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不耐烦道:“前辈,这个时候你卖的什么关子!快说,那母獒龙究竟怎样了?”
霸天回应道:“它怎么样,最终还不是由你决定,我只是负责把它逮回来而已。你要是想炼化,那就抓紧,它要是再跑,我不一定能抓得回来!”
燕阳想了想,说道:“这个家伙的确滑溜得紧,还是赶紧炼化为好,开始吧!”
这一回,他还是打算让霸天帮着炼化。
霸天会意,开始炼化吸收被龙涎包裹着的母獒龙。
母獒龙不甘地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听起来颇为瘆人。
霸天完全不予理会,调动龙族强大的吸收能力,快速炼化着母獒龙的肉身和神魂。
燕阳则陷入沉寂状态,一动不动。
在吸收了母獒龙所放出的流星梭之后,他便隐隐感到有境界突破的迹象,只是当时跟母獒龙鏖战正酣,顾不上这方面的事,而今,那躁动的境界壁垒已然按捺不住,于是他只好顺其自然,在炼化吸收母獒龙的过程中顺便提升自己的境界。
他先前的境界是真仙八层境,再晋升便是真仙九层境,距离下一个大境界飞升境只有一步之遥。
一旦跨入飞升境,他便可以具有幻化之能,并且能够修习毛莫仙的大无相功了。
充满期待,而又绝知此事急不得。只要顺利跨入真仙九层境,那就迟早会进入飞升境。
而从此刻的晋升之中,他体会到母獒龙那流星梭中所蕴含的营养。那个东西看起来不寻常,实际上就是不寻常,其中所蕴含的时空法则对武者来说着实是大补之物。
迄今为止,燕阳在时空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比较高的境界,但是他并未因此得意,因为他知道,跟那些顶尖大佬相比,他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在弱水界中的牛虎坳,他无法彻底封印那个不断吸收能量的虚空甬道,使他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停留在目前的境界,有朝一日跟那些顶尖大佬遭遇,他注定会吃亏。
所以,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在时空方面的造诣。
诚然,得益于条龙霸天的指点,他在提升时空造诣方面具有很大的优势。龙族在时空尤其是时间方面的造诣是人类望尘莫及的,如果能够将霸天的造诣学来一半,燕阳便能无敌于天下,可是现在他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尚需积极进取。
而炼化吸收像母獒龙的流星梭这样的时空穿梭利器,无疑是提升时空修为的捷径,燕阳自然不能放过这一绝好的机会。
炼化吸收第一个流星梭,或许是弥补了他在时空方面的短板,因此催生出他境界壁垒的萌动。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那萌动的境界壁垒开始破裂,一股更为强悍的气流在周身流转,浑身血脉之中充斥着如沐春风的感觉,舒爽至极。
一个特别明显的感觉是,他感到自己身轻如燕,似乎眨眼之间就能飞跃千百里。而这种瞬间大幅度移动的冲动,自此竟然压抑不住。
这让他联想起典籍记载中的瞬移。那些时空运用高手,只消动动心思,就能瞬间移动十万八千里。这种不可思议的功夫,他以前不相信,可是此时此刻却笃信无疑,并且忍不住想试试。
等到霸天帮助他炼化吸收完母獒龙,他心底的冲动彻底抑制不住了,居然真的尝试起来。
不尝试不打紧,这一尝试竟然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心中一个念头刚刚掠过,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百里之外,至于其间到底是如何穿越那重重山峦的,他居然毫无印象!
难道我真的能够瞬移了么?
他扪心自问,不敢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身处百里之外的桓宽和百重衣,则是一脸焦急。他们的主子燕阳于不知不觉之中骤然消失在自己眼前,让他们不得不怀疑燕阳遭遇了什么超自然力量的劫掠,不然的话,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惶急之中,他们无奈地将目光投向霸天。
霸天摇头晃脑一阵,瓮声瓮气说道:“那小子,嗨,居然又长了一点本事!”
