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让皇兄帮着一起抄写经书!”
沅陵将桌子收拾好了之后,拿着经书递到了沅焕的手中:“你在这里帮父王和母妃抄经书祈福,他在宫中却将王府的儿媳赐你,这样的事情,他敢做吗?”
沅焕眼皮子跳了跳,从沅陵的手中接过经书,低声的咕哝一句:“你这心思太多,怪不得这些年,身体一直都没养好!”
沅陵扫了一眼自家兄长此时的憨憨模样,抬手扶额,眼底露出几分嫌弃。
若这人不是自己的兄长的话……
沅陵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沅焕,转身往外走去。
门外,管家一直候着,面上却是露出焦急:“主子,世子妃过去,真的不需要派暗四跟着吗?”
沅陵脚步没停,慢步往外走去的时候,边漫不经心道:“之前知晓我们派出去传话的人有哪些?全部都换到明桩上去!”
管家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沅陵另外的安排,只能担忧的叹息了一声,转身退下了。
***
宫门口
凤如安站在宫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守着宫门的侍卫,唇角微抿。
没有腰牌,她是进不了宫的。
若是开口让这些侍卫去通传,只怕是……
凤如安对上这侍卫漠视的目光,扯了扯唇角,这一条也是不行的。
忍不住抬手扶额的凤如安,正想着该如何进宫的时候,耳边传来阴阳怪气的嘲讽:“哟?这不是如安丫头吗?怎么站在这里啊?”
凤如安侧首看过去,便见到秦氏正搀扶着凤老太太站在另一宫门处,似是看出来她的为难,又是高声道:“如安丫头,你是不是没有腰牌进不了宫?你怎么不早点来和二婶说?到时候——”
“好了,宫门重地,休要如此喧闹!”
凤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得意的秦氏一眼,让她不要多嘴:“老二刚刚回到位置上去,你不要再给他添乱了!娘娘在宫中也不容易,总不能每次都能帮衬着你们!”
秦氏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在送了老太太上了轿子之后,一转身,看着凤如安还站在那边,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在凤府的门口对自己的羞辱,眼底骤然浮现阴鸷。
再次转身上了轿子的秦氏,看着跟在自己身侧的嬷嬷低声道:“找几个人,想办法去教训一下!”
“这……”
嬷嬷有几分犹豫:“二夫人,这是宫门口?”
“一群乞丐过来说上几句羞辱她的话,宫门口的侍卫怎么会管?”
秦氏冷笑了一声,将自己手腕上刚得的玉镯子递给了嬷嬷:“这是赏你的,去吧!”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妇人,在看到镯子之后 ,眼神一亮,立刻应声去办。
她如此匆匆的模样引起了凤如安的注意力,只是那么眼尾的一扫,便看到了秦氏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的时候,凤如安却是突然的笑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进宫,这下子就有人主动将机会送上门来了。
烦躁的思绪散开,凤如安淡然而立,站在那宫门口片刻后,身后有脚步逐渐靠近。
“哟?这不是凤大小姐吗?怎么站在宫门口?”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甚至连容貌都看不清楚的乞丐摸着下巴,绕着凤如安转了几圈,突然就调笑起来:“莫非是那个病痨鬼死了,你来宫里面报丧?”
凤如安唇角的笑容一禀,面色无温的看着眼前说话的小乞丐,淡声道:“就你一个人?”
乞丐一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怔楞也是片刻之间的事情,立刻回神的他,手往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搓着手看着凤如安,笑的猥琐下流:“四姑娘被赶出凤家,应该是没地方去了吧?不如……跟哥哥我到城外去逛逛啊?”
冰冷的看了一眼调笑的乞丐,凤如安目光一转,看向宫门口的侍卫上,冷不丁的开口道:“刚刚应该已经有人向里面去通传过,我要进宫谢恩的事情了吧?”
两个侍卫犹如木偶一般,不但没有回答,就是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有过多的停留。
凤如安却是微微一笑,手腕一扬,藏于袖口中的匕首脱袖而出,握于掌心中的那一刻,守宫门的侍卫终于有了动静。
迎着两人警惕的目光,凤如安微微一笑,眼底的戾气骤然浮现,脚尖一转,身形立刻从乞丐的身前变到身后。
“你——”
乞丐突然睁大了眼,抬手捂着脖子,话都没有说完,就轰然倒下。
凤如安站在乞丐的身后,慢条斯理的将匕首的血擦拭干净了之后,方才冷声道:“诅咒皇族者,死!”
她说着,抬头看向两个目瞪口呆的侍卫,红唇溢出冰冷的弧度:“这下子,可以再进去通传一下了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甚至已经抽出了手中的长刀,警惕的看着凤如安。
另外一人则是匆匆的跑了进去。
约莫过了将近又半盏茶的时间,宫内才又出现了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
“四姑娘!”
太监像是没有看到地上的尸体一样,乐呵呵的拱手向凤如安行礼之后,方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您这是?”
“有人诅咒圣上,说是我进宫是来奔丧的!”凤如安含笑看着这个太监,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我进宫来是来谢恩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到了这小乞儿的口中却是成了奔丧,如此的大逆不道,我觉得应该要好好的查查!”
凤如安见这太监脸上的笑容不变,便继续道:“不但如此,这人还诅咒世子早逝。广逸王府现在只留有世子这一脉,据说圣上当年也是感念广逸王夫妇为救圣上而留下病根,以至于夫妻二人都早逝,才会有现如今的世子,若是今日的事情不彻查清楚,岂不是白费了当年圣上的一番心思?”
太监乐呵呵的听着凤如安说话,耐着性子等她说完,这才开口道:“四姑娘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去跟圣上说吧!奴才只是迎您进宫的。”
凤如安面色一肃,忽的笑了笑。
这太监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