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国师的设想是若是女皇招了东川逸王为皇夫,结下秦晋之好,今后西陵国若是想要侵吞我国,我国也好有东川国的照应……”北离锦又说道。
北君媛闻言心中一惊,诧异地看向北离锦:“国师大人何出此言?我北栖国向来不参与其它三国的争斗,西陵国又怎么打我们的主意?”
“即便现在西陵国老老实实没什么动静,他日也会掀起风波,西门凌风可不是省油的灯。”北离锦眼中闪过一抹暗芒,上次她亲自出使西陵参加西门凌风的登基大典便看出了西门凌风的野心不小,此人不得不防。
北栖国常年置身事外,和平稳定地发展,然而这也是一个弊端——她们的军备比起其它三国实在是落后太多,不起战火则已,一旦引起战争,她们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的,所以还不如早些寻求一个合作伙伴,这样也稳妥些。
若说合作伙伴,北离锦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在其它三国中,西陵国野心最大,自然不能与他合作,否则就相当于自己送上门任他宰割了。
其次是南越国,南越国现在执政的仍是南越老皇帝,届时政权更替的时候恐怕还会引起朝局震荡,并且连他们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是谁都很难说,与南越国合作太冒险了。
那么最后剩下的就是东川国了,东川国新皇登基也有一段时间了,朝局稳定,发展迅速,并且只要有东方逸在,几乎可以屹立不倒,而现在恰巧东方逸的生辰八字又与女皇的八字契合,这难道不是天意预示北栖要与东川国合作?
所以北离锦这次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边关,把给女皇和东川逸王牵红线的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做,是抱定了要与东川国合作的决心的。
可是今天早上东方逸怎么说?即便女皇以北栖国相送,他也不会答应?这意思不就是即使她们女皇倒贴江山,他也不屑一顾?
北离锦当时听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北栖国虽然军备不行,但物资丰富,若是与北栖国合作,东川国就相当于白白得了一个物资储备库,打仗的时候只需他们出兵力,她们北栖国提供物资,这无疑是互利共赢的大好事,对东川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东方逸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就拒绝了,这让北离锦很是难堪。
北君媛明白了北离锦的意思,问道:“所以国师大人是决定非要撮合东川逸王和女皇不可了?若是真要如此,也不是没有办法。”
北离锦闻言看向她:“府尹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下官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下官认为东川逸王肯不肯答应婚事,关键在于逸王妃。”北君媛想起东方逸对沐芷汐百般呵护,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捧在手掌心的模样,继续说道:“东川逸王与逸王妃感情深厚,独宠她一人,所以不肯接受与女皇的婚事,若是国师大人能从逸王妃那里入手,恐怕会有机会。”
北离锦闻言沉思了起来,先前她也想过沐芷汐会对此事造成阻碍,只是没想到她会是东方逸不肯答应婚事的主要原因。
“此事容本国师再从长计议。”北离锦沉声说道,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还容易,但沐芷汐偏偏是南越沐府的大小姐,这样就麻烦多了。
*
而除了北离锦心情烦躁外,在千里之外的西陵国,西门凌风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狂躁来形容。
“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整整二十万大军,还打不过东方逸十几万人马?朕要你们何用?!”西门凌风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抬手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龙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显示了他此时愤怒的心情。
本以为先发制人能占得先机,让东方逸被打得措手不及,没想到还是败了,完美的计划付诸东流,他怎么能不气?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打败东方逸,吞并东川国了。
“皇上息怒!”下面的众臣子被吓得纷纷跪了下来,惶恐地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息怒?你们让朕怎么息怒?”西门凌风闻言脸上怒气更盛了,指着下面的朝臣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谁能领兵赢过东川国一次?军费每年都在增加,军队战斗力却不见长,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从国库拨出来的银子流去了哪里,朕全都一清二楚,有些人假公济私,中饱私囊,若是被朕揪出来,一个个全都该死!”
站在首列的单钟一听,这可不得了了,皇上这次真的是气糊涂了,竟然从打败仗扯到贪污军饷的事上了,连忙说道:“皇上息怒,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看如何解决俘虏问题,我军尚有几万人马被东方逸扣押,这些人若想赎回,恐怕得与东方逸交涉……”
百官们瑟瑟发抖,谁都不敢抬起头来,朝堂上一时死寂。
西门凌风发泄了一番,也冷静了下来,冷冷瞥了一眼下面的众人,问道:“谁愿意代表我国与东方逸交涉,换回俘虏?”
此次算是赔了银子又折兵,吃了这么个大亏,西门凌风也只得咽下去,谁让他养的人没一个能打赢东方逸的。
这话一出,全场的气氛更加死寂,去换俘虏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愿意去啊。
单钟转头看了一眼跪在他身后的官员们,只见他们把头垂得更低,不由叹了一口气,认命道:“臣愿意为皇上分忧,代表我国与东川逸王交涉……”
谁让他是皇上手下的第一助手呢,他是文官,上战场打仗的事他不在行,但磨磨嘴皮子他还是可以的。
西门凌风的脸色总算好了些,应允道:“那便单爱卿去吧。”
“臣遵旨。”
“退朝!”西门凌风说完大手一挥,心情烦躁地走下了龙椅。
百官们如释重负,纷纷送了一口气。
而同样伏跪在首列的西门裕宁面色从容地从地上起来,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
自从西门凌风登上皇位之后,他的事便少了许多,即便是像今日这样的大事,西门凌风也未曾看他一眼,意图可想而知。
而他是负责管理全国物资的人,户部每年拨给军队的粮饷也要经过他之手,西门凌风方才故意在朝堂上提起有人贪污军饷的事,首先指向的矛头不就是他吗?
西门裕宁知道西门凌风已经容不下自己了,看来他该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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