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安啧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按照你这么个说法,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沅陵闻言,看向凤如安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没准是胡太医自己主动的呢?”凤如安想着跟太后短短的接触,眯了眯眼:“这位太后娘娘,一贯慈悲心肠!若是她知道胡太医有这么一个儿子,背后靠着的另有其人,应该会想法子拉拢过去!”
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的凤如安,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沅陵。
换句话说,有两拨人要对沅陵下手,然后依次叠加,一份毒变成了两份毒。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沅陵原本沉浸在过往中,一抬头对上那双怜悯的眼神 后,顿时有些语气不善起来。
“没什么!”凤如安立刻摇头,只是道:“那个胡太医的儿子如果消失了的话,那当初胡太医的下落你也无从下手了,是不是?”
沅陵面色微沉的点了点头:“只是我好奇的是,养了这么久,为何要这个时候消失?”
一下子从宫中放出这么多个蛊人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凤如安隐隐的倒是有了猜测。
“我今日便寻一个客栈住下吧!”
凤如安见沅陵拧眉不赞同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查一查,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毕竟我和世子的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
如果她的身体出了问题,沅陵的小命也要完。
若是想要查出这个问题,就必须要去一品夫人府。
可是给父亲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她去犯险了。
“你想要借谁的刀?”
沅陵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凤如安的意思:“贵妃的?还是你父亲那侧室的?”
“秦氏的!”
凤如安慢慢的眯起眼,眸底的冷光慢慢浮现。
秦氏母女在她面前碍眼许久了,以前不处理,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可现在……当她意识到真正对她出手的是那个心里变态的皇帝时,她觉得这些碍眼的小喽啰应该消除掉了。
沅陵闻言,仅仅是挑了挑眉:“那暗四跟着你一起过去?”
“不用!”
凤如安微微摇头拒绝。
既然是做戏,就要做的充足。
沅陵眉目一沉,不太赞同的看着她:“不行,你若是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
凤如安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圣上会让我出意外?”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自己活过来。
只是——
手覆上尾戒的凤如安,心中略微烦躁,也不知道自己的毒物空间什么时候能完全打开。
翌日
凤如安直接从王府里面搬出,王府的人大张旗鼓的将其送到客栈后,却又全部离开。
如此的行径引得京中的人议论纷纷,甚至都将消息传到了宫里。
消息传到宫中时,皇帝正在贵妃的宫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弹琴的女人:“你这侄女,倒是一个倔强的性子,太后前些时候才罚了她,今日就恼了脾气,从王府搬了出去,还找了一个客栈住?”
皇帝说着,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丢,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这若是传到边疆去,他父亲定要以为朕亏待了他的千金!”
“瞧皇上这话说的,大哥怎么会那样想您!”
凤贵妃虽说因皇帝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开心,但想到这缘由,眼底阴暗了一瞬,方才道:“如安这丫头自小脾气就倔,这生了气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估摸着等着她想通了,就回去了!”
“一个姑娘家待在外头,若是遇到了危险,那可就不好了!”
皇帝睨了一眼凤贵妃,因她的不知趣,脸上的情绪也慢慢的冷淡了下来:“还是让凤家的人过去接应一下吧!”
凤贵妃瞧出了皇帝眼中的不悦,呐呐的应了一声是。
只是她应声之后,皇帝却起身走了。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一日不来膈应本宫,她就难受是不是!!”
凤贵妃气的直接将桌子都掀了,都解不了心中的恨意:“去,将消息透露给二房那个蠢货!”
刚好,她还没找到实证将秦氏那个蠢货从凤家踢开。
只要这个女人死了,届时她再给二哥寻一个高门贵女,届时一定能将大房给压下去。
这么一想,凤贵妃倒是缓缓的松了口气:“齐嬷嬷身上的伤可养好了?”
一旁的宫女闻言,立刻小心翼翼道:“齐嬷嬷身上的伤寻太医瞧过 了,说是年纪大了,伤口不宜养好,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凤贵妃立刻低咒了一声废物:“本宫瞧着她这身上的伤就算不收口,也不影响她走动,就让她去太后那边多多走动走动吧!”
那个老虔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对凤如安那丫头那么不满,但她也不是傻的,缕缕都在明里暗地里的让她对凤如安动手,怎么可能呢?
宫女应了一声是,立刻转身下去。
殊不知,有好几道人影跟这个宫女的身后,在察觉到意图之后,纷纷回去汇报给了自己的主子。
沅焕和沅陵都接到了消息,而且他们还知晓,另外一拨人,正是皇帝的人。
“父皇如此的没有隐藏他手下的人,是在告诉我们能什么吗?”
沅焕觉得诧异,忍不住看向一旁面色阴郁的弟弟问道。
沅陵面色阴沉的吓人,听到兄长的话,仅仅是睨了他一眼:“日后,你不要拿人去比拟他!”
沅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不过想到宫里面的太后,他忍不住问道:“太后那边……”
“她既护你周全长大,也未曾对我下狠手,这份祖母情,我念着!”
沅陵眸染讥笑,语带戾气:“不过若是她伤了如安的话……”
沅焕后面的话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这个不过已经成了事实,太后她——
“若是真的有那一日,我来动手!”沅焕看弟弟对自己投来的诧异一眼,忍不住苦笑:“至少,我可以给她留个体面!
沅陵扯了扯唇,最终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