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他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他虽然自尊心很纤细,脸皮却是出奇的厚。
打定主意,他的动作更缓,这便是要结束的意思了。】
他离开了尤菲后放下手,尤菲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但她没有大吵大闹,嚷嚷着让季伦拿出这么做的理由。她只是低头擦擦脸,折身往家的方向走。
乖的让人心疼。
和季伦预想之中有点差别,她虽然哭了却没有闹,可更让他闹心。季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喂!”
尤菲停下了脚步怔怔的回头,嗓子有点哑:“还有什么事么?”
季伦抓着她的手:“你是我的血宠。”
尤菲点头:“我知道。”
季伦有些尴尬,便松开了她的手,摆出高傲不屑状:“你记着就好。”
他本想再加一句“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但尤菲如果把这话告诉夏尔,就能证明他在公然的和夏尔作对了。
虽然尤菲和他订过血宠契约,他有权利吸她的血,但若是夏尔不同意,他也不能反抗,毕竟他过来保护尤菲还是夏尔的命令。
监守自盗么……
艾伯特那个混蛋,自他说出后,自己的脑海里就经常浮现出这个词。
经历了血族盛宴,密党的实力已经大为削弱,而且密党之间各氏族的联系也空前的紧密,这也是梵卓族的纯血种文森特亲王——即是夏尔的父亲——的功劳,这个德高望重、活了几千年的纯血种有的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与铲除异己的方法。
虽然季伦并不很认同文森特亲王的铁血手段,可他毕竟是密党的人。若自己太早透露出端倪,说不定会连累整个布鲁赫族。
就在他由一句话联想到氏族的生死存亡时,尤菲对他略略点头:“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真的转身就走。
季伦眯着眼睛,看到她手臂上被花刺划伤的伤口,暗道她的皮肤怎么这么细嫩,而且刚才那么大力的按着她的肩膀,这会儿也变红了吧。他再度拉起她的手臂:“你刮伤了。”
“小伤不碍事……”
而季伦已经低头在舔了。
“……”
尤菲由着他舔手臂上细细的伤口。
这个时候是工作日,又是午休时间,这片高档小区里几乎听不到人声,只有别墅区花园的喷泉或是活水池哗哗的响着水声。
少年握着少女雪白的手臂,神色认真而专注。
季伦“治”好了她手臂上的划痕,还抓着检查一番,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你午饭吃得太少。”
尤菲一怔,又听见他说:“血都不甜了。”
“……对不起。”
季伦清一下嗓子道:“要把自己喂饱。”
“嗯。”
“你走吧。”
尤菲点头,然后转身。
清风卷携着数片凋零的花瓣,打着旋掠过尤菲的长发。还带着大红颜色的花瓣点缀在她墨黑的长发上,看上去异常的妖艳。
季伦有种错觉,尤菲似乎变美了。
难道这个木头还会幻术?他不以为然,折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实际上那并非他的错觉,尤菲吸过夏尔和则月的血,虽然没有初拥成功,但是纯血种的血液有驻颜功效,而且则月的真实身份也颇为耐人寻味。
则月说过尤菲是他的妹妹,此言不虚。只是要等尤菲考过血猎之后,尤利才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包括尤菲的身份,她的母亲,以及则月这个“哥哥”。
当然,此时的尤菲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投入到血猎的备考中。
因为尤利归国的缘故,他就被任命为这个地区的监考官。离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从全国赶来的考生已经陆续在被定为考场的一处私人海岛签到集中。
他们之中大多是经历过吸血鬼事件的,有的失去了家人朋友,有的死里逃生,他们对这种被政/府/隐/瞒的生物深恶痛疾。
还有的血猎根本就是异类,成为血猎不过是天性使然。
比如奔跑在旷野中的狼人,比如天生的血猎——像是吸血鬼和人类所生的孩子,堕入黑暗的成为血族,投身光明的就会成为血猎。
当然这是一个人类考区,那些超自然生物另有考场安排。
“这是准考证,请拿好。”
坐在签到处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看身形是个成年男子,他把他们的信息输入电脑之后,将三张带着磁片的黑卡分别交给了他们,友好和善的声音从防晒服下面传了出来:“欢迎来到华夏区考场,祝各位考试顺利。”
“谢谢。”
三人真诚的道了谢,拿了卡片去海岛上的招待所。
据悉,这个考区的考生人数超过了五百人,而且全球还有其他近百处考点,可以看得出血猎协会的家底颇为厚实。在这过万人中,通过笔试初试选出千人,然后进行格斗类复试选出百人,最后是综合测评,只有身体和心理都通过检验,才有机会敲开血猎的大门。
考生在参加考试之前都要签订一份不准泄露吸血鬼与血猎事情的契约,一旦违约,血猎协会有专门负责治安的部门会将这些人的记忆消去,让他们永远的忘记。情节严重者,根据产生的不良后果另有处理规定。
因为血猎是维护人类和血族平衡的一个重要机构,血族也有生存的权利,即使他们的食物是血,血猎也不能一味的袒护人类。血猎的敌人,只是那些穷凶极恶、伤天害理的吸血鬼罢了。
人类考生大多是白天过来的,一到晚上,几百人都在餐厅里走动,虽然餐厅地方颇大,但是中央空调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吃过接待处统一配置的晚饭,柏修宁提议:“我们去观望台看看夜景怎么样?总呆在这个地方感觉有些压抑啊。”
柏修图表示同意,他看向尤菲,尤菲也欣然点头。于是三人就带好随身物品往餐厅外走去。
三人刚刚起身,坐在不远处的几个人就放下了挡脸的报纸,一阵窃窃私语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在尤菲三人之后走出了餐厅。
餐厅外便是一望无际的海岸,柏修图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欣赏夜景的两个人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尤菲一怔,却没有回头,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看得清楚是什么人吗?”
“太暗了,看不清。”
柏修宁有恃无恐,他只是很疑惑:“为什么要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