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达指着落汤鸡一般的魏无忌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今儿个老夫就让你尝尝小小风寒的滋味,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能否忍受。
魏无忌气得是七窍生烟,也指着程达:“程达,你这个.......啊欠......老匹夫......老夫与你........啊欠.......誓不两立。”
高胜心中好笑,表面上装作焦急的样子,大声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带魏大夫去换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小太监急忙跑上前搀扶着魏无忌往殿后走去,魏无忌一路走一路打喷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高胜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随即收敛住笑容,面向众文武大臣说道:
“诸公,散了吧。”
说完也不给众人发问的机会,转身就跑。
众人无语,这都什么事啊。
这时崔文对白文静一拱手:“仆射,陛下龙体有恙,朝中大事还得您来拿主意。”
白文静微笑着还礼道:“不敢,诸公商议着来,老夫可不敢一言堂。”
崔文笑道:“好,今日有一事,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下。”
白文静眼睛一眯说道:“崔尚书请说。”
“安西侯家的世子王休,昨日杀人一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本官真没想到,这王休的疯病如此严重,简直是伤心病狂,连杀七人,虽说那王休脑中有疾,但毕竟杀人偿命。不知仆射该如何处理?”
白文静反问道:“你觉的该如何处理。”
“哈哈......。”
崔文哈哈大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休杀人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交由刑部审理,明正典刑。”
白文静看向其他官员:“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众文官们连忙拱手齐声道:“理应如此。”
白文静嘿嘿一笑:“王休乃勋贵世子,且身为陛下亲封的校尉,理应交由大理寺审理。”
崔文反驳道:“话虽如此,可王休杀的可是七个人,此等罪大恶极的行为理应交由刑部。”
见崔文语气强硬,白文静也不客气的说道:“陛下昨夜已经下令,现将王休关在大理寺大牢,等陛下身体康复后,陛下要亲审此案。”
“可是这........。”
“没有什么可是的,难道尔等想要抗旨不尊吗?”
别看白文静平日里温文尔雅,说话轻声软语、和和气气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可实际上白文静也是骑过战马,上过杀场的人,此刻他眼睛一瞪,老脸一沉,颇具威严。
崔文被白文静气势所迫,不敢造次,只得和其他人一起拱手说道:“我等不敢,谨遵圣令。”
“哼!”
白文静冷哼一声,一挥袍袖,当即离开了大殿。
武官勋贵们也嘻嘻哈哈的走了,只留下文官们面面相觑。
崔文对着卢王二人说道:“二位尚书,到本官值房一叙如何?”
二人点头,三人联袂出了大兴宫。
崔文值房内,小吏为三位尚书倒上茶水,屋内点上檀香,烟雾缭绕。
崔文端起茶,轻轻的吹开茶汤表面上的渣沫,慢慢的喝了一口,非常的享受。
卢升不忿的说道:“没想到,陛下维护王休到了如此程度,倒让我没有想到。”
王鹤不屑道:“王休是陛下的钱袋子,前段时间你没看见拉钱的马车进皇宫时的场面,从皇宫门口一直排到朱雀大街的街尾。看的老夫都眼热,看那架势,至少五万贯往上。据说还有很多是工业园的银币,不然还得排的更长。”
崔文轻叹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王休挣钱的本事确实厉害,如果他不是我们的对头,本官还真想和他交好。”
王鹤忽然眼前一亮说道:“你们说这样行不行,下午咱们去一趟大理寺和王休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和我们合作,这件事咱们就帮他摆平。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咱们就把他往死里弄。”
崔文思索一番笑道:“可以,就这么办。”
三人相视而笑。
中午,御书房内,陈建民才起床,洗漱完毕后有小太监端上来一碗稀粥,两个蒸饼。陈建民坐下来,端起稀粥美美的吃上一口。
“高胜起来了吗?”
陈建民问一旁伺候的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的回道:“回禀陛下,高公公一个时辰前就起办事去了,这会儿应该马上就到了。”
“嗯!难为高胜了,一把岁数的人,还陪着朕受这份罪。”
小太监非常有眼色的笑道:“陛下仁义,能为陛下效劳,是我们这些奴才的福气啊!”
“哈哈.....。你这狗奴才还真会说话,是高胜教你的吧。”
小太监笑道:“陛下慧眼如炬。”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大喜,心知这是入了陛下的眼了,连忙回道:“回禀陛下,奴才叫刘进忠,大伙都叫奴才小三子。”
“嗯!东宫管事太监前段时间得病告老,东宫缺人,一会高胜来了,你就去东宫报到吧。”
刘进忠赶紧跪下三呼万岁:”奴才谢陛下提拔。”
正在此时,高胜进来了,看到这一幕笑道:“陛下,老奴来了。”
“小三子你这是.......。”
刘进忠连忙说道:“陛下让小三子一会就去东宫报到,担任管事太监。”
高胜也是大喜,这刘进忠正是自己的干儿子,平日里也是多番教导,今日自己不在陛下身边,便安排刘进忠在一旁伺候,没想居然入了陛下的眼。”
“小三子,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你给咱家记住,在东宫就得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否则仔细你的皮。”
刘进忠赶忙称是,又对着陈建民磕了一个头,这才出去前往东宫。
陈建民笑盈盈的对高胜说道:“你这老奴才啊!如果朕没看错,这小太监是你的干儿子吧?”
高胜连忙笑道:“陛下慧眼如炬,小三子确实是老奴的干儿子,像我们这些无根之人,也只能找个无根之人相互依靠了。”
陈建民点点头笑道:“你就没想过在宫外找个人继续香火?”
高胜苦笑道:“老奴哪有这个时间呐,更何况老奴真是一刻也离不开陛下。”
陈建民忽然语气变得冷冽,说道:“所以你就在宫内发展你的势力?”
高胜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