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奕不紧不慢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两位将军,对本殿似有不满。”
李怀霖拱手行礼:“三殿下多虑了!
许是臣等久居荒凉边关,性子粗犷惯了,惹了三殿下误会。
皇上既让臣等帮扶殿下,臣等自当听从,朝堂之上定会支持三殿下。
至于您与小女的婚事,臣回府后就与夫人商量,让她们着手筹备。
臣等告退,三殿下慢走。”
说罢又行了一礼,才转身与徐老将军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赵景奕嗜血地笑了笑。
“你们再怎么看不上本殿,抗拒本殿,还不是照样得乖乖扶持本殿?
你们对本殿还有用,先留你们些时日,等本殿登上那宝座,有你们好看!”
将军府。
徐老将军和李怀霖一路沉默,直到马车在府门口停下,徐老将军才笑着拍了拍李怀霖的肩膀。
“王爷都说了,恩儿随时都可以治好皇上。
且让他得意一段时日,我们只需在朝堂上,帮一两句腔即可,别的他想都别想。
进府后,我们还得给那条毒蛇演场戏,好让她带话给那帮人。”
“是,岳父大人请!”李怀霖捧着圣旨,礼让着徐老将军,两人一起进了府。
两家人从两人离开后,一直在前院等着,两人一进府,都围上前。
看到李怀霖手中明黄的圣旨,都沉下了脸,唯有林宜雪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
大家簇拥着进了花厅。
徐云歌指着圣旨出声询问:“夫君,这是?”
李怀霖长叹一口气:“这是皇上给恩儿下的赐婚圣旨,定于九月十八日完婚!
夫人,慢慢准备着吧,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说着把圣旨递给徐云歌,徐云歌看过后递给林宜雪。
林宜雪如获至宝般,仔细看过每一个字。
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就听到李怀霖点自己的名字。
“恩儿,这桩婚事,既是你们想尽办法求来的,希望你求仁得仁。
以后有任何的不如意,你也得自己咽下,好自为之吧!
如今我们李徐两家因为你,被置于进退不得的境地,我们无颜见列祖列宗。
你回自己的院里去吧,从今天开始,你出入自由,我们不会再拘着你。
这一切,算是我们弥补弄丢你的亏欠!”
林宜雪开始还满心欢喜,越听越心惊,忙跪到李怀霖面前:“爹爹,是恩儿让你们为难了!对不起!
恩儿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不会再让你们为恩儿担心!”
林宜雪以为说完这些软话,大家就会扶她起来,心肝肉地哄着宠着。
结果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来扶自己,抬头看了一圈,大家都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
李怀霖摆了摆手:“回你的院里去好好备嫁吧,饭会送到你的院里!”
林宜雪只得起身,低着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人走远,花厅里的画风突变。
两家小一辈的几兄弟直接跳了起来:“哈哈……好,我们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面对她了。
现在,是她把我们架在火上烤,该她小心翼翼来面对我们。”
徐云歌毫不客气地泼几兄弟冷水:“你们也想得太美了,她会觉得内疚才怪!
不信等着瞧,她一定会乐得找不着北,只想着怎么挨过这几个月,早日嫁进三皇子府。
李徐两家人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是他们成事的跳板而已。
而且,她还会想方设法地打听,我们会给她多少嫁妆。”
一向不怎么发言的李沐秋,很难得的冷哼出声:“嫁妆?她做梦!我们的东西都是妹妹的,她滚一边去!”
徐老将军提醒徐云歌:“歌儿,她若和你谈嫁妆的事,你就说你在准备了,让她不用管。
既不能让她疑心,又不能让她太舒心。”
徐云昭和徐云舒两兄弟点头附和:“就是,事情进行到这个阶段,我们更应该小心应付,再坚持坚持。”
徐云歌一脸严肃地朝众人道:“大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府内的事情,交给我和两位嫂嫂,你们只管去操心府外的事。
有过往的先例摆在那儿,若那狗东西做了皇上,岂会容下我们?
为了大月国,为了王爷,为了恩儿,也为了我们全族六百来口人的性命。
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同他们周旋到底!”
徐老将军赞赏道:“不愧是我们徐家的女儿,就应该有这种觉悟和魄力。
大家听着,朝堂上的事,有我们几个,内宅的事有歌儿和老大老二家的。
你们几个小子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两家的安全。
这近两个月,都给我好好呆在府里,不准出去乱晃,就是我们几个,除了上朝外,也尽量呆在府中。
京城乱起来后,小心被别人当做活靶子。
一人出事,必然拖累整个家族,成为家族的罪人。
谁敢阳奉阴违,军法伺候,你们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小辈的几兄弟,齐声回答。
栖霞院。
林宜雪走出前院后,脸上装出来的愧疚,迅速被狂喜取代。
把几个丫鬟甩在后面,几乎一路小跑着回到栖霞院。
直接进了卧房关上门,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喜不自胜道:“办到了,我们终于办到了!
李徐两家成了殿下的助力,而我也将嫁进三皇子府做正妃。
在不久的将来,殿下登基做皇上,我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想着以后的泼天富贵,林宜雪站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后,扑到床上一阵翻滚乱造。
好一会儿后,折腾累了的林宜雪才算消停下来。
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梗着脖子朝外喊道:“小娴小雅,本小姐饿了。”
小娴隔着门回话道:“小姐,马上就到饭点了,您开门,奴婢给您送点糕点进来。”
“我不吃糕点!”
林宜雪嚷嚷完,又撇嘴冲前院的方向冷哼:“我知道你们被迫帮扶殿下,被迫接受赐婚,心里不痛快。
可不痛快又能怎样呢?不就是在院里吃饭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熬过这几个月,就嫁进三皇子府了。
到时候,谁看谁脸色还不一定呢。”
小娴正想劝两句,便看到香菱带着几个婆子进了院子。
“香菱,你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