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中午,颜公子记得来取银子,逾期不候。”东方逸说完刚想转身离开,脚下却突然一顿,就感觉到了自己出现的异样。
暗骂了一声“该死!”,东方逸就捂住了胸口,仿佛一瞬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般,眉头皱了起来。
沐芷汐看到他脸色似乎不对劲,惊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印堂隐隐发黑,脸色异乎寻常,这是中毒的征兆,而且是一种十分剧烈的毒药,刚才还活蹦乱跳地跟她打架,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东方逸闻言咬紧了牙根,脚下快速地往门外走去,仿佛想要马上离开这里,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突然发作的毒性,身体歪倒在门框上,额头青筋暴露,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到底怎么了?”沐芷汐上前扶住了他,捏住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脸色顿时大变,惊问道:“你中的天竺子的毒?”
天竺子是一种世间罕见的毒药,药性强烈,毒发时五脏六腑痛如刀绞,最关键的是目前还没有人能研制出解药,这是一种无药可解的烈性毒药。
东方逸咬着薄唇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想要挣脱她的手离开这里,却被沐芷汐拉住了。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哪里?”沐芷汐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怒气,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粒白色晶莹的药丸,捏住他的下巴就不由分说地塞了进去,“这里就有现成的大夫,王爷何必舍近求远。”
东方逸怔了怔,看了她一眼,把药丸吞了下去,艰难开口道:“你能解这毒?”
他刚才只是想回逸王府取药丸,天竺子虽然无药可解,但有药物可以暂时抑制,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没把握解毒。”沐芷汐说道,“但有把握能让你暂时死不了。”
天竺子这种毒她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见过而已,但书上只记载了症状,却没有给出药方,并且这种毒世所罕见,几乎没有出现过,所以当时她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深入研究,没想到东方俊竟然就中了这种毒。
东方逸吃了药丸后脸色好了点,但胸口处还是痛如刀绞,紧紧抓着门框的五指在木头上留下了一道深痕,紧抿着薄唇,神色十分痛苦。
“你先坐下吧。”沐芷汐扶住他,想把他扶到桌边坐下。
东方逸松开了扶在门框上的手后,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直接就倒在了沐芷汐身上。
“哎,你……”沐芷汐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得身子一歪,差点站不稳,刚想说话,东方逸的头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男子身上淡淡的松香传入口鼻,令她蓦然住了口。
“没力气了……”东方逸伏在她肩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咬着牙说出几个字,仿佛痛到了极限。
“你……”沐芷汐叹了口气,认命地扶住他的肩膀,脚下艰难地移动着,一步步挪到床边。
东方逸胸口剧痛,但神智却很清醒,近距离地嗅到沐芷汐身上独属于女子的幽香,唇角下意识地勾了勾。
沐芷汐正想把东方逸放到床上,哪想到脚下一绊,连同她也一起倒了下去,正好被东方逸压在了身下,男子的重量全都压在她的小身板上,差点没把她压断气。
“喂,你怎么这么沉,看你也不算胖,怎么比猪还重?”沐芷汐没好气道,等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男子的脸正埋在她颈窝的时候,小脸瞬间就烧了起来,急忙把他推开。
东方逸被她的用力一推倒向了一边,喉咙发出一声闷哼,俊脸却黑了黑,她竟然把他和猪相比?
沐芷汐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襟,掩饰住了脸上的慌乱,说道:“解毒丹只能暂时帮你抑制毒性发作,我待会替你针灸,疏散心脉处的毒性,不然毒性侵入心脉,你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东方逸抬头看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紧抿着唇不说话,深邃的墨眸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极具穿透性的目光直直定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看透。
沐芷汐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转身快步走到柜子里翻找药箱,等到再次回到床边的时候,发现东方逸已经闭上了眼,一脸的死气沉沉。
“喂,你别死啊……”沐芷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快速打开药箱拿出银针。
手指熟练地捻起几枚银针,沐芷汐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有些发热,但看到东方逸紧闭着的眼,还是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事出紧急,为了给你针灸,只好失礼了……”沐芷汐似是自言自语道,尴尬的解开了他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袍,在解开里衣的时候,还在他怀里摸到了一张银票。
“刚才不是说身上没带钱吗?”沐芷汐嘟囔道,也没理会那张银票,径自解开了他的里衣,一片精致细腻的肌肤便呈现在眼前。
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瘦,身上却没有半分多余的赘肉,胸膛的肌肤虽然是健康的小麦色的,却细腻光滑,仿佛极富弹性,尤其是胸前的两点更是显眼。
沐芷汐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脸上瞬间发烧起来,虽然在军营里的时候她撞见过他换衣服,也看过他赤果的上半身,但那次她只瞥了一眼就急忙移开了视线,哪像现在这样就这么裸露在她面前。
感到心中莫名地慌乱,沐芷汐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把手中的银针插在了他的胸口处,如果她此刻照照镜子,定会发现自己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用银针控制住他的心脉后,沐芷汐捏住他的手腕,重新替他把了一次脉,发现这天竺子的毒在他体内埋藏已久,按照脉象来看,至少有十年了。
十年!沐芷汐心头蓦然一跳,天竺子虽然毒性剧烈,但却是慢性的,毒发时虽然不会立即死亡,但痛苦异常,若是不能解除,便会反复发作,每一次发作的痛苦不会减少,只会比上一次更加强烈,最后心脉竭损而死。
十年前,东方逸才十岁吧?十岁就中了这种无药可救的剧毒,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狠心,竟然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下此毒手?
沐芷汐看着紧闭着眼睛的东方逸,内心一时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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