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攥了攥尾戒的凤如安，看着太后突然问道：“太后娘娘能否借我一两滴血？”
“你要做什么？”
凤如安看着太后警惕却没有大怒的样子，反倒是一旁的何嬷嬷，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立刻能活剐了她一样。
这才是听到她的话之后，应该有的眼神。
太后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当初在偏殿的那些东西，太后之所以同意，应该是对方承诺要保太后容颜不老。
“只是想要研究一下，太后的体内究竟还有哪几种毒素！”凤如安收回打量太后的视线，漫不经心道：“之前我提出要将偏殿的东西撤了的原因，何嬷嬷不知晓缘由，想必太后娘娘现在应该理解我那么做的原因了！”
太后唇角动了动，看了一眼身侧的何嬷嬷，犹豫了一会，才摆手让她退下。
“主子！”
何嬷嬷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看着凤如安的目光依旧警惕。
她不信主子的身子变得如此，凤如安一点手脚都没动。
“退下吧！”太后看了一眼何嬷嬷，叹了口气：“哀家与她有事情要商议！”
何嬷嬷不得，只能退下，只是临走前看着凤如安的眼神，依旧恨意浓烈。
“太后娘娘是想要说偏殿的东西？”
“不错！”太后虽苏醒过来之后，没了以前的精神，但是比起前些时候醒来时，喘口气都要断了的感觉要好上许久，她便知道，凤如安确实是费了心思给她解毒的，所以有些东西，她自然不会再隐瞒。
毕竟，比起皮囊，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命。
“当初皇帝登基，国内不合，其他大族……”太后隐隐的打量了凤如安一眼，见她神色没有任何异常，方才继续道：“哀家这把老骨头不能退下，所以便和人做了交易！”
凤如安自然没有漏过太后的打量，其他大族几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看太后这意思，显然是防着她去了解，看来现在并不是了解大族的好时机。
“你可知，当初与哀家做出这交易的人是谁？”太后看着凤如安一脸乖巧的坐在那边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前些时候的针锋相对是幻觉一般，慢慢的眯起了眼。
原本不想透露当初是谁的太后，此刻却是突然起了心思，想要说出这个人来。
凤如安眉尖微挑，有些诧异太后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难道认识？
凤如安侧首，看着太后那好以整暇的样子，慢慢的眯起双眸：“难道是苗姨娘？”
太后闻言，立刻愕然的看过来：“你知晓？”
凤如安微微摇头。
不，她不知晓！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稍微一分析，就能猜测的出来。
“按照娘娘您的说法，偏殿的东西是在圣上登基后才有的！而您又刻意问我是否知道是谁带来的，显然这人与我相识！”
顿了顿，看着太后越发冷下的神色，凤如安不疾不徐，继续分析道：“按照我目前的状态以及对京中人的了解，我周围唯一有变故的人便是苗姨娘！”
太后脸上平静的神色在看到凤如安不疾不徐的模样后，心底的厌恶更深。
“你说的没错！”太后收回打量凤如安的眼神，声音有几分冷淡：“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感谢你的姑母!若非是你的姑母介绍，哀家还没机会认识这位能人！”
“所以……”
凤如安眼神冷了几分：“当初在街上刺杀我与世子的，除了凤家二房和圣上那边，您这边是不是也帮助苗姨娘，出了一分力？”
如此冷冽的眼神，让太后想要忽略都难：“若哀家说是，那么你放弃和哀家合作？”
原本有警惕之心的太后，在听闻凤如安身边的暗卫是皇帝的人之后，自然就相信她口中所说的合作。
皇帝要的是拿捏她的命比云氏那个贱人出面。
而她要的，无非就是云家那些人远离皇族，远离元家的男儿，若是她们能做到，她自然不会费心思去要他们的命。
相比较之下，她自然是更好的合作伙伴。
对于太后的笃定自信，凤如安轻笑一声：“太后娘娘当真以为，我是求着与您合作？”
凤如安的轻笑带着一丝嘲弄，似是在嘲笑着太后的不自量力，笑的太后神色一震：“你什么意思？”
“圣上能将暗四安排在我和沅陵的身边那么久都不被发现，难道太后娘娘就不曾想过，自己身边的人真的都是干净的吗？”
觉得自己说了太多话的凤如安，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之后，方才继续道：“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真的都是忠心，那太后娘娘手下的权力，到底是如何缩到仅仅只有慈宁宫一席之地？”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若是她真的能和元齐帝抗衡，那何必还需要借助凤贵妃和苗姨娘的手？
“哀家和皇帝之间……”
“若太后和圣上之间真的和睦，有何必扶持大皇子呢？”凤如安看着太后，脸上清冷的笑容更甚：“更何必为了保住自己母族的能力，哪怕厌恶，也要凤家和徐家联姻？”
太后衰老的面颊，在这一瞬间苍白的犹如秋天凋落的枯木，毫无生机。
只是那一瞬间的衰败转瞬即逝，太后看着凤如安，无言半响，方才道：“你要哀家的血，哀家给你！”
凤如安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又轻易答应的太后：“我坦诚了那么多，就为了太后娘娘的一滴血？想必是不是有些不划算？”
太后冷嗤了一声：“你不会是还想要要苗姨娘吧？”
凤如安刚打算点头，却猛的一怔，不对！
苗姨娘若是还在这里的话，太后不会那么没底气，而且也轮不到她来解毒。
唯一的解释便是……
“你说的没错，哀家身边的人，的确是有了二心！”太后面色一变，冷酷的面容带着杀意：“之前哀家原本以为那女人是自己逃了！可你这么一说，哀家觉得，那个女人就算是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带着那个孩子逃了！”
除非是有人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