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神福宫。
夜亦寒亲自将苏离送回宫后,便匆匆的赶往了瑶华宫。
今日花青彦摔了一跤,险些小产,他自是得过去看看她。
苏离一身亵衣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那她双依旧有些红肿的眸子,陷入了沉思。
“真的要去瑞国?”
一抹暗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铜镜里她看得分明,那人表情显然有些凝重。
苏离回转身,并没有对他的到来感到意外。
“只有这样,才能让夜亦寒对我彻底信任,说不定还能让他感动。”
韦无恙一双眸子无奈的盯着她。
“那些真的重要吗?”
苏离淡然一笑。
“也无所谓重要不重要,不过是完成计划的一个步骤而已。”
“那个洛采之是我的仇人,我必须亲自了解了她,心里才能畅快些。”
“如果能利用这件事获得夜亦寒的完全信任,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确实,回到渊国皇宫后,一切皆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的镇定自若着实出乎韦无恙的意料。
只是韦无恙极不希望她活的这么累,尤其是在看到夜亦寒对她有亲密举动时,他真恨不得上前不由分手的将她带离。
“月仙和青霞已经无碍了,韦某也按照你的要求将她们送出宫去了。”
“你放心,别人都以为她们死了,是不会有所怀疑的。”
苏离勾起嘴角,喜悦中夹杂着些许羡慕。
“那便好,能离开这个皇宫,与家人团聚,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对她们来说应是最好不过的了。”
望着苏离缓缓移步到窗边的背影,韦无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你也可以的。”
苏离冷笑。
“我?何其容易啊!”
“我的命运是注定跟夜亦寒和整个渊国绑在一起的,不可推脱,也不能推脱。”
韦无恙无声无息的来到她的身后。
“就算是那样,你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刻意的跟他亲热。”
“你想报仇,你想保护渊国的黎民百姓,有很多种方法,我都可以帮你。”
苏离无奈的回转身望着韦无恙。
“可是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兵不血刃,不殃及到黎民百姓。”
“只有这一种方法,能够平安、稳妥的将苏家的皇权夺回来。”
韦无恙冷哼一声,抬起手臂,一拳重重的锤在石柱上。
他真恨不能长出个三头六臂,好让苏离早些如愿,摆脱夜亦寒,摆脱这步步算计的生活。
苏离又何尝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韦无恙,真的很感谢你可以设身处地的过来帮我,我真的……无以为报。”
一句无以为报,蕴藏着太多她说不出口的话。
韦无恙不甘心低眉望着她那双雾蒙蒙的美眸,心里的愤慨瞬间消散,留下的只是对她没来由的怜悯和疼惜。
她白皙的额头上,那小莲花花钿此刻好像被眼泪滋润到了一般,格外的娇艳。
男人情不自禁的欺近一步,大手停留在女人绝美的脸蛋旁,接连几次试探都没敢碰触到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呼吸也好似在这刻停滞了一般,唯恐会吹到她那双美眸中的那汪清澈的珠泪。
“阿离……”
男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深情而亲切的唤一个女人的名字,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丝毫尴尬的感觉。
女人望着缓缓逼近的男人,不禁咽了口唾沫,身子本能的向后稍撤。
男人显然有些失去耐性了,抬起大手轻勾女人的纤腰,女人便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韦无恙!”
女人手足无措的抬头望着男人含情脉脉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心去推开他。
男人见女人不挣扎,显然有些欣喜,原本若即若离的大手坚定地停在她的纤腰上,环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
望着男人缓缓靠过来的俊脸,女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的理智一直在催促着她推开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她的身体却异常的不听话,迟迟的没能抬起手。
终于,男人的双唇含住了她娇软的唇瓣,轻柔的吮吸。
短暂的眩晕后,女人突然如触电般的推开意犹未尽的男人。
“你疯了!本宫可是皇后!”
女人从未感受过如此让人悸动的热吻,仿佛他想要将她吃进身体里一般。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渴求和热烈。
男人怔了怔,原本深邃镇定的眸子显然有些慌乱。
“你走吧,本宫要歇息了。”
女人别过身去,不敢再直视他。
些许功夫后,寂静笼罩了整个寝殿,女人回转身,四下寻找,男人果真已经不在了。
她这才如释重负,深深的呼了口气,懊恼的坐在床边。
苏离啊苏离,你这是怎么了?如今失了傲气不说,竟也开始学会放荡了?
女人不安的倒在床上,双手按着烫到耳根的脸颊,脑子里竟全是男人吻她的画面。
清晨,鹅毛大雪。
永清宫里,曲优白正在偏殿的案几前练字。
云汐若忧心忡忡的进门,她却依旧不动声色的低着头,在宣纸上挥舞着毛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原本她跟曲优白是想利用神福宫的第二次刺杀,让音红替她担了所有的罪责的。
却没想到音红到最后在夜亦寒面前的说辞,竟然跟她事先为她设计好的完全不一样。
“不管怎样,你的目的终究是达到了呀。”
曲优白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的在案几前的椅子上坐下,抿一口案几上的茶水,赏心悦目的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她的心里倒是有些感谢这个音红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知道,那个苏沐凡如今正在宠着别的女人。
亏得她一直以来都在为他细心谋划了,到头来她被关在这皇宫里受尽凌辱,他却躲在翰州城抱着别的女人安逸的过活。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吗?”
云汐若没好气的瞪着她,真不明白她为何总是这样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其实想想也不足为奇,或许音红最后在皇上面前说的是真话呢?”
“又或者她在临死前又向其他人投了城,所以一切都是按照人家授予的说法去说的。”
曲优白说的淡然,云汐若却听得一头雾水。
能让音红在临死前投诚的人,又会是谁呢?
“好在之前的事总算是过去了,只是可惜了,那个花青彦肚子里的孩子到现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