷我是妖?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他?”
苏离不甘示弱的厉声道。
司马雅芙不由得被气得浑身发抖,眼前这个女子,要说她不是妖,谁信啊?
姿色如此出尘脱俗,脑子也这么灵光?
这老天也为什么把所有的有点都加在她的身上了。
大厅里,欧阳靖一边吃着着葡萄,一边不停的踱着步,一刻不停地观望着皇后寝宫里的动静。
“你能不能坐下来,一直在这里瞎晃悠什么?朕的脑袋都被你晃晕了!”
欧阳鹤手扶额头靠在椅子上,厉声呵斥道。
欧阳靖却是一脸无辜。
“父皇不是患的心疾吗?什么时候又患上了头疾?”
欧阳鹤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变得急促起来,坐直了身子一拍桌子,咆哮起来。
“靖儿,朕警告你,这个苏离并非寻常女子,渊国的皇帝和殇国的皇帝都曾跟她有过纠葛,她在渊国还有一个儿子,你可不能与她有半分瓜葛!”
欧阳靖满脸不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父皇今日看到她的时候不也很痴迷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我就不能与她有瓜葛?难道父皇是想与儿臣抢?”
“你……”
欧阳鹤忽的站起身,还没待开口说话,胸口便传来阵阵剧痛。
他本能的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皇上!”
“父皇!”
在韦无恙和欧阳靖不约而同的呼声中,欧阳鹤身子一歪,昏死在了椅子上。
“都是死人吗?快去请医官啊!愣着干什么!”
欧阳靖望着嘴里不断涌出鲜血的欧阳鹤,心里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