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花了六日的功夫,于当日傍晚,才赶到了京城。并不是她在途中休息过多,耽搁了时日,而是路程太过遥远,也是紧赶慢赶才到达京城。由于连日奔波,休息尚少,墨安随意寻了一处破房子,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鸟儿在温暖的阳光中欢快地跳跃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墨安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踏实地睡了一晚,只觉得精神不少。走出破房子,见前方有一条小溪,便到小溪边将自己简单清理了一番。接着又来到街上,找到一处面摊,买了一碗面,仔细地吃起来。她要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做事。
吃饱后,戴上人皮面具,扮成一名普通的路人,游走在大将军叶戟、兵部侍郎万海、刑部尚书梁谆甄的府邸之间,由于白天人口密集,目标太过,不方便查找,只能晚上悄悄溜进去,命中目标,寻找退路。七日之期,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成功,要活着回去。
但至少让她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兵部侍郎万海、刑部尚书梁谆甄府中均藏有不少打手,但武功均在她之下,不足为惧;但大将军叶戟的府邸就不同了,她能明显感觉到,府中影卫已过百人,甚至还有亲兵,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至于大将军叶戟的功夫,那就更不言而喻了。
晌午,墨安卸下易容,到集市买了一只鸡,让老板将鸡杀洗干净后,又买了几片荷叶,回到了破房子里。墨安将鸡身里里外外洒下盐巴,用荷叶包好,又到小溪旁挖了一些干净的泥土回来,均匀的抹在包裹鸡肉的荷叶上面。接着拾些干柴木头生起火,待一盏茶后,火堆也就烧得差不多了。墨安将火堆刨了一个坑,把裹上泥巴的荷叶鸡放进去,然后将柴火星赶至完全覆盖住荷叶鸡即可。
由于是三伏天,又是正午,一直待在火堆旁很热,墨安就走出破房子,来到小溪旁,洗洗手,顺便擦擦汗。
其实她大可以在街上馆子里吃东西的,但她怕露面过多,引起他人怀疑。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很是浓郁。
“熟了!”墨安咽了一口唾沫,看来是饿了。
来到破房子里,墨安用木棍将荷叶鸡刨出来,再用木棍将荷叶鸡外面的泥土敲碎,撕开荷叶。只见里面的鸡肉颜色金黄,香味浓郁,墨安赶紧撕下一块,细细地吃了起来。
肉质鲜嫩,酥软可口,很是美味,想起有可能已在途中的夏侯懿,墨安自言自语道:“等执行完这次任务后,定要将这荷叶鸡做给懿儿吃,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说完,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许是吃得太急,噎着了,哽在中间不上不下。于是墨安赶紧捶了捶胸口,见不顶用,又跑去小溪边喝了点溪水,哽在中间的鸡肉才慢慢滑落下去。
或许是因为哽噎刺激了眼睑,墨安眼角一片湿润,抬手用衣袖擦干眼泪,继续吃着手中的鸡肉,只是这次没有大快朵颐。
......
很快,天黑了,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
由于墨安本身就身着黑色劲装,于是就只在脸上蒙了一条黑巾。拿出怀里的画像,再次看了看,将三人的相貌谨记心间,最后将画像扔进火堆,燃烧殆尽。
兵部侍郎万海的府里很是热闹,原来今日是他的生辰,府中请了戏班子,正在戏台上尽情地表演着。万海坐在戏台下方的最中间,那是个观看表演的绝佳位置,也是他的丧命之处。
或许是有喜,众人均放松了警惕。墨安趴在戏台右侧的房顶上,亮出手腕上的暗器腕套,里面有十枚绣花针粗细的钢针,均猝了见血封喉毒,击中便丧命。
只见墨安将腕套对准万海的脖子,扳动机关,眨眼间一枚钢针穿透了万海的脖子,而万海以为是有什么虫子咬了他,伸手挠了挠,挠着挠着就睡着了,且身边的人均未发现。
墨安很轻松地离开了万府,接着便来到了刑部尚书梁谆甄的府中。府中很是安静,只有几位仆人在府中穿梭,墨安仔细寻找着梁谆甄,但并未发现他的身影,似乎并未归家。于是,墨安便趴在梁谆甄卧室的房顶上,耐心地等待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仆人赶紧小跑着过去开门,可在临近大门时被台阶绊倒摔了一跤。仆人也不敢耽搁,赶紧爬起来,拍了拍双手,打开门栓。
随着大门打开,一个巴掌也扇了过来。
“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才开门!”梁谆甄满腔怒火,显然在外受了气,加之仆人没及时给他开门,怒气暴增,一个巴掌便打了过来。
梁谆甄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人小厮,准确点说,应该是保护他的护院,也是他的打手。
“成天给我找麻烦,一个两个就没消停过。”梁谆甄骂骂咧咧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却不知房顶上正有暗器在瞄准他。
机关扳动,一枚钢针直直地朝梁谆甄射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身后的打手迅速将梁谆甄扑倒,而钢针便射到了后面的柱子上!
“有刺客,保护大人!”
瞬间,数十名打手将梁谆甄团团围住,抽出长剑做好搏杀的准备。
墨安也不是吃素的,随手扔出数枚飞镖,便立刻解决掉了护在最前面的几名打手。随着打手的倒下,梁谆甄的侧面便露出了缺口。只见墨安立刻抽出软剑,以鬼魅般的速度削下了梁谆甄的首级。
主人已死,剩下的几名打手便不再缠斗,迅速四处逃窜,墨安也无心思赶尽杀绝,施展轻功,离开了梁谆甄的府邸。
最后一个暗杀对象是大将军叶戟,此人不光武功高强,府中还有亲兵数十人,影卫上百人,着实难办。
所谓鱼不能离水,雁不能离群,墨安孤身一人,势单力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