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凤如安总共换了四盆的血水,才面色苍白的从木桶中出来。
等到她收拾好自己之后,这才捧着碗去了隔壁的房间。
“你……”
凤如安进去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小厮正和沅焕说着宫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会看到她进来,面色有些尴尬。
凤如安却是神色自若的进去,坐到床边,先是给沅陵把了脉,然后才开始吃面。
“父皇的意思是……”
沅焕双手握拳,看着凤如安,面上有着难过又有着愤怒:“你和小四的婚事要作罢!”
凤如安吸溜了一口面条,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
失血过多,腹中饥肠辘辘,导致她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我已经探寻到了消息,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沅焕看着凤如安一副没戏没肺的样子,皱了皱眉,想到她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便敛去了眼中的恼意:“明日众人会先知晓你们成亲无效这件事情,约莫到了下午,方才会知道你被赐封为安云郡主这件事!”
凤如安将最后一口汤喝了之后,先是看着忧心忡忡的管家,夸了一句:“这面下的不错!”
后才看着沅焕道:“我现在只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沅焕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和暗四,见两人都站在这边,微微拧眉:“你说!”
“给我父亲去一封信!只需要两个字就好!”凤如安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位大皇子,淡声道:“我自己来写,麻烦大皇子想办法,从商路出发,将信给父亲送去!”
沅焕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倒是一旁的管家闻言上前:“世子妃,商行我们自己也有,不知道您是需要甲乙丙丁哪一类型?”
甲乙丙丁?
凤如安侧首看着管家,面带疑惑:“这四个是什么类型?”
管家微微一笑:“吃喝嫖赌!”
凤如安立刻啧了一声:“我一会将信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管家应声,明白这是写信去边关,以免凤将军听了这事情被扰了心神。
等到管家离开之后,凤如安方才看着沅焕,见他眉眼间对自己并无警惕的样子,想了想,便问道:“我这病还没痊愈,大皇子可否跟我说一下,当初的一些旧事?例如……”
眸光微转,落到一旁的沅陵身上,虽未言明,但意思倒是很清楚了。
“当初母后在怀沅陵的时候……和父皇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
沅焕敛目,将所有的阴郁都隐藏在眼中:“只是我自小就被太后送到你父亲的军中锻炼,对这些事情了结的也不多,只是知晓等到沅陵三岁的时候,父皇对她动了杀机,后来经过你父亲和母亲从中调和,小四就被过继到了广逸王府!”
回忆尽是一些不好的东西,沅焕忍不住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至于太后……对小四之所以会不喜,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
自小他就被太后当做未来的太子来培养,却因为小四的关系,帝后失和,以至于也影响到父皇对他的看重。
凤如安听着沅焕这话,啧了一声:“你觉得太后是无辜的?”
想到之前在宫中,皇帝特意强调那板子是太后特意制作的,凤如安慢慢的眯起眼,暗芒自眼底一闪而过。
“太后只是……会有分寸的!”
沅焕这话一说,就听到凤如安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世子应当早就知晓太后对他的……所为,却一直都没有告诉殿下,殿下可知为何?”
沅焕一楞:“所为?什么所为?”
“世子体内所中的毒蛊,需以血来滋养!”凤如安讥诮的看着脸色白了的沅焕,扯了扯唇:“大皇子可知,能取得他信任,又让他能安耐下报复的人,会是谁?”
沅焕倒退了两步,眼眶骤然一红:“小四……不……不信我?”
看着这大皇子说红了眼就红了眼的样子,凤如安有点难以直视,忍不住掩唇轻咳了几声,见他再看向自己,这才面无表情道:“可能是担心……你会露馅!”
“他这么个脑子,能从战场上回来,是得你父兄护着,已经是万幸!”
不知道醒了多久的沅陵,听到沅焕的哽咽的声音,顿时头疼起来,忍不住道:“回京之后,若是告诉他这些,没等他出手,自己就会先去见祖宗了!”
沅陵有些虚弱的趴在床上,目光落在一旁的凤如安身上,见她神色如常,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不忘看着自己的兄长继续道:“见了祖宗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算计去的,更是丢人!”
凤如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突然手上的戒指似乎缩小了尺寸,勒的她手疼不说,而且——还开始发烫起来!
“怎么了?”
一直注意着她的状况的沅陵,见她脸色倏然一变,立刻惊爬起来,甚至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
凤如安看着他如此,恼怒上头,刚要开口,却是眼前一黑,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