“长了本事?”百重衣十分好奇,“什么本事能把自己弄没了?”
霸天嗡嗡笑道:“这等能够把自己弄没的本事,一般人可是学不会的,它叫做瞬移,你们或许听说过!”
瞬移?
这样的功夫,作为巅峰武者的桓宽和百重衣的确听说过,但是在他们看来,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而今,这样的功夫却眼睁睁地被燕阳掌握了。
“燕大人果然机遇非凡,我等拍马难及!”桓宽由衷地发出感叹。
“那小子的机遇,的确不是你们两个能比的!”霸天说道。燕阳有多少家底,别人不知道,它是知道的。若是燕阳将全部家底亮出来,桓宽和百重衣准保会傻眼傻到懵圈。
说话之间,他们感到眼前一黑,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却是燕阳。
“不好意思!”燕阳满面春风地笑着说道,“正在练习一门功夫,还不是多么熟练,刚才走错了几个地方,甚至不小心打扰了一对正在恩爱的夫妻,幸亏我跑得快,才没被人家痛打一顿。”
“小子,你练瞬移功夫,怎么练到人家的闺房里去啦?一旦让人抓住,那就是妥妥的流氓呀!”霸天即兴调侃道。
“前辈教训得是,晚辈一定多加注意!”燕阳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闲谈几句,燕阳收起霸天,并将桓宽、百重衣收到乾坤戒里,施展瞬移功夫回归盐铁宗总舵。
夜已深沉,三皇子等人却没睡下,坐待燕阳等人回归。
进入总舵之前,燕阳将桓宽和百重衣从乾坤戒里放出来,三人并肩进屋。
三皇子见他们三个人很是和谐,不由纳罕道:“喂,我说,你们一个是猎人,一个是猎物,还有一个是跟脚的,怎么丝毫不见争斗的样子?”
桓宽笑道:“三皇子有所不知,我们其实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局,专等猎物上钩,结果那期待中的猎物真上钩了。燕大人英明神武,乃是千年一出的英雄豪杰,桓某焉能真的将他当成猎物,那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三皇子眨巴着眼睛说道:“不对呀,我明明看到你们出发的时候你身边跟着几个随从,那些随从一个个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的,似乎要亲手将燕大人撕成八块,你现在这么说有点对不上!哎,你那几个随从去了哪里?快把他们叫来问问!”
三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桓宽有些尴尬。
百重衣开言道:“三皇子所言不差。桓宗主自然是要跟燕大人共同做局,可是那几个该死的随从不明所以而又不安分,居然存心搅局,桓宗主怕他们坏了大事,只好大义灭亲,亲手将他们灭杀了。桓宗主杀伐果断,百某佩服得紧!”
桓宽闻言,唯有苦笑。那几个随从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人,有功劳也有苦劳,此番被百重衣一勺烩,他非常肉疼,却又无可奈何。而今成了一家人,就更没法计较了。
“嗯,这么说的话,大体上对上了!”三皇子这才有些释然。
“对上对不上的,跟你有多大关系吗?”燕阳对三皇子斥道,“一个皇子,不想着怎么治国理家,却成天价琢磨这些没意思的事,连自家政权差点被人推翻都不知道!”
听燕阳这么说,三皇子不由一怔,桓宽更是紧张得要命。
“大人,我家政权稳固着呢,您这么说我就不明白啦。”三皇子思忖片刻,迷茫地说道。
燕阳白他一眼:“稳固不稳固的,你问问桓宽就知道啦,白痴!”
三皇子于是将目光投向桓宽。
桓宽暗自哆嗦着,强颜欢笑道:“三皇子,燕大人的意思,依照我的理解,就是身处高位者必须居安思危,不然的话肯定面临倾覆的危险。我这个大宗门的宗主,跟山主面临同样的问题,若是不加防闲,这宗主之位很可能会被哪个忘恩负义的长老夺了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啦,哈哈!”
“嗯,你这么说倒是合乎逻辑,不过燕大人的说法挺吓人的。”三皇子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