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师一看这架势,连忙跨出一步,站在王老汉身前,一把就将王老汉推到了床边,双手结印,朝着已经扑过来的白色身影打出一道道气。
那股强悍的道气直接打在了白色身影的胸口之上:“我不想伤你性命,你可知顺子要娶的人是谁?”
“我不听,就算是我的后人又如何,你们把我送给了河神,不管我的死活,如今还要和我抢相公吗?”那白色身影说着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再次双手成爪朝着齐大师冲了过来。
齐大师侧身躲开她的这一击黑虎掏心,反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你没发现你的法力弱了不少嘛?你斗不过我!”
那白色的身影被齐大师牢牢的钳制住后,齐大师动作很是麻利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啊”的一声惨叫,白色的身影跪在了地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可恶的人类。”说话间,白色的身影开始一点点儿的缩小,又变回了刚才的样子。
“若是在水里,我必然是打不过你,但这是在陆地上,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再问你,我该如何对你?”
刚才齐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是很是好笑,可此刻听来却不再觉得可笑了,她怔怔的看着齐大师和王老汉,最后转过头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顺子。
见她一句话也不说,王老汉竟然坐回了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他那不带嘴儿的大前门抽了起来:“哎,这都是冤孽呀,不光是你,就是我们老王家也有好多未出嫁的女娃娃被选出来送给了河神,你要是非要带走顺子,就先带走我吧,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就这么走了,我也不能让我们老王家到了顺子这一代就断了根。”
齐大师依然站在地中央,低头看着白色的身影。
邓然和小钧此刻已经把师父提前给她们的符箓都贴完了,两个人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瞅着。
“大顺,你说咱们是不是不能出去看呀?”王翠莲此刻很想出去看个究竟,就试探性的和大顺商量。
大顺摇着头:“不能吧,齐七刚才可是嘱咐咱们千万别出屋,万一咱们这里头的人谁再有个闪失就麻烦啦,尤其是大壮,万一那河鬼母抢不走顺子,急了眼要来抢大壮可就麻烦了。”大顺平常看着笨笨哒,其实比邓然可是聪明多啦。
齐大师让她留在这屋,就是怕屋里头的人出去了遇到什么危险,王翠莲没说话的时候,她就在琢磨万一一会儿有人要出去,该怎么阻止,碰巧王翠莲这么一说,大顺立马就有了主意,大壮不是她的宝贝儿子吗?要是这么说估计都不用大顺阻止了,王翠莲就能拼了命的守住那道门。
“哎呀,还真是,那咱俩可得守住了那道门。”王翠莲说着,连忙搬了个板凳朝着门口走去。
大顺看了看王翠莲的表情,心里开始暗暗的佩服自己啦,自己可太聪明了,嘿嘿。
顺子的屋里头,王老汉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正平视着看着眼前白色的身影,而齐大师此刻依然是刚才那个样子,站立在当地,低头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是顺子收了我的嫁妆,不是我非要带他走的,是他自己愿意的!”
“你若是不掳走那两个孩子,他会去救吗?你若是不扮成赵小美的样子,他会从门里出去吗?你说的振振有词,真的是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
齐大师正要抬起手中的桃木剑刺下去,却是见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顺子竟然坐了起来:“大师,爷爷,不要伤害她!”
王老汉一听顺子的声音,连忙站起身跑到了床边:“顺子,顺子,你醒啦?就这么就醒啦?我的顺子呀!”王老汉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抓着顺子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
“爷爷,我醒啦,你们别伤害她,她,她很可怜,赵村的两个娃娃的魂她也还回去了。”顺子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王老汉和齐大师却是听到清清楚楚。
地上的白色身影抬头看着顺子,再次流下了两行血泪,刚才王老汉点着烟的一瞬间她就放了顺子和那两个孩子的魂魄。她没想过要伤害谁,更没想过要伤害顺子,她来偷他的身体就是为了能让顺子活着,跟她回到暗河中的洞穴好好生活,可没想到却是和王老汉跟齐大师打了个照面,所有的计划也都落了个空。
齐大师也没想到,顺子这么快就醒了,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河鬼母的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顺子的魂魄,而顺子既然为这河鬼母求情,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她收起了自己手里的桃木剑,朝后退了几步。看着河鬼母缓缓的站起身,朝着顺子身边走去。
顺子此刻也是抬起头,看向了那河鬼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天一夜自己的魂魄被河鬼母拘在洞穴里,听河鬼母讲述了很多自己从未听说过的黄河岸边的往事和这河里头的秘密。
虽然自己深知河鬼母不是人,可心里不光是没有一丝的害怕,竟然还有几分亲切之感。
河鬼母此刻也是走到了顺子的床边,痴痴的看着顺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顺子看了自己的身子,虽然自己很是喜欢顺子,可两个人真的就能在一起吗?顺子终究是喜欢赵小美多一些吧?
齐大师和王老汉看着顺子和河鬼母,默契的朝外屋走去,两个人虽然没有出屋的意思,却也是留给了顺子和河鬼母一定的空间。
邓然和小钧依然趴在窗户上往里瞅着,大顺和王翠莲也依然趴在渔家乐的大门上朝外看着院里头的动静。
“小钧,我看顺子都醒了,是不是那河鬼母被师父制服了?”邓然踮着脚使劲儿朝屋里头看着。
小钧也跟着往里头看,可是除了模糊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玻璃倒是不错,从外头往里看,就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趴在窗户上,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可除了刚才那河鬼母的一声惨叫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