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高三的那年和我一起见过一次肖姨,你那时候就查过她?你为什么会查她?她当时做了什么被你发现了?”
听见莫久久这一翻问话,曹易微微一滞,须臾冷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莫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淡看着他:“你如果不想说,我不也不强迫你。”话落,她转身便走。
曹易皱了皱眉,忽然快步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了转了回去,莫久久顿时厌烦的抬手将他的手甩开:“你放开!橐”
曹易没再去碰她,只是拧眉看着她:“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一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你之前所做的种种,还有丹娅这些日子所做的种种,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丹娅是仗着他父亲权大势大能逃回法国,你现在还留在美国就代表你不敢回去!曹易,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来纠缠我?”
“既然你知道我的处境,竟然还能这么冷漠?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要说为了我!”莫久久冷眼瞪着他:“都是你咎由自取!”
“莫久久,谁都可以否定我,只有我不能,谁都可以怀疑我,也只有你不能!”曹易骤然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因为我和丹娅当年一起离开,你恨我到现在也该够了!我借着爱尔公司的地位与势力来打击顾氏还不是为了你!那个林启凡有什么好?也不是多显赫的家世!父母不过就是个大学教授而己!现在他连顾氏总裁的身份都丢了,你还跟着他干什么?我曹易无论如何都比他更爱你更能保护你!我这一切的做法都是为了让你能回到我身边!无论是否做的极端,我都只是为了你!莫久久,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
“你放开!”莫久久咬牙切齿的要挣脱他的手。
曹易却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冷声道:“当年你那个肖姨只和你父亲在同一场合出现过一次,但是我注意到她和你父亲的眼神,还有她对你的态度,根本就是一个富有心计的女人,所以我让我爸的司机去查了一下她的事情,没想到会牵扯出许多年前你母亲去世的那件事,当时那个姓肖的女人也跟来了美国,你父亲在圣诞节那几天说是去国外出差谈生意,可是那几天根本没有他出入境的记录,当我发现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的那一刻,久久,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让你远离那么可怕的父亲和那个女人,可是我没想到在大学的那一年会遇见丹娅,我承认我是一时犯了糊涂,可是久久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如果我不爱你不会这样注意着你身边的所有事情,如果我不爱你我也就不会……”
“没有出入镜记录是吗……”莫久久却是抓住了他话中的这一句重点,有些愣神的看着他。
曹易一顿,紧握着她的手腕,莫久久没有再挣扎,只是抬起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林启凡。
见她的视线落在身后,曹易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回头,看见林启凡的刹那,眉宇瞬间紧皱,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耍我?”
莫久久淡看他一眼:“我只是想知道你当年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而己,既然排除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嫌疑,我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一点一点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他冰冷的眼:“曹易,你害得林启凡主动在顾氏请辞的这件事情,会是我一辈子的阴影,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和你会有什么结果了,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你爱我,即使爱到可以为我去死又有什么用?你从始至终都在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去走,一直在背道而驰,你走的所有路都是把我越推越远,如果是命运是安排,你是不是也该认命了?”
“认命?我为了你连自己未来岳父都得罪了!为了你我这么多年在法国铺好的路都快要毁了,你让我让命?我怎么可能会认命?就像你说的,我不会让自己最后落的一场空!”曹易看着她,忽然冷笑,再又看了一眼不急不缓的走来的林启凡,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莫久久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当年父亲根本就没有出国谈生意没有他的出入境记录的事情,有许多模糊的影像在脑子里翻转,那时候她太小了,太多的记忆是模糊的。
可是她想起那时候她是真的见过那个姓肖的女人,她曾站在父亲身边,甚至在自己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她好像见过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从父亲的车上走下来……
莫久义站在原地不说话,只觉得周身一片寒冷,直到林启凡沉默的搂过她的身体,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她才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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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你是不是查过当年的出入境记录?”她小声问。
林启凡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虽然我不建议你去做那些事情,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久久,我可以帮你。”
“你果然是查过的,否则以你这种人的性格,如果不是已经十分确定的事情,也不会在话语中那么隐晦的对我透露出来当年的真相,我真是傻,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竟然还能容忍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堂堂正正的走进我们莫家,我竟然能容忍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去给我妈扫墓!”
“你不傻,那时候你只是太小了,你那时候太脆弱,至少我应该感激,他们没有把毒手伸向你,应该是你父亲再怎样丧心病狂也不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他和那个姓肖的女人一起阴谋杀死了我妈妈,这已经够丧心病狂了!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这么害死我妈妈,那是一条人命啊,那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那是我妈妈!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了!”莫久久忽然哭着大叫。
林启凡用力抱紧她,免得她挣扎出去伤到自己,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莫久久都只是一直在看那些书,一直在学习一切她需要的知识,她一直处在蛰伏之中,甚至一个星期没有掉过眼泪,总是笑眯眯的,终于在完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莫久久哭累了趴在他怀里,抽噎着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林启凡在她发际安抚的轻吻:“我不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久久,你必须控制好你的情绪,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想哭的时候可以在我怀里哭,但是如果真的决定要去做了,就要坚强,不能太伤心,两种情绪只会把人纠缠到崩溃,知道吗?”
她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做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只要你想做,就记得一切都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小的跪在葬礼门外无知懵懂的被人觉得可怜的幼女,你不仅长大了,你还有我。”
莫久久踮起脚用力抱住他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被他抱在怀里,像是一个迷路的姑娘终于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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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波士顿飞往中国的飞机上——
莫久久仍然在看着小桌板上的书,飞机平稳,偶尔做笔记,林启凡伸手将书合上,轻声说:“别看了,快到北京了,休息一会儿。”
“你这几天跟我说的那些理论我都记的差不多了,我在书上边发现有很多与你的讲`法不是特别一样的地方,我想先划下来,闲下来的时候和你讨论讨论。”莫久久想要再打开书,林启凡却是坚决的将书拿了过来放在一旁。
见他坚决,莫久久也就不去抢,只是转眼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国了。”
“这一路飞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吐,看你这脸色红润的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我还以为你会晕机。”林启凡一边说一边翻看着她刚刚做的笔记,笔记中娟秀的字体和一些她自己独特的见解让他不禁莞尔。
“我现在只是偶尔几天才会吐一次,身体壮的很呢!”莫久久笑眯眯的喝了口水:“对啦,临走之前伯父交代你的事情我没听清楚,她是让你去G市找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