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没有出来吃饭,老爸倒是对心语的手艺称赞不已。
私下里我揶揄她:“得,马屁没有拍成,白起那么早了。”
她满不在乎的说:“明天我还要早起,只要持之以恒,马屁总能拍到的。”
前几天英语小考,成绩下来了,考的不错,放学回家想要给老妈展示一下。
结果到家之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心语在房间里玩手机,我问她,她说不知道。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给老妈打个电话时,她就回来了。
而且她的脸色不太好,面如寒霜,周身撒发着凉意。
我一见这情形,感觉还是不惹为妙,转身就要回屋。
她将手里的包包用力摔到茶几上,说:“你给我过来。”
我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不等她开口,抢先报功:“妈,这次英语考得不错,都是您教的好。”
话刚说到一半,她抬起手来,给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呆愣愣的看着她,不敢说话也不敢逃,对于她的火感觉有些茫然。
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用力的喷着鼻息,雪白的脖颈上青筋绷起,显然是在紧咬着牙关,愤怒到了极点,抬手又是一巴掌。
我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但我了解她的脾气,这时候千万不能硬扛,也不能躲。
只要她心软了,那就没事了。
这可是我将近十八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今天这套经验好像失灵了。
这时候老爸又不在家,也没人拦着,我只能硬扛下来。
许久之后,她起身回屋去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这才站起来,往大卧室里走。
无意中发现,妹妹卧室房门开了一条缝,心语正扒头往外看呢。
我没好气的说:“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出来拦着点。”
她笑着说:“我又没那么笨,引火烧身的事情我不做。”
说完,把门关上了。
我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推开大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老妈坐在梳妆台前,手抵额头双目紧闭,脸上怒容未消,且带着一丝忧愁。
我凑了过去,小声问了句:“妈,您的气儿消了吗?”
“出去。”她冷冰冰的回了句。
“妈,现在已经这样了,我有什错,我改还不行吗?”我紧皱眉头,可怜巴巴的说着。
“我让你出去!”
换做平时,我早就开溜了,但今天的状况明显有所不同,隐隐的感到,应该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我低声说道:“妈,我真不知道我哪儿又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
半晌过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的盯着我,叹息道:“你改?你改的了吗?”
我用力点头:“我能我能,我一定能改。”
她重新将眼才上,唉声叹气了许久,说了句:“你说我生你做什么呀?”
“您生我,能逗您开心呀。还有,还能当出气筒使啊!”
她长叹一口气,回:“说什么都晚了。算了,你回屋学习去吧。”
“您现在这个样子,我哪儿还有心思学习呀。您要是还有气儿,您可以继续。”
她又是一声叹息,将头转到了一旁。
房间里陷入倒了沉寂之中,我在心里琢磨着她生气的理由。
想着最近老老实实的,没搞什么事儿啊。
她这怒火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啊。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过。
沉默片刻,我小声问了句:“妈,您胃好点了没?”
她没有回应。
“妈,我要不给您熬点粥去?”
她还是没有回应。
“妈,您说句话,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一边说着,却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淤伤处。
轻轻一碰就火烧似的疼。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的样子实在太过卑微可怜又无助了。
她竟然伸手过来,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冷冰冰的问了句:“疼不疼?”
这时候我就该装可怜了,不疼也得喊疼,皱着眉头说:“真的疼,您下手可是够狠的。”
她将手收了回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屋看书去吧。”
“那不行,您要还生气,我就没法看书。”
她眉头紧蹙,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感觉烦得不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