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惊讶变成了愤怒。
我头皮发麻,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浑身发抖,说:“您怎么回来了?”
她美丽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霜,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地看着我,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小梦努力低下头,躲在我身后,不敢抬头。
她一句话没说,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摔门而去。
小梦含泪低语:“都是你,都是你。现在怎么办?”
我主要是没想到老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刚才,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安慰她说:“没事的,反正你是要回家的,倒霉的是我。”
小梦却说:“怎么会没有错呢?以后怎么见她?另外,如果她告诉我妈怎么办?”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说:“你放心,这种事我妈绝对不会告诉你妈。她不会这样。”
她说:“你起来!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出门前,她有点害怕,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鼓励了她很久,她终于鼓足勇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妈像一瓶冰一样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环抱,脸色铁青。
千娇百媚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小梦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我推了一下,她才迈着小碎步快步朝门口走去。
她从老妈身边经过时,低着头小声说:“阿姨,我走了。”
老妈不发一语,我紧跟在小梦身后。
我学着她的样子,低着头小声说:“妈,我也走了。哦!痛痛痛!”
我跌跌撞撞,缩成一团,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四处找东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现在她是如此的不同。
我怕再激怒她。我甚至不敢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咬牙切齿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心虚的说:“没什么,只是聊天。”
她却很不相信的说:“聊天?关于什么?还有,刚才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忘了。”我不敢重复。
“忘了,你忘了。好吧,你忘了。”
她说:“你这个小混蛋,没大没小,什么玩笑都敢开是吧?”
我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从小到大,真的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心里越来越害怕,平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只能老老实实认错:“我真的错了,以后不敢了。”
“你错了?你还知错?”她说,“你站在那里!”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
她指着衣服问:“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突然发现自己平时的机灵不见了,犹豫了很久。
我只能说:“是小梦她想穿,所以我给她拿了两件。”
“她想穿?”老妈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继续说:“对,,她说她特别喜欢。她说你穿上很好看,她也想试试。”
小梦此刻不在,只好先这样了。
不管怎样,她昨天在她妈妈家把锅扔给我了,所以扯平了。
她难以置信地说:“哦,她想穿?她想穿,你就给她穿?你得到我的允许了吗?”
我说:“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来我们家,你这儿给,那儿给,跟你女儿一样,比对小雪都好。”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问:“我问你,以前的的都拿了吗?”
“嗯,哪些?”
她很直接的说:“就是以前那些我少的,你都给小梦了吗?”
我只能说:“是的,是给她的,她很喜欢。”
我又把锅扔了出去。
她有点生气的说:“你送你的女朋友来真是太慷慨了。你知道这些有多贵吗?有媳妇就忘了我吧?”
我立刻说:“不不不,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她生气地说:“我告诉你,我只是太惯你了,你也习惯了,你站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她走了出去。
我站累了,但还是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她在和谁打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是和小梦的妈妈通电话吧?如果梦姨知道这件事,那就麻烦大了。
我又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推门进来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很安静,我想说些什么,但我不敢开口。
良久,她说:“我刚刚给你梦姨打了一个电话。”
没等她说完,我就说:“你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吧?”
她喊道:“你还知道害怕啊?”
我说:“我不害怕,但小梦毕竟是个女孩,如果梦姨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话说到一半,我赶紧不说了。
她强忍怒火,尽可能温和地说:“今天早上我出去,就是见她。我们不反对你们俩谈恋爱,对你们走到那一步也有心理准备。但是现在,毕竟你们已经高三了,这是很关键的一年。我们计划你们两个暂时分开一年。等你考上大学之后,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你们真的想结婚,我们也不反对。”
我赶紧接过来:“我支持后面这个提议,我双手支持。”
“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
“从现在开始,你见不到她了。”
我皱起了眉头,说:“你是想棒打鸳鸯吗?”
她直接说:“我就是棒打鸳鸯了,你有什么意见?”
我无奈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怎么敢问为什么?”
她说:“刚才那一幕,我以后怎么见她?不会尴尬吗?”
我回答:“有点尴尬,但你毕竟是梦姨的好闺蜜。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她女儿吧?”
她说:“我为什么要避开她,是我不好意思见她?是她应该躲着我。再说,只要她不进我们家,我怎么会和她为难呢?”
我不明白,说:“不是吧?她心眼很大。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忘记这件事。”
她回答说:“她心眼大,我心眼小。”
她一扭头,又说:“我过不去。”
我恳求道:“我知道您有大人有大量,请您仁慈一点,她是我一生的挚爱,我真的离不开她。”
她生气地说:“你真的是没有一句真话,你刚才还说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现在她是你一生的挚爱,你的话哪一句是真的?”
我说:“这个,毕竟不能比。一个是母上大人,一个是媳妇。我谁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