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越查曾天佑的身世,越觉得不对。
原来竟是如此。
他居然是郭康的儿子。
当年郭康的死不是意外,毒蛇是他放进去的,为了确保能成,他甚至还安排人在郭康房间的杯子内壁涂了蛇毒。
郭康的作用就是用来扳倒段容宇,给段家夫妇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目的已经达到,他这个知情人自然不能留着,否则一旦东窗事发,所有的谋划就都白费了。
所以即便郭康已经自请辞官还乡,吴勇达还是没有放过他。
他的妻儿知晓多少,吴勇达并不清楚,却也没准备留下。
只是一家人如果接连死去,定会引起怀疑,他便想着等过些时日再解决掉两人。
但意外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闻两人刚出京城,被山匪劫了财,取了性命,是以没再细究。
吴勇达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不仅没死,曾天佑还考取了功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回想起两人接触的始末,不难发现,曾天佑就是知道他会招揽人才,所以一开始便借着灯会扬名,引得自己主动相邀。
一步步靠近,是想找证据,为郭康报仇吧?
吴勇达冷哼一声,搭在桌沿的手紧了紧,“倒是个有能力的。”
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连他都骗过去了。
难怪之前他提出将其母接到京城来,被曾天佑拒绝,原本根本不是舍不得离开故土,而是怕被人认出来,猜出真实身份吧?
吴勇达突然看向殊九,道,“既然那妇人还活着,就把她带回来,我不信曾天佑会无动于衷。”
“这……”殊九面露难色。
吴勇达眉头拢起,“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统领,我们的人暗中观察了几天,在得知其真实身份后,便破门而入,准备将她带回来的。只是不曾想,她已经死了。”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薄毯,面色青紫,都已经有些发臭了。
“什么?!”吴勇达震惊地脸色微变,“怎么死的?”
殊九:“应该是服毒自尽的。在床边的矮柜上,还摆着一瓶只剩些许的毒药。”
他从袖中掏出那个小瓷瓶,放在吴勇达手边,吴勇达拿起来看了看,不确定道,“千里香?”
“是。”
又是一阵沉默。
千里香毒性猛烈,服下后一个时辰内便会发作,救不回来的。
吴勇达手指轻叩着桌面,声声有力,“好端端的,怎么会服毒?她发现你们了?”
殊九一愣,“我们的人确实守在附近,可她又不会武功,察觉不了才是。”
“那就奇怪了,”吴勇达眼皮微微下压,兀自思索着,片刻后才道,“罢了,人都死了,多说无益。曾天佑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
殊九;“我们的人回禀说,他和周致有接触。”
吴勇达心中咯噔一声,猛得抬头看向他,“你确定?”
“确定。而且两人接触还不止一次,只是周致武功不低,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听不清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