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要说服仑飘飘这个花痴返回蛰罗界么,怎么你们却反过来替花痴说话?莫非四张嘴还说不过仑飘飘一张嘴?
愣怔之中,又看到仑飘飘抛过来一个得意的微笑。
扭头看向顾晚晴、华奢和妲无忌,但见她们一个个低头偷笑,根本不看他。
呀,这就是全军覆没了啊!
“你们这是——”回过神来之后,他问自己的娘亲。
“什么你们我们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娭夷笑得很开心,“玉儿呀,飘飘这么好的丫头,又万里迢迢地跑来,对你那一片痴情,娘亲看得出来。这样的丫头不做我伏乞家族的媳妇,又去做谁人的媳妇?娘亲已然认下了她,你认不认?”
“这——”燕阳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他当然感觉得到仑飘飘的痴情,然而他对仑飘飘的了解还非常浅薄,岂能轻易作出这么重要的决定?婚姻不是儿戏,必须慎重抉择。
然而,从娘亲那不容置疑的语气看,人家显然没给他留出从容抉择的机会。
而自己身为亲皇,一旦违背娘亲之意,便是大逆不道,无法成为万民表率。
这自然让他万分踌躇。
左思右想,还是不置可否为好。
硬着头皮跟五个女人用过晚餐,他闷闷不乐地只身回到自己的府邸,倒头睡下了。
夜深人静,月光照进窗棂,让卧室充满柔和的光芒。
他睡醒一觉,起身小解,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躺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女人。
他以为这应该是三个妻子之中的一个,或者是顾晚晴,或者是华奢,或者是妲无忌。
仔细一瞧,却发现那赫然是身无寸缕的仑飘飘!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还不明白这是娘亲跟三个媳妇给他设置的圈套。
若无娘亲授意、三个媳妇帮忙,仑飘飘无论如何进不了他的卧室。纵使进得了,一个姑娘家,也不会这么没有廉耻。
这个圈套,看来他不钻都不行了。
仑飘飘这般性格刚烈的姑娘,身子被他看了个精光,如果他坚执不娶,那她说不定会投河、上吊。
无何奈何,只好顺水推舟,做点男女之事,成就一番姻缘。
仑飘飘初经人道,那梨花带雨般的娇羞着实令人爱怜。
次日,二人携手来到娭夷府邸,仑飘飘脸上甜蜜外溢。
燕阳说道:“娘亲,兹事体大,孩儿须得赶紧禀告父皇。”
娭夷揽着仑飘飘,笑道:“等你禀告父皇,那黄花菜都凉了!若无你父皇首肯,这等事体,娘亲焉敢自作主张?”
燕阳笑得很是无语。原来娘亲瞒着他,将所有事体都铺排好了。
亲皇娶亲,自然需要盛大的仪式。那些繁文缛节让燕阳很是心烦,可他却不得不以礼行事。
了结这件大事,燕阳并未一味沉溺于新婚的甜蜜缠绵,而是继续钻研虚化术。
这一次,他将凤衔香的功能融合进来,对时空运行进行逆向推演,竟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参详这样的功法,对时间、空间神通的运用必不可少,而在逆向推演时空运行的过程中,他对自己所掌握的时间、空间神通增加了更多的感悟,在这两方面的修为因而得到进一步提升,这可以说是一种意外收获。
即便虚化术最终未能成就,那么有这些时间、空间方面的收获,他也就知足了。
然而,时间、空间神通提升之后,他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遥远空间的召唤。那召唤隐隐约约,不是多么明显,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那隐隐约约的召唤,或者说呼唤,并非持续的,而是断断续续,时而能够感觉到,多数时间感觉不到,这越发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地方跟他产生了呼应,想弄清楚根由,却碍于刚刚跟仑飘飘成婚,只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躁动。
闲暇之际,他仍然沉浸在对虚化术的参悟之中,期待尽快实现突破。
艺多不压身,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当感觉到那隐约呼唤的时候,他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紧迫感。
他知道,能够跟他形成呼应的定然不是凡俗之物或者凡俗之地,那样的物事、那样的地方或许隐藏着更大的凶险,多一种技能便能给自己多提供一种保障。
尤其是像虚化术这样的秘术,关键时刻可以将他的身形彻底隐藏起来,令人无法察觉他的存在,纵使面对比他更强大的对手,他也能够以此保命。
有备无患,谁知道将来会遭遇什么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己未必是九界之中的最强者。
九界之外或许另有一番天地,谁能保证那里没有强人呢?一旦那些强人生心入侵九界,那将如之何?
一年过后,他所创制的虚化术剩下最后一个环节没有打通,时间和空间神通倒是臻于大成了。
寻桃得李,取得这样的意外收获,他大体上还算满意。
那来自远方的召唤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决定再次出行了。
这一次,他要带上自己的妻子、孩儿。
燕阳那小乾坤,他们都进去过,一个个喜欢得不得了。便是娘亲娭夷也在里头流连忘返。
却也不能全部带走,总得留下一个,毕竟娘亲娭夷尚须有人陪伴。身边若是没人说话解闷,她会感到寂寞。
四个妻子都想跟着他一起走,但又都故作矜持,不好在婆婆面前争取。
娭夷明白她们的心思,于是暗中嘱咐燕阳,采用抓阄的方式决定谁走谁留。
抓阄的结果是,华奢留下。
华奢留下,弘阳自然也得留下,他们母子不能分离。
这一次别离,燕阳感到与以往不同,于是郑重其事地向父皇伏乞思盘和娘亲娭夷跪拜,行告别礼。
伏乞思盘说道:“儿啊,你终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为何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人生在世,总少不得生死离别,淡然处之就好!”
娭夷则是涕泪涟涟,拉着燕阳的手不放,说道:“玉儿啊,你今番出行与以往不同。以往你是独来独往,今番则是带着我的三个儿媳和两个孙儿,凡事不可莽撞,务必小心谨慎,切莫让他们受到惊吓!”
燕阳闻言,内心也有些悲切。
人生自古伤别离,尽管这些年来他多次跟亲人别离,而别离之际却仍自不免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