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斯行一脸理所当然，“其实我看到的不止这个，还有一个呢。”
傅矜时：“？”
“只不过这个我在上面，所以给上将看看。”沈斯行开口。
傅矜时：“……”
上将这回是真的没声了。
看到面前十分自然的坐在一旁还准备继续看光屏上内容的宿敌，上将感觉有些头疼：“别看了。走。”
沈斯行这才有些遗憾的关上光屏，站起身开口：“好吧。”
上将在路上一句话都没开过口，无论自己家宿敌说了什么，都再没往他那里望一下。
如今人类已经繁衍了万万年，科技发展到已经能同星系外生物无障碍交流，文明程度极高，人类进化当然也没落下。
如今的人普遍记忆力高强，脑容量极大。
傅矜时身为超S级Alpha，在这些硬件实力上只会比别人更好。
刚才沈斯行光屏上几乎是将全篇的字眼都给展示出来了。
傅矜时一眼扫过去，几乎全部看在眼底。
自然也记得十分清楚。
车子在宫殿前方停下，傅矜时缓缓闭了闭眼，强行将那些东西全部甩出脑海，抬腿下了车。
他们进宫殿的时候，就立马有人去通报给女王了。
然后有人上来带着两人往里走。
沈斯行态度随意散漫，时不时往旁边看一眼，走了三分钟，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上将这是怎么了。被刚才给你看到的吓到了？”
傅矜时往前走的步伐一顿，低低开口：“闭嘴。”
微微辛辣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虽然沈斯行没有释放信息素，但作为契合度百分之百的契合对象，傅矜时发现只要自己和沈斯行距离靠近一点就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带着亲和，收起了全部爪牙。
两人没有先看到女王，倒是先碰到了涅然。
涅然身边跟着两个手下，正忙忙碌碌的吩咐着什么，从远处朝着上将这边走来。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和这边的沈斯行一起抬起了头，目光对视。
傅矜时忽然蹙起了眉，也跟着抬起了头。
——因为他突然感受不到沈斯行的信息素了。
并且……在沈斯行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东西。
有一点……像排斥。
甚至不止是沈斯行，甚至和涅然的信息素感觉也同平时不一样。
傅矜时和涅然的信息素契合度为百分之八十，已经远超正常Alpha的契合水平了。
更别谈上将这象征着和平的信息素。
除非遇到和他信息素契合度百分之二十以下的，并且对他有敌意的Alpha，上将是不会在任何一个有信息素的生物身上感受到排斥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其实很奇怪，细细感受一下，这两人信息素的排斥，好像不是对他的。
——是对着对方。
傅矜时的目光从涅然身上移开，然后放到了沈斯行身上。
果然，他看到沈斯行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身上的信息素越发躁动。
涅然却只是往这边看了两眼，然后垂下头，将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同手下交代完毕，这才抬腿继续朝着上将这边走过来。
沈斯行却直接在原地停住了脚步。
在给两人带路的一个手下见沈斯行停下了步子，也一头雾水的站在了原地。
傅矜时望了一眼这两人，沉思了一下，在他们两人前一步的地方也站住了。
很快，涅然就走到了三人面前。
“上将、沈先生。”涅然笑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声音温和。
“殿下。”傅矜时点了下头，象征性的开口。
旁边的沈斯行态度却有些奇怪，很快，他看了傅矜时两眼，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旁边带路的手下都急得冒汗，一边上将在前面一边魔头在后面，那他到底是该退还是该站在原地还是该往前？
傅矜时也有些奇怪沈斯行的动作，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涅然的表情一点也不惊讶，笑着望向沈斯行，这才开口，说的话却是对着傅矜时：“上将不愧是不败战神。无论什么任务都能够完成得这么好，听说沈先生最不喜欢被束缚，上将出马却还是带回了忱日星。”
说到底是一句恭维的话，傅矜时一向不太喜欢对这种话做出回应，微微颔首当听到了。
涅然自然是知道傅矜时不喜欢听这种东西，说了一句之后就没再接下去。
见沈斯行没有回话的意思，涅然也没有过多纠结，朝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手下绕过沈斯行准备走。
“那就再会了。”
沈斯行蹙着眉，在涅然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地道了句：“赶紧滚。”
这话语并不礼貌，甚至称得上有恶意。
但涅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一双柔和的浅绿色眸子里满是包容。
“沈先生现在可能状态并不好。”他说，“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我或许能够给您一些解答。”
沈斯行眉头拧起，又往后退了两步以远离傅矜时。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可能就是希望四皇子您赶紧走。”沈斯行挽起一抹有些危险的笑意，抬头望向涅然，开口，“不然我可不管您是不是这联邦的皇子……我要杀的人可没有失手过。”
涅然并没有被威胁到，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好。”
联邦最为突出的皇子并没有太过在意星盗说的话，转身走了。
涅然带着两个手下一直走到傅矜时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旁边的手下才开口：“殿下，为什么沈先生看起来对你的恶意很大？”
殿下在联邦都是出了名的温和善良，总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望着人的时候不给人任何压迫感。
他们跟在殿下身边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有人对殿下有这种莫名的恶意。
涅然笑了一下，温声解释：“可能是沈先生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吧。”
手下“哦”了一声，不疑有他，继续往外走。
涅然轻抚了一下手掌，眼神不明。
善恶交织，善良对比，要压下恶，确实需要一点儿自制力。
*
傅矜时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看着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半晌之后才微微皱了下眉。
他朝沈斯行走了一步。
“等会儿。”沈斯行立马出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