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站在门口,难道是特意等我的?”
“那是自然!”秦氏立刻就笑着道:“今日是你回门的大喜日子,怎么能不出来迎你?你大房的那一个……”
秦氏说着,故意露出几分嫌弃的样子,像是在拉拢她,表现出和她是站在一边的模样。
“那一个虽是侧室,说到底也是一个妾,就是有了儿子,那也是一个庶出的,怎么能和你这么一个嫡出的姑娘比呢?如此上不得台面,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到外头来的!”
昨日贵妃娘娘可是派人传话来了,一定要想办法的让凤如安进府,将府上的毒给解了。
太后母家的人,那可是得罪不起的。
老太太昨日被人用棺材送回来的事情,还得要放到后头再算账。
原本盛怒的老太太,被那传话的人拉到屋子里面去,又单独说了好久,最终才消了怒气。
只是她却并不自己出来,而是让她出来来顶这倒霉的事情,还真是晦气。
若不是为了如嫣的婚事,她才不要去看这凤如安。
想到如嫣现如今还在屋子里,那屋子就是进都不能进,一股恶臭的样子,秦氏的眼底也浮现淡淡的阴郁和杀机。
凤如安没有错过秦氏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会之后,才侧首看向沅陵:“世子可要休息一下?”
“站久了,确实有些受不住!”
沅陵微微一笑,还在凤如安警告的眼神下,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你的手如此的冰凉——”
说着,眉目一冷,看着身后便是冷声道:“脑子没带出来吗?世子妃的手如此冰冷,还不赶紧的生炉子!”
生炉子?
秦氏瞪大了那双三角眼,让她显得格外的刻薄:“如安,你这是……”
“放肆!”
一旁的凤邦文看到沅陵的举动之后,立刻朝着秦氏低喝一声:“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世子,就是世子妃,哪里容许你在这里直呼其名?你的规矩呢?”
凤如安看着这个一直都不说话的二叔,一开口的就呵斥秦氏。
对于他这样虚伪的做法,凤如安心中有些作呕。
看着这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凤如安隐隐的有种窒息又愤怒的感觉。
只是待身后的随从搬来了板凳和桌子之后,便是和沅陵就这么的坐在凤家的门口,含笑的看着秦氏和凤邦文。
“世子妃和世子这是做什么?”
凤邦文见到两人的举动,便是知道这两人今日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进府,便是上前,微微拱手:“若是凤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世子和世子妃指出!”
“你先还是我先?”
沅陵似乎很是满意凤邦文的态度,在他说过这句话之后,便是看向一旁的凤如安先问着。
“我先吧!”
凤如安想了想,便是看着沅陵道:“我的可能会比较简单,世子这边的,只怕是会有些麻烦!”
沅陵闻言,幽幽叹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凤如安的手背,露出宽慰她的样子:“嫁给我,还是委屈了你!”
凤如安面无表情的抽回了自己又被占着便宜的手,再转头,看向眼前二房的夫妻两个,和气的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麻烦二婶将这衣服,还有头上的珠钗,都卸了吧!”
凤如安迎着倒抽口凉气之后,愤怒的想要上来撕了她的请示,微微一笑:“我带的人当中没有嬷嬷和侍女,都是一些粗手粗脚的小厮,若是二婶实在是不愿,那就别怪我让人动手了!”
凤邦国立刻大怒,再怎么为了那婚事隐忍憋屈,也没有让自己的妻子出来当中受辱一说。
“世子,您难道……”
“来人,掌嘴!”
沅陵根本就没有让凤邦国将这话说完,手里捧着暖炉,正往凤如安手里塞上另一个的时候,便是皱眉看着身后的小厮道:“难道本世子没有跟你们说过吗?谁打断世子妃说话,便是要掌嘴!”
小厮上前,大冷天的撸起了袖子,在凤邦文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甩了了甩胳膊,扬手便是一个巴掌的打了过去。
不等凤邦国回神,那小厮紧接着又连续打了四个巴掌。
打完之后,掰着手指头又数了数,确定没有漏掉之后,才转身朝着沅陵拱拳:“一共说了五个字,张嘴五下!”
沅陵满意之下,阴郁的面色略微缓和,这才看向凤如安道:“你说吧!”
凤如安看着凤邦文被打,眸色微动,有些不太赞同的看了一眼沅陵。
“放心!”
沅陵知道凤如安担心什么,侧首低声,温温一笑:“你这二叔,没有任何爵位在身,说起来你这二叔也算是肚子里面不全是草包了,不过皇上那边,似乎一直都没有打算给他任何的功绩,最多算是一个小小的侍郎!”
言下之意便是,打一个小小的侍郎,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凤如安闻言,倒是掩唇,有几分诧异的看向秦氏:“那二婶不就是侍郎夫人?”
沅陵微微颔首,凤如安便是叹息了一声,有几分惋惜:“原本还打算让二婶自己来,这下子看来,只怕是不能了!”
屈指微微敲桌的凤如安,眼神倏然一冷:“暗四,将侍郎夫人的衣服和发饰全部拆了吧!”
暗四应声,从马车后面出来出来,直接上前,根本不给秦氏挣扎的机会,一抬手,便是撕拉一声衣棉撕裂的声音响起。
“凤如安,你欺人太甚!”
秦氏气红了眼,奋力的嘶吼出声:“你就算是世子妃,我好歹也是侍郎夫人,你竟然……”
“就是因为你是侍郎夫人,我才要亲自动手!”
凤如安漫不经心的屈指敲了敲膝,示意暗四暂时先退下,脸上依旧是无奈的模样:“身为侍郎夫人,理应知道什么样的服饰自己可以穿,什么样的首饰,自己可以碰!”
依靠在椅子上的凤如安,语气微淡,却是含着缕缕寒意:“你这身上穿的衣服,是圣上赏赐给我和我母亲的布料所做,你这身上所拥有的首饰,是我父亲用战功得了的赏赐,是给我母亲的!”
凤如安每说一句,秦氏的脸就白了一分,直到暗四顺着凤如安的话,将刚刚顺手拿下的簪子递过去,她拿在手上把玩的时候,秦氏的脸上便是没有任何的血色了。
她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从大房拿来的。
“这……这是你之前孝敬过来的!”
秦氏拿着一旁嬷嬷地上的披风,紧紧的将自己给裹住之后,放才干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有谁可以作证?”
凤如安这话刚一说出口,一旁的沅陵便是微微蹙眉,看向她:“你这些年病了,我本以为这凤府会看在岳父和岳母支撑凤家的所有生活的份上,会善待你,没想到连这些事情,他们都在欺负你!”
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旁的管家上前,递上了一张单子。
沅陵将单子交到面色有些疑惑的凤如安的手中,方才温声道:“岳父知道你心善,担心会有人以孝道拿捏你,所以便将每一次送回来的东西的单子,都给了我一份!另外,关于皇上的赏赐的单子,我这里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