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凤如安下的,她自然是知晓杜嬷嬷会成什么样,不至于会让她丢了性命,不过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昏睡几日。
等到凤如安从前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沅陵正面色苍白的坐在桌前画画。
几步上前的凤如安,在一旁还有侍卫的情况下,一把扯开他的外衣,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
昨天才被开了胸腔的男人,今日虽然依旧虚弱,却是能行动自如不说,胸口上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疤。
哪怕他是不留疤的体质,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快到要逆天。
“你——”
凤如安刚要开口问一下情况,一抬头,便看到沅陵耳根泛着红色,而一旁的侍卫更是面红耳赤的不敢抬头。
世子妃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你先下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的沅陵,眼角微沉的吩咐了一声。
待人离开之后,凤如安彻底扒开了沅陵的衣服,手掌贴着他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检查,一番检查过之后,她终于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体真的异于常人,恢复力极好。
“还满意你摸到的吗?”
当凤如安收回了手之后,沅陵才慢条斯理的抬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却又是语出惊人的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凤如安唇角动了动,还未开口,门口便传来管家的声音。
“世子,世子妃,凤老太太来了!”
凤如安一拍脑门,啧了一声:“瞧着我这记性,那毒至少要保持三日,我都忘记将解药送回去给他们了!”
沅陵闻言,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就对凤家吗?那个徐辉呢?”
徐辉?谁啊?
凤如安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人是谁。
“你落水的时候,曾经向人求救,徐辉当时是和凤如嫣站在一块的!”
沅陵看着凤如安一脸迷茫的样子,有几分无语:“原本凤家是想要对外宣称,你得知我病逝之后,直接在府上便是自尽跟着来了!等到婚事办完之后,再将你自尽的消息说出来!”
凤如安想起来了,当时她落水的时候,原本是没有人来救她的,是她快要死了的时候,才有一个人将她拉上来的。
“那个救我的人,是你的人?”
凤如安见沅陵微微颔首,便是暗自啧了一声。
欠了一条命啊!
转了转尾戒的凤如安,打算将臭臭粉的解药取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尾戒……失灵了!!
一双凤眸猛的瞪大的凤如安,低头看着自己的尾戒,不可置信的再转了转,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到沅陵身上的伤口莫名其妙的好了的事情,凤如安的眼皮子跳了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有没有碰过我的尾戒?”
沅陵的目光落在那尾戒上,微微摇头:“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凤如安哪里知道出什么事情?
尾戒失灵,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
“世子?”
门外的管家听到里面的动静,似乎是在争吵,忍不住声音微高的又唤了一声。
已经让凤家的人在外头等了一夜了,也没见世子妃问起这事情来。
这会凤老太太亲自登门,总不能让她继续在外面等着了!
没了解药,就算是凤家老太太登门,凤家的事情,她也解决不了。
凤如安微微拧眉的样子落在沅陵的眼中,让他伸手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我去就好!”
“不必!”
凤如安起身,抬头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脑袋,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只怕那老太太会觉得自己在王府是个不能掌事的,便是四处看了看,打算随便寻个首饰,充当着门面。
“我来帮你!”
沅陵看着凤如安一双眸子四处探寻的样子,便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将她带到一旁的妆台前,让她坐下。
而他,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发带,任由那如墨一般的发丝在手中滑落。
比较繁琐的头饰,在他的指间变得异常的简单。
柔如黑缎的发髻间金钗生辉,明珠耀目。
未有妆扮的肌肤凝如细瓷,日色映照下不见半点瑕疵,愈显出腮似细雪,朱唇柔软。
黛眉之下,那双眼睛潋滟如春泉,眸底却是浮现